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她這個渣爹,當真是就是年輕的時候長得帥、毛筆字寫得好,除此之外雖然不能說一無是處,可經(jīng)商的才華是真沒有多少,好好的生意交給他不是今天出紕漏就是明天資金緊張,出身經(jīng)商世家,還有被低級騙局騙錢的時候。
只不過以前有外公和舅舅幫忙兜著,時不時就替他擦屁股,這才維持住了他的面子,看上去生意做得還不錯。
后來母親去世,他把柳蕓接回家,白家不管他了,柳家又沒人,他手里的公司很快就開始賠錢,否則要是單單因為出軌,爺爺也不會把他大部分的生意都收走。
如今他的日子不好過了,正好拿席一躍的事出來說,就是在試探施律的態(tài)度,打算攀著女婿。
否則這么大一個安鼎,還養(yǎng)不活一個席一躍?就算要歷練,去哪歷練不行,非要塞進亞坤?
施律唇角勾起:“你覺得我答應下來是為了幫席一躍?”
席覓微:“難道不是?”
“微微,有件事我想跟你開誠布公地談談!笔┞缮袂榈,看不出心情是好是壞。
席覓微卻突然心里砰砰直跳,定了定神才問:“什么事?”
“當年欺負你的人,”施律看了她一眼,緩緩道,“我已經(jīng)查到就是席一躍!
“……”席覓微垂下眼簾,厚重的羽睫遮掩住眼里的情緒,她沒說話,只是“嗯”了一聲。
“對不起,我不是為了窺探你而做那些調(diào)查,”施律輕聲道完歉,握著方向盤的手不自覺地用力,骨節(jié)發(fā)白,聲音也變得有些冷硬,“可我沒辦法容忍傷害過你的人就這么躲過懲罰!
“沒關(guān)系,”席覓微輕輕笑了一下,“就算你不查,我也會告訴你,只不過我沒想好什么時候說!
她早就料到會有這么一天,施律那么細心,她每天和他睡在一張床上,有什么秘密當然瞞不住。
其實按照她的性格,現(xiàn)在心理陰影也治好了,只要施律不去深究,她就算想說大概也要很久之后,或者等到時間太久,久到她的記憶模糊才會說出來。
讓受害者主動說出自己受過的傷害和施害者,究竟需要巨大的勇氣。
不如說,她在等這一天,等施律查到,等施律主動說起。
“時間太久且證據(jù)不足,加上他當時還沒有成年,現(xiàn)在要判刑幾乎是不可能了,”施律冷聲道,“我原本的打算是把他丟到敘利亞或中非去呆幾年,讓他自生自滅!
敘利亞沖突和戰(zhàn)火不斷,中非窮得連政府都揭不開鍋,不管把那個小畜生丟到哪邊去,他什么都不需要做,席一躍都不會好過。
以他的生活閱歷和腦子,命好一點的能囫圇個兒回來,要是倒霉一點或者蠢一點,不死只怕也要脫層皮。
至于找什么理由把人送過去,施律有的是手段和辦法,別說柳蕓和席振海攔不住,真送過去了,他不點頭也別想把人接回來。
現(xiàn)下這對愚蠢的夫妻居然主動送上門,這么好的機會,他自然不會錯過。
“不過陳瑾宣提醒我要問你的意見,”施律頓了頓,問,“你有什么想法?”
第60章
“我……”席覓微抿了抿唇,“我不知道……”
“慢慢想,在你想好之前,”施律把車停在紅綠燈前面,伸手揉了揉她烏黑柔軟的秀發(fā),“我不會對他怎么樣!
“嗯!毕捨Ⅻc了點頭,朝他笑了笑。
施律收回手繼續(xù)開車,不再討論這個話題。
誠如陳瑾宣所說,微微對席一躍感情復雜。
撇開他們有血緣關(guān)系不說,在她失去母親的開頭幾年,席一躍確實是陪在她身邊的重要角色,他們的感情曾經(jīng)非常要好。
席一躍不應該對姐姐抱有那種想法,但他平時并未有過讓席覓微不舒服的舉動,那天犯錯確實是醉后失態(tài)。
一個剛滿十六歲的少年,就算明白不能和姐姐有超出親情的關(guān)系,喜歡的心情只怕一時也是收不住的,這種收不住又轉(zhuǎn)變成壓抑和痛苦,一朝事發(fā)猛地爆炸,當然會傷到人。
這并不是替席一躍脫罪,無論他出于什么原因,傷害了就是傷害了,站在施律的角度,無論如何他必須承擔相應的責任。
況且他現(xiàn)在又不是依然十六歲,看他表現(xiàn)竟還不知悔改,似乎對席覓微依然有超出一個弟弟應該有的想法。
但是要懲罰他,最應該聽的是受害者本人的意見,施律不是席覓微,他沒有和席一躍相處過那么久,更沒有年少時的情分,他不想做得太過分,讓老婆今后反倒要懷著歉疚過日子。
讓她徹底放下這件事、完全恢復到正常的心態(tài)和生活才是最重要的。
想到這里,施律略感驚訝,繼而唇角又揚了起來。
和她在一起,他似乎的確變了一些。
不過這些改變是他喜歡的。
“你在想什么?”席覓微好奇地問。
“我在想,”施律輕描淡寫道,“我老婆好像有超能力!
席覓微:“?”
施律卻不回答她,把話題轉(zhuǎn)到自己真正的岳母,白惠如身上去了。
為了便于祭拜,白惠如沒有和白立群一樣葬在松亭公墓,而是在離席家較近的牧源公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