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括更不可能給他解釋。
林默有些無奈,他說:“溫陶情況不好,他不說話!
安撫信息素也沒什么用,溫陶看起來被嚇壞了。
螳螂老大臉色很難看,他蹲到林默身邊,伸手去碰溫陶時,卻感受不到他曾經(jīng)留在溫陶身上的氣息了。
知道這就是所謂的洗標記,螳螂老大眼眶微紅,再次放出信息素,試圖安撫溫陶。
終于,溫陶動了,他猛地撲到了螳螂的懷里大聲哭了起來。
溫陶:“大蟲子嗚嗚嗚……”
看到溫陶好些了,林默才起來讓開,首領立刻把他拉過來用干凈的毛巾給他擦手。
沈括一邊擦一邊說:“這是蟲族的血。”
林默愣住,不敢相信的說:“蟲族的血?”
溫陶不是從首都星過來的嗎,首都星怎么會有蟲?
而且,就算不是首都星,人類地界也沒有蟲啊!
沈括點頭:“對!
他不知道該怎么給林默解釋,但他能感受到這是蟲族的血。
好在林默也足夠信任他,不僅沒有質(zhì)疑他,反而在驚訝之后擔憂的說:“帝國該不會抓了蟲族在做研究吧?”
結合林海這些日子以來的保密醫(yī)療項目,和溫陶突然的闖入,林默很難不聯(lián)想到這方面。
沈括瞬間皺眉:“很有可能!
普通蟲類的適應性就已經(jīng)夠強了,而他們變異蟲族適應能力更是翻了成千上萬倍的強。
不僅是耐藥性,還有甲殼的堅固性,對人類武器的抵抗力防御力都達到了一種可怕的地步。
人類在懼怕的同時,也會向往得到這樣的能力。
而且,如果人類真的研究透了蟲族的身體,就以研究對付蟲族的特效武器,再也不用害怕蟲族了。
想到這里,林默小臉都白了,他轉頭看向溫陶,溫陶情緒已經(jīng)穩(wěn)定了,十分鐘也過去了。
他被螳螂老大抱在懷里,輕輕的摸著鼓起來的大肚子。
林默走過去:“溫陶,說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吧,不要裝糊涂,不然帝國派人來帶你走,我們就不管了。”
果然,溫陶一聽就怕了,一邊流眼淚一邊說:“我,我說就是了!
他緊緊的抓著螳螂老大的衣服:“別送我回去!
林默:“那你說。”
溫陶吸了吸鼻子,哭著說:“我,我懷孕了,前幾天叔父讓我?guī)退パ芯克脰|西,但到了研究所,他們卻把我關起來了,還用針扎我肚子……”
溫陶從蟲族回來沒有碰過任何alpha,也沒想過會懷孕這個問題,肚子越來越大他還以為他長胖了,直到肚子實在是大的嚇人,在外面玩時被人點了,他才想起懷孕的可能,哭著去找了父親。
突然檢查出懷孕,皇帝和伯爵都想到了螳螂老大。
伯爵在考慮要把孩子拿掉還是生下來養(yǎng),而皇帝卻把溫陶騙到了研究所。
搶走了他的通訊器,把他按在手術臺上抽了血,還有一根有手臂那么長的針扎進了他的肚子里……
溫陶以為他會死,但沒有,他被關在一個透明的玻璃箱里,而他隔壁還有一個渾身傷痕的男人。
那個男人看到他很激動,嘴里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溫陶嚇壞了,躲在玻璃箱里嚎啕大哭。
那些人每天都會來抽他的血,給他注射營養(yǎng)液,很疼,腦袋也很暈。
但旁邊的男人比他更慘,不僅被抽血,還會被剝皮取肉,包扎,治傷。
那男人的哀嚎聲比他更大。
直到今天晚上,傷痕累累的男人突然對他說:“今天只有三個守衛(wèi),我?guī)湍愠鋈,你也幫我一個忙,可以嗎?”
溫陶滿臉淚水:“什么忙?”
男人:“燒了我的尸體!
溫陶嚇的直搖頭:“什么,你在說什么,我不,我不……”
男人有能力打碎玻璃箱,但他不懂人類的設備和儀器,他不知道該怎么從這里逃出去,而且他身體里有東西,他不能走。
但他知道溫陶是人類,人類肯定可以出去。
還沒等溫陶同意,他就用盡最后的力氣打碎玻璃箱,殺了來抓他的守衛(wèi),拿著被折成細條的甲殼一邊往自己身體里插,一邊求溫陶一把火把他的身體燒了。
溫陶嚇壞了,伸手去捂男人身上不停往外冒著血。
男人緊緊抓著溫陶的衣服:“求求你,燒了我……”
溫陶害怕極了,哭著說:“不,你還沒死,你跟我一起走吧,我?guī)闳フ椅腋赣H,我父親會幫你的!
男人搖頭:“來不及了,來不及了,燒了我,求你……”
男人說完就松開了手。
溫陶身上的血越來越多,可男人卻不動了,發(fā)現(xiàn)對方死了,他害怕的后退了幾步,整個人差點崩潰。
他轉頭四處看,守衛(wèi)已經(jīng)死了,男人也死了,他下意識想跑,但跑了幾步又回頭在柜子里找到酒精全倒在男人身上,然后點了火。
因為酒精的原因,火勢洶涌,他跑到門口時卻不知道出去的密碼。
直到門從外面打開,林海站在那里。
溫陶嚇的轉身想跑,卻被林海一把抓住……
溫陶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最后直接說不出話來,螳螂老大紅著眼眶,輕輕的給他順背。
林默沒想到他猜的竟然是真的,而且皇帝居然會這么狠,連親侄兒都下得去手,但現(xiàn)在疑惑太多了,他都來不及問,他最在乎的就是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