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男人說了?什么話,逗得女人嬌羞地靠在他懷里。
潘薩普見狀,摸了?一把自己身?邊身?材火辣的女人,繼續(xù)和?宗明赫說起方利巖的事情?。
“阿巖現(xiàn)在怎么說也算我半個弟弟,阿赫,他哪里惹了?你,該先知會我一聲的?”
“潘,你生意那么忙,我怎么好來打擾你呢!
宗明赫揚起頭,狹長的眸子掠過潘薩普,帶著笑意:“還是說,你最近沒生意可?做!
喻凝聽著他們的對話,視線卻不?受控制地往下看?。
一個穿背心的壯漢從鐵門內(nèi)走出來,抬手提住門框扔到一旁。他手腕攥住門里的東西?,猛地往后一掰,一條看?不?清什么品種的烈犬被強行拉了?出來。
它有半個人高,伏著巨大的身?子,舌頭伸得很長,口水淅淅瀝瀝滴在地上,喘息聲圍繞四方,喉嚨里發(fā)出一陣咕嚕聲。
喻凝心底一緊。
宗明赫的大掌無意覆上她的眼皮,緊接著,她便聽到一聲嘶吼般的狗吠聲。
她什么都沒看?見,但卻嚇得渾身?一顫。
不?難猜出下面發(fā)生了?什么。
這哪里是馬戲場,分明就是一個斗獸場。
等宗明赫垂下手,她才恢復光明。
底下的平地上多?了?一只中型犬狗,灰色的干凈的,仔細看?還在發(fā)顫,在烈犬面前顯得如此渺小。
潘薩普看?到一大一小兩只狗,興奮地兩只眼睛瞇起來,他喝了?口酒,扯著老鴨嗓:“來玩游戲吧。”
他渾濁的目光掃過喻凝,最后落在自己身?邊的女人身?上:“不?過光我們玩有什么意思,阿赫,不?如讓女士來下賭注!
所有的視線全部落到喻凝身?上。
她被宗明赫捏在手心里揉玩的小手瞬間僵住。
“賭注?”
潘薩普咧開?嘴角,饒有趣味地站起身?,看?著下面的兩條狗:“你們各選一條狗下注,哪條活著就算贏。”
喻凝一聽,滿眼都是抗拒。
惡心得想吐。
她看?向宗明赫,死死咬住唇瓣。
潘薩普身?邊的女人扯了?一下吊帶,目光流轉在宗明赫身?上,粉紅唇瓣微啟,發(fā)出膩人的聲音:“赫哥是客人,所以讓你先選!
喻凝沒動。
宗明赫搭在她肩膀上的手抬起,輕拂過她冰冷的臉頰,最后落在她下巴處,把她的唇瓣松開?。
這大熱天的,居然能有這種溫度。
看?來被嚇得不?輕。
他垂下視線:“想怎么選就選!
喻凝呼吸都在顫抖,她不?可?置信地看?著宗明赫,難道真的要玩這惡心的游戲?
潘薩普的人都在等她下賭注。
他們絲毫不?覺得這賭局惡心,甚至滿臉都是刺激與?興奮的神情?。
喻凝胸口起伏著,下意識捏住宗明赫的手。
他的手掌很寬,手心有不?明顯的繭紋,輕而易舉地包裹住她的手,干燥的溫度莫名讓她冰冷的血液流動起來。
最后她吐出三個字:“我不?選!
潘薩普等半天聽到這兩個字,只覺得掃興,他回頭蹙起眉頭。
“不?選?哪有......”
“潘!
宗明赫抬起眼皮打斷他,淺掃過潘薩普變化的表情?,略帶笑意:“聽不?懂中文嗎,不?選!
“也不?玩兒!
他一說完,當下的氣氛變得更加詭異。
潘薩普垂捏起手:“阿赫,今天是真不?給哥這個面子了?嗎?”
第37章
水泥地上的污漬黑泥化作一團,猶如腐爛尸體?流出來漆黑的血,蜿蜒覆蓋在臺階。
沒了開始的嘈雜,四周死氣沉沉的。
“面?子?”
宗明赫忽然淺笑出聲:“你要什么面?子,說來聽聽。”
潘薩普肥壯的身子一顫,口氣里像是?粘著痰,含糊不清地:“明赫,現(xiàn)在在我的地盤,你最好給我放尊重點!”
“啪——”
木質(zhì)椅子被他身邊的男人踹倒在地上,作威脅的姿態(tài)欲上前。
站在一旁的霍惟動作比他們快,側身輕松把人擋住,又反手?把男人手?里的短刀奪過,正正扔插在桌子中間。
木頭咔一聲?裂開個口,紋路縫隙沿直線蔓延。
周圍安靜了片刻。
宗明赫慢條斯理站起身,拔出短刀,走到?潘薩普身邊。
瞇眼笑著,用?冰冷的刀尖對著他的肚皮:“潘,我還不夠尊重你么,你一邀請我不就來了。”
潘薩普呼吸變重,細小的眼睛一動不動。
宗明赫視線漸漸下移,看向地上的兩只動物,抵著他問:“如果是?你,會選哪個?”
潘薩普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兩只狗一壯一弱,傻子才會選后?者。當然,游戲的重點不是?在于選擇,而是?看它?們?nèi)绾螐P殺,撕咬血肉啃食對方。
“你選了小的那只。”
宗明赫把刀塞到?潘薩普手?里,替他回?答。
說話?時稍稍用?力一按,鋒利的刀刃把他的指尖磨出痕跡。
“它?死,你也就輸了。就算不死,你怎么保證它?以后?還會乖乖待在籠子里!
犬的血性養(yǎng)起來,人就無法?控制。
受不了虐待的動物會用?利牙為自己搏一條生路,因此斗獸師被咬傷致死是?常見?的事。
潘薩普自覺得中文很好,但此時卻不明白宗明赫在說什么。他動了動眼珠子,朝身后?的人比了個手?勢。
收到?信號,一群赤身的男人就走上前。
地下的狗叫得兇,沸騰起來簡直不受控制。
津戈不知何時移到?了喻凝面?前,擋住幾個滿身臭汗的男人。
喻凝則大氣不敢出,捏著衣服的一角,悄悄四處打量。
她的目光掠過右邊,看到?出口處是?矮個子小孩,看上去和今晚冰棍的孩子差不多大,但他神色卻是?陰戾的。
之前聽津戈說,檳城有很多無身份的難民?小孩,因為警察捉不到?他們,便被這?些做生意的人帶在身邊做差事。
喻凝正盯著,就見?那擋路的小孩被一只手?拎起扔到?一旁。隨后?便聽到?一聲?熟悉的口音:“哇噻,怎么搞成這?樣!
是?阿tan。
他身邊跟著四五個人,幾步走到?宗明赫身邊,把短刀抽出來隨意地放到?桌子上:“赫老板,有你這?么招待客人的?”
說著,他抬手?朝身后?打著蝴蝶領帶的人道:“邵經(jīng)理,把這?里的人都清了!
那個叫邵經(jīng)理的人點頭,立馬吩咐場里的手?下開始清人。
潘薩普見?狀,揚聲?叫住邵經(jīng)理,“tan你什么意思,這?是?在我的場子!”
“你的嗎!
阿tan走過去,笑著把手?里的契約一甩扔到?他臉上:“看清楚了。”
潘薩普拿起紙一看,瞬間勃然大怒。
“假的!你們拿個假合同就想把老子的場子買走?”
無人回?應。
只有邵經(jīng)理在一旁貼心提醒:“潘老板,合同是?方二?簽的,章是?他蓋的!
“方二??”
潘薩普想到?什么,面?容突然崩裂,抬手?扶住欄桿讓自己站穩(wěn)。
潘家并不是?做正經(jīng)生意起來的,潘薩普混不到?上層圈子,也擺脫不了身上階級的束縛,直到?方利巖這?種世家子弟給他拋了橄欖枝,兩人便發(fā)?出合作。
這?場子每年給潘薩普帶來的灰色收益不少?,把方利巖當作自己人后?直接把這?里的事情交給他處理,沒想到?他居然背著自己把場子賣了。
潘薩普看了眼宗明赫,才意識到?他剛才說的話?是?什么意思。
方利巖再蠢也不會想放棄那些財富,他只是?需要一個庇佑自己的鐵盔,好跟他哥斗到?底。
“這?個點你們還在外面?,家里沒門禁的啊!
阿tan說著打了個哈欠。
他也是?聽手?底下的人說才知道宗明赫把方利巖揍了,立馬換上衣服安撫好老婆孩子趕過來。
把東西送到?,就自然地坐到?沙發(fā)?上,順勢和喻凝揮手?:“嗨嘍,小喻。”
“小芙馬上進醫(yī)院待產(chǎn)了,她還跟我念叨想找你玩。”
喻凝聽見?他和自己閑聊起來,才沒繃著神經(j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