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凝見她是回過神了,于是開玩笑:“那怎么行,你可是公眾人物!
宋棲紫抿唇看著她:“你真錄音了?”
“當然!
喻凝點頭,認真開始跟她掰扯起來:“這次活動我們藝人組有一半的時間都沒準時吃上飯,每次出問題的餐車都是我們,我可不相信是巧合。”
“我看她們的工牌是生活組,這些事情就是她們該負責的。再說了,作為活動方的人,工作嚴重失職還諷刺我們是來作秀的,這不是搞笑嘛!”
說完,沒得到回應。
宋棲紫又是傻看著她。
“又怎么了?”
“喻凝,我以為你是不愛說話的那種性格。”
喻凝扯唇:“你意思我話很多?”
“不是這個意思!彼螚险J真搖頭,又惆悵起來:“我以為黑粉只會在網上隔著鍵盤罵人,沒想到現實里碰到更惡劣……”
“這世上什么人都有,不過她們胡亂造謠就該受到懲罰。你越忍著,她們越得寸進尺!
喻凝裹緊外套,風吹來,發(fā)絲將她的半張臉遮住,紅潤的唇瓣一張一合,控訴著那幾人。
宋棲紫說了句“謝謝”。
“不用謝!
喻凝回答,想了想:“她們應該都是外聘的臨時員工,沒經過培訓嘴巴把不住門,那些話你別往心里去!
說完,兩個人莫名笑出聲,然后一同離開。
“在廁所待那么久,臭死了。”
“還好沒被人拍到,不然放到網上又要說我耍脾氣罵人了......”
——
喻凝回到酒店就開始收拾東西,她把棉服往行李箱一塞,便成了鼓鼓囊囊一大箱。其他零碎放不下的東西她全打包寄了快遞。
收完東西,比預計時間晚了近二十分鐘宗岳才到。
把行李交給司機,她上了車。
“冷嗎?”宗岳伸手,想撫摸她細膩的小臉。
喻凝下意識躲了躲,搖頭。
注意到司機換成了個滿身肌肉的男人,她問:“老武呢?”
“他家里有事!
宗岳收回手,從前排取來一個盒子:“我讓小宇給你準備了蛋糕,先吃點!
他很細心,把紙巾和水都被備好了。
蛋糕還是喻凝愛吃的芝士斯巴克。
見她盯著蛋糕,宗岳笑了笑:“這里條件有限,不知道口味怎么樣!
喻凝接過,發(fā)現車子沒往高速上開:“不是回錦城嗎?”
“有個工廠老板請吃飯,吃完再回去!
喻凝拆蛋糕的動作緩了一下。
“怎么不提前說呢!
“臨時定的!
宗岳語氣帶著歉意,又哄她:“吃完就回去!
……
車子路過鎮(zhèn)集,駛向城鎮(zhèn)郊區(qū)的幾座工廠方向,最后停在一家三層樓的餐館門口。
下車后宗岳看到這稍顯破舊的餐館,眉頭不可察覺地皺了起來,顯然是不喜歡這樣的環(huán)境。
“宗總來了?”
一個高高瘦瘦的男人走出來,他臉頰泛紅,講話時還呼出一股霧氣。
見到喻凝,神色稍變:“帶家屬了?”
“夏經理!
宗岳笑著點頭介紹:“女朋友!
客套寒暄完幾人一同進了餐館。
走到包廂,濃郁的香水味沖得喻凝頭昏眼花。
緊接著,座位上穿著花花綠綠衣服的女人們被趕出去,夏經理對著喻凝露出一口黃牙:“不知道宗總有家屬了!
他說完,摟著剩下一個女人坐下。
喻凝雖有不適,但沒有表現出來。
......
這頓飯吃得不好,菜口味偏重,桌上還沒有茶水。氣氛詭異且不說,那夏經理講話是云里霧里吞吞吐吐,一會兒這一會兒那。
喻凝不了解宗岳工作上的事情,只聽懂了兩人在談合作。
飯后,夏經理提議到工廠看看,順便介紹新廠長給宗岳認識。
宗岳看了眼時間,婉拒了這個提議。
那不知道,那夏經理變了臉色:“宗總是不給我們廠長這個面子?”
話落,幾個人沉默對視,原本就奇怪的氣氛瞬間劍拔弩張。
感到不安,喻凝看了眼身邊的宗岳,他倒是鎮(zhèn)定,點頭答應了。
于是一行人開車到了餐館附近的工廠。
快到目的地時車速放緩了,越野車駛過在石沙路上揚起塵土。
四周都是廠房,石頭縫里有幾叢枯草,看起來很荒涼。工廠門口站在幾個人,都是穿著西服的光頭,面相看起來不是什么好人……
助理小宇坐在副駕駛,神色變得凝重:“宗總,真的是郭偉!
宗岳坐在后排,抬手推了推眼鏡,自然也是看清楚了那幾人是誰。
“郭偉是誰?”喻凝看他們兩人臉色不對,于是問。
宗岳扭頭看向她:“凝凝你待會兒別下車,閉眼睡覺,要是半小時我們沒有出來,你就到美麗商務水會找趙老板!
他語氣嚴肅,卻是像提前計劃好的。
這讓喻凝的心沉下幾分,她拉住宗岳的衣袖:“你說清楚到底怎么了?趙老板又是誰?”
宗岳只是簡單解釋:“郭偉的弟弟前幾年被我搞到監(jiān)獄去了,聽著,他們不會動你,只有趙老板可以幫我,一定要找她來,其他什么都不要做!
“你們會有危險嗎?”喻凝不放手。
沒等宗岳回答,車窗就被敲響。
是夏經理:“幾位,下車吧。”
宗岳看了眼喻凝,隨后拉開車門。
“走吧,夏經理!
夏經理往車里一看,后排女人閉著眼睛在睡覺。他揚頭,看了眼站在對面的廠長。
郭偉沒想著要讓女人摻合這種事情,也不怕她折騰出什么幺蛾子,于是搖頭作罷,找個人盯著。
人走后,喻凝才睜開眼睛看著他們往工廠方向走。
坐在車上,四周沒有任何人。
安靜得能聽到自己心臟的聲音。
宗岳的話在腦海里盤旋,她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不安的情緒到達頂峰。
那些人肯定是找麻煩的......
下一秒,她就看見小宇被其中一個男人用手肘擊到在地上,拖拽著一同走進工廠的鐵門內。
宗岳只是看了眼,不知道和他們說了什么,又繼續(xù)走進門內。
她證實了想法,立馬掏出手機,想要撥打報警電話。
可想起宗岳的話,又一時愣住。
半小時整,她便趁上廁所的時機溜走。
———
永樂鎮(zhèn)美麗商務水會三樓。
高挑的女人掛斷電話,轉身走到泳池邊的沙發(fā)上。
她通紅的指甲插在發(fā)絲間,神色盡是不悅:“媽的,老子還真以為第二春來了。”
她嘴里咒罵著,仰頭喝了一大口啤酒。
“穗麗啊,你還真以為人家約你吃個晚飯就是看上你了?”
“那姓宗的只要眼還沒瞎,就看不上她哈哈哈!
“去你的!
趙穗麗抬腳踢上搭腔的幾人,紅唇抿起又罵一聲:“還不是他演得太好又長得文質彬彬,那晚約老子吃飯就算了,還天天貼心問候我,我才上了他的當!
她說著拿起打火機,摩擦幾下把火星遞到沉默的男人面前:“赫哥,被你說對了,他找來了!
男人沒動,霍惟見狀接過打火機,為他點煙。
他深邃的五官被火光照亮,煙霧從鼻腔溢出,骨節(jié)分明的手把玩著鐵盒子,聽見趙穗麗的話卻沒什么表示。
有服務員過來,低聲在趙穗麗耳邊說里幾句話。
她撥弄卷發(fā),尖細的嗓音響起:“不是,那孬種怎么找個女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