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很久沒有收拾過了,我念大學的時候放假會住那里,現在有宿舍了,再沒住過!饼R奐抬手指了一下,“在東區(qū),不在市中心!
谷簞聽得出來齊奐現在沒有去那邊的念頭,松了口氣,“那你過年去哪邊?”
“去爸爸那邊!饼R奐把手揣回兜里,“不是跟我爸更好,只是我媽不回來。”
“嗯。”谷簞沒往下問。
齊奐卻自己往下說了,“我在很小的時候,就已經不對我爸有【爸】的期盼了,對我媽也是。”
她看著路,語調沒什么起伏,“這么做之后我覺得他們對我還挺好的,除了沒在我這當過家長以外,兩個人對我是真不錯,呵,不相上下的不錯。”
谷簞同意齊奐的描述。
齊醫(yī)生跟齊奐的關系挺融洽的,但他確實更像是齊奐的朋友,亦或說忘年的長輩。
“我小學老師跟我說過,不是所有人都懂得當家長的,一家人之間要多互相理解!饼R奐說完笑了笑,“我不理解,而他們也不是不會,只是沒在我這里會而已。”
谷簞知道現在不是開解齊奐的時候,她早就自我開解過了。
所以他只是點頭,安靜聽著。
轉眼兩個人就進了小區(qū),乘上了電梯。
“我為什么要跟你說這個呢,我想大概是我想跟你說......”齊奐靠在電梯間里,深吸了口氣,眼睛卻不敢看向谷簞,“我覺得一個人要與另一個人開始一段關系之前,最好得先確認自己懂得經營這種關系!
她不懂。
從來沒有人跟她有過長期的人際關系,更何況是親密關系。
曾經齊奐的父母也不懂,但他們的情況和齊奐正相反,他們不缺愛意,他們被愛得任性妄為。
齊父是家里最小的孩子,書念得極好,被予以重望,而齊母則是獨生女,自幼優(yōu)秀,亦是在寵愛中長大的。
這樣的兩個人結了婚,生了孩子,卻不會愛。
他們懂得相愛,他們懂得愛長輩愛朋友,就是不會愛孩子。
最后他們分開,拿著這一次失敗婚姻攢下的經驗,完美地經營起了第二次親密關系,有了真正的,有父母疼愛的孩子。
留下了沒有說明書的零號試驗品。
兩個人走出電梯,行至谷簞的公寓門口。
“我也不敢說我懂,但確實很想與你有關,而且我很認真!
“所以可以跟我交往嗎?”谷簞終于問出了口。
沒有承諾,沒有保證,只有態(tài)度。
咔,門開了,兩個人借著進屋換鞋的空擋,又各自沉默了幾秒。
但這幾秒也太難熬了。
咔。
門被小谷警官伸手一拽,不輕不重地合上。
他順著那手勢把齊奐抵在門口,居高臨下,開口卻是乞求,“等等,要拒絕的話,也別再不聯系好不好?”
“你可以把我當成一個,沒有交往期盼的朋友!彼麑W著齊奐剛才有過的表達。
屋里還沒開燈,但小谷警官的眼睛實在是亮,看得齊奐挪不開目光。
“沒辦法。”她回答。
谷簞眼里的光差點就黯了。
好在齊奐只頓了一頓,便又說,“期盼確實有,而且很認真。”
這是她的態(tài)度。
拿到許可的貓貓蛇探出了信子,谷簞收回摁在門板上的手,穿進齊奐的發(fā)絲,托起了她的后頸,自己則往下俯低,另一只手捧起了齊奐的小臉。
“一直搖到六點的話,是不是該討些特殊獎勵了?”
兩人的鼻尖相觸,錯開,然后唇瓣貼合。
是輕輕一碰,然后停下,緊接著似是火星掉到了白紙上,急不可耐的吻燎得又快又灼人。
雨夜?jié)窭洌R奐卻直覺燥熱。
她都快站不住了,只得攀住身前這人找回平衡,對方借著齊奐的貼近把她攬得更緊,愈發(fā)肆無忌憚。
“等一下......”
“等不了!
雨停不下來。
齊奐把攀在谷簞肩上的手往下幾寸,推了推他。
想喘口氣。
他把人放開,齊奐往后一退,卻撞上了門,好在小腦袋被大手托著,那大手支起來,又不小心打到了玄關的燈,昏黃的光線照下,兩張臉紅得看一眼都覺得熱。
那無波古井水翻得滾燙。
那清澈見底泉滿眼是她。
“哈!饼R奐笑了一聲,抬手擦了擦谷簞唇邊沾上的口紅。
“不用擦,還要繼續(xù)。”他抓住齊奐的手握在掌心,貼到胸口,然后再次逼近,肆意擷取。
“你怎么回事......嗚,小谷警——唔!”齊奐好不容易側開臉,氣得鼓起面頰,“夠了嘛!”
“不夠!
“腳軟。”齊奐躲又躲不開,干脆反其道而行,腦袋直接往谷簞身上埋,“歇會!
“好好好!
既是腳軟,那就抱起來親。
既要歇會,那就抱起來坐在鞋柜上親。
“我是讓你歇會!”齊奐把手貼在谷簞臉上,“你的嘴!歇會!”
谷簞只笑。
齊奐見他好歹是聽話待著了,才挪開小手,又給他擦了擦嘴角的口紅,“啊,像貓貓偷吃火龍果!”
這般說著,齊奐又忽然好奇自己的摸樣,也下意識地用手背擦了擦嘴。
“你不用擦,早沒有了。”谷簞還在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