崔美青縮在旁邊不說話。
她終于知道上輩子滑冰場為什么倒閉了,滑冰場吸引的顧客多半是附近鎮(zhèn)中的學(xué)生和社會青年, 這些學(xué)生不學(xué)無術(shù),總是一窩一窩的聚集在滑冰場, 正常想去滑冰場的小孩肯定會被家長管制。
日久天長,社會青年走了,鎮(zhèn)中的學(xué)生走了,滑冰場吸引不到新顧客,只能倒閉了。
班主任走了之后, 崔林院帶著崔美青娶逛超市, 一邊逛一邊問她:“你和哪個玩的?不是李鑫月嗎?”
“不是,是王申思和李瑞婷!
“哦哦,你們逃學(xué)去滑冰場了?”
“怎么可能, 我們周末去的。”
“那有沒有遇到什么不三不四的人?”
“沒有啊,自己玩自己的,怎么可能遇到。”
“那你平時也少去, 要玩就去城里玩,這邊的滑冰場聽說都是一些二流子, 萬一來打你們怎么辦?”
“哎呀,我就去過一次!贝廾狼嗖荒蜔,蒙頭往前走。
崔林院在后面叫:“好好好,就去過一次,你生什么氣啊。有沒有什么想吃的,自己拿!
崔美青的眼睛從擺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呢浖苌蠏哌^,興趣缺缺:“沒啥想吃的!
崔林院看她沒什么想吃的,帶著她去水果攤買了一袋蘋果,父女倆這才慢悠悠回家。
到了家門口,大黃搖著尾巴出來歡迎崔美青。大黃已經(jīng)十二歲了,它老了許多,尾巴搖得都沒那么快了,瞅崔美青的狗狗眼卻依然那么亮。
摩托車停好后,崔美青從摩托車上下來。她抱住大黃的頭,親昵地揉了半天。
星期天,李瑞婷和王申思又找到新的玩意了。青云鎮(zhèn)開了一個照相館,平時接待學(xué)生拍大頭貼和證件照。
在照相館的墻上,貼滿了學(xué)生拍的照片。留著厚厚斜劉海的女生四十五度仰望天空,黑白的濾鏡和壁紙,加上旁邊的“你不懂夜的悲傷”,非主流氣息拉滿。
還有脖子上戴著骷髏鏈子,劉海遮住半邊眼睛,表情“冷酷”的男生一臉不屑地盯著鏡頭,旁邊配的字是“白天不懂夜的黑,你不懂我的傷悲”。
崔美青悄悄后撤步:“我們真的要在這里拍照嗎?”
“當(dāng)然了,”李瑞婷扣住她的手:“咱們都說好了,你可不能臨陣脫逃。再過一兩個月我們就要畢業(yè)了,你難道不想和我們拍照留念嗎?”
崔美青苦著臉:“好好,我拍!
問清楚價格后,老板帶著崔美青她們進(jìn)入拍照間,給她們介紹要怎么拍。
其實(shí)還挺簡單的,選一個自己喜歡的濾鏡 ,對準(zhǔn)鏡頭,然后按一下拍照的按鈕就行。
李瑞婷和王申思湊到屏幕前選濾鏡,崔美青爬她們選一下“白天不懂夜的黑”,也跟著湊了上去。
好在小姑娘的審美沒有那么彪悍,她們選的都是一些粉藍(lán)濾鏡,不是藍(lán)天白云,就是粉紅色的花和五彩繽紛的棒棒糖。
選好濾鏡之后就是拍照,三個人打算先拍合照。
崔美青不會比劃什么動作,她只會剪刀手,左手剪刀,右手剪刀,兩只手一起剪刀。
三個人拍了三張合照,三張合照上得崔美青都是剪刀手。
王申思教崔美青動作:“你用雙手捧著臉,然后嘟嘴,很可愛的!
崔美青老臉發(fā)燙:“不必了,不必了,剪刀手挺好的。”
“哎呀,你試試嘛!闭f著,她上手教崔美青:“這樣,一只腳朝前,一只手叉腰,四十五度仰望鏡頭!
崔美青想躲閃,但來不及了,李瑞婷已經(jīng)湊到前面按下快門了。
鏡頭拍下了三個人奇形怪狀的樣子,李瑞婷笑得特別開心,臉上的眼睛都找不到了。
三個人一拍就是兩個小時,三人合照、兩人合照、一人獨(dú)照,崔美青最后累的癱在座位上了。
老板拉著她們選照片,王申思和李瑞婷覺得這張好,那張也好,她們舉棋不定,每一張都想要。
可惜她們沒有那么多錢,只能忍痛舍棄一些。
崔美青休息完湊上去看照片,照片里的她臉上肉肉的,全是膠原蛋白,笑得兩排牙齒都露出來了。
原來她的小圓臉這么可愛啊。
洗照片需要一天的時間,第二天她們才能拿到照片。
走出照相館,三人還在討論剛才的拍照姿勢和濾鏡,一路上都在嘰嘰喳喳。
第二天,王申思特意繞出去取照片,照片被放在小紙袋子里,有大有小,最大的就是三個人的合照。
大頭照拿到教室后,六一班的同學(xué)們都震驚了,她們圍著王申思問東問西,都想去拍大頭照。
有些男生擠不進(jìn)來,他們在人群外豎著耳朵,特別細(xì)心地把照相館的位置記下來,打算悄悄去拍幾張帥爆了的照片。
文星和許雅藝看崔美青拍的合照,特別不開心,她們天天纏著崔美青,硬要崔美青陪她們再去拍一次。
崔美青一向不會拒絕女生的請求,只能硬著頭皮又去拍了一次。
她生無可戀的想,等未來她成了大作家,那黑歷史都是高清的,不喜歡她的人根本不用特意搜集她的丑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