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哥哥……”楚瑯神情為難。
“什么?”
“可是明天沒有人推早餐車呀哥哥,那個車這么重,你一個人推很累的!背樠凵窀蓛羟宄海锩嬷挥袑粝愕膿鷳n。
霍香沒想到讓楚瑯一直猶豫的竟然是這個原因,他心里變得燙呼呼地,眼眶也熱起來。
他清了清嗓子,安撫道:“我這幾天不擺攤了,等你好了我們再去擺!
“好哦哥哥!”楚瑯歡呼道:“你放心,我很快就好起來了。”
臨走前,楚瑯扒在窗戶上,可憐巴巴地囑咐:“哥哥,明天一定要來哦,小寶再見!
霍香親親小寶的臉頰:“跟叔叔說再見!
小寶乖巧揮手:“叔叔再見!
他還朝江婉楚父也揮手:“爺爺奶奶再見。”
江婉慈愛道:“小寶再見!
就連一向不茍言笑的楚父也揚起嘴角,眼尾的紋路明顯,和藹道:“小寶再見。”
第二天,霍香早早起床把小寶送到診所去,跟杜阿姨他們解釋了一通楚瑯的情況,請求他們幫忙照顧小寶。
杜阿姨自然爽快答應,白斂道:“需要我一起陪你去醫(yī)院嗎?”
此刻醫(yī)院必然擠滿了楚家的人,霍香擔心白斂去了會不自在,便搖了搖頭:“斂哥謝謝你,我還是自己去了!
白斂沒再強求,沖他比了個手勢:“那有事電話聯(lián)系我!
有杜阿姨照顧小寶,霍香自然沒什么擔心的,他打車到醫(yī)院,楚瑯已經(jīng)被連夜趕來的專家們診治過了一輪。
江婉在悄悄抹眼淚,見霍香來了連忙揚起笑容:“小霍,你來這么早,辛苦你了!
霍香擔心地問道:“楚瑯他怎么樣了?”
楚父臉色也不太好看,道:“醫(yī)生說他的情況不太好,必須在一個月內(nèi)盡做手術(shù),不然會有很大的性命危險。”
江婉情緒有些崩潰:“可是他不肯跟我們回江城,死活不肯!
“可不可以強行帶回去,比如說打鎮(zhèn)定劑之類的?”霍香問。
楚父搖頭:“醫(yī)生不建議,怕他情緒過于激動,反而加重病情!
霍香偏頭透過窗戶去看病房里的楚瑯,只見他蒙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個氣鼓鼓的后腦勺。
“醫(yī)生說他之前受的傷本來沒有就沒有完全恢復,結(jié)果頭上相同的位置又遭到二次重擊,這才……”江婉說不下去,靠在丈夫的肩膀上輕聲哭泣。
聽到這里,霍香疑惑:“之前受的傷?他之前為什么受傷?”
楚瑯聽見門打開的聲音,耳朵豎起,等確定了那熟悉的腳步聲,連忙從床上翹起來:“哥哥,你終于來啦!”
霍香站在原地,定定地看著那個因為他的到來便滿心歡喜的楚瑯,心情復雜。
沉默了幾秒,他走到楚瑯身邊:“小瑯,你乖乖去江城治病好不好?”
楚瑯眼睛登時瞪大,看著是要哭出來的樣子,聲音顫抖:“哥哥,你怎么可以讓我走?”
霍香耐心勸解:“哥哥不是趕你走,你是去治病的,治好了病就可以恢復記憶,這對你來說是好事!
楚瑯連連搖頭:“哥哥,你在哪里我在哪里,我不管,反正我才不離開你!
“可是你的病很嚴重,只有江城才能給你做手術(shù),不做手術(shù)的話你會死的,知道嗎?”
“我不管,我一走你肯定就和那個小白臉在一起了,那個小白臉喜歡你,我才不會把你讓給他!
霍香沒了耐心,恨鐵不成鋼,他真的很想敲一下楚瑯的頭,最后顧及到楚瑯頭上的傷,只是輕輕擰了一下他的胳膊:“你的腦子一天到晚在想什么?”
楚瑯摸著自己被擰過的地方,臉轉(zhuǎn)到一邊去:“我不管,反正我不去那個什么江城,我就要陪著你!
油鹽不進,威逼利誘都不管用,霍香終于有了幾分從前大學時候給小孩子做家教的無力感。
“還有,哥哥,我想出院,我不想住在這里了,我想回家,我想大寶和小寶,最重要的是想你!
“ 不行,住醫(yī)院對你有益,這個沒得商量。”霍香一口回絕。
“哥哥我不想住這里了,這里總是陰森森的,昨天晚上我都沒睡著覺,窗戶外面總是有個影子盯著我,我好怕!背樌粝愕氖只蝸砘稳ァ
霍香看他確實有黑眼圈,問:“窗戶外有影子?什么樣的?”
楚瑯想了想:“張牙舞爪,像個怪物!
霍香拿開他的手,走到窗邊一看,原來是棵挺高的盆栽。
“不是怪物,只是樹的影子而已!
“我不管,我還是要回家,我就是不想住在這里!
楚瑯又在霍香的勸說下在醫(yī)院多住了一天,他實在住不下去了,死活要回家,甚至用不吃飯來抗議。
醫(yī)院是本身具有其特殊的意義,普通人不喜歡這里也是正常,霍香也不忍心再讓楚瑯一個人住在這里。
專家見楚瑯也情緒波動得厲害,也建議道:“那就讓楚少爺先回去住,只是要注意他的身體情況,有什么不對的及時送醫(yī),一個月后必須做手術(shù)。”
霍香轉(zhuǎn)頭去病房里楚瑯期待的目光相對,隨后對楚父楚母道:“楚先生楚太太,我想先把小瑯帶回去,我向你們保證,過完年后就讓他心甘情愿地跟你們回江城做手術(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