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灼蹲在他面前,用手撐著自己的臉,聲音十分溫和:“別這么緊張,只是想讓你帶著葉霖楓玩玩罷了,你很擅長的,不是嗎?”
“玩,玩什么?”胡漢緊張地滾了滾自己的喉結(jié)。
同時,胡漢的心里很是疑惑,他不明白他能和葉霖楓玩什么,他們倆都這么長時間沒見了,而當時葉秦芬給他的三百萬也早被他輸光了,他們倆早就斷了聯(lián)系了。
“你忘了?是誰找刺激帶你玩的牌九?”林灼語調(diào)悠長,幫他回憶。
胡漢的心思也隨著林灼的聲音開始回憶過去。
他第一次接觸到賭錢,是跟在葉霖楓后面去見世面。
葉霖楓當時十分神氣,表示有錢人都玩這個,拽著他進了一個到現(xiàn)在他就叫不出名字的賭場里。
里面金碧輝煌,人聲鼎沸。
在這里,幾乎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興奮的神情。
有人大聲歡呼,有人垂頭嚎啕;一時間大喜大悲在此地俱全。
胡漢被這里的場景迷了眼睛,但是他心里被自卑填滿,不敢多看附近幾眼,幾乎一路上都垂著腦袋跟在葉霖楓身后。
葉霖楓熟練地帶著胡漢來到某個位置坐下,旁邊的服務(wù)生立刻為他端來了紅酒與果盤。
葉霖楓隨手推出去十萬的籌碼押注,瞬間翻倍贏了回來,這讓一旁看著的胡漢激動不已。
如果是我呢?如果開盤時是我贏了呢?
胡漢跟在葉霖楓后面,學葉霖楓下了注。
而這局開盤,胡漢贏了小五千。
如此具有誘惑力的果實引得胡漢一頭吞下。
那往后,胡漢又贏了幾次,得到了小一萬的錢。
原來錢可以來得如此快!
自那之后,就算沒有了葉霖楓,胡漢也一頭栽了進去。
他曾千次萬次的告訴自己,收手了,不要再繼續(xù)了;卻永遠會被“萬一”帶回深淵。
萬一今天我能贏呢?萬一今天我運氣不錯呢?
而四處借的錢也像滾雪球般越滾越大,壓的胡漢喘不過氣,但是他卻還在想著自己能一夜翻盤。
結(jié)果下場卻是像只陰溝里老鼠,東躲西藏的。
“想起來了?”
聽到林灼的話,胡漢下意識點點頭。
如果不是葉霖楓,自己根本都不知道地下賭場的存在!
如果不是葉霖楓,自己根本不會欠這么多錢!
如果不是葉霖楓!
“你會做的,對嗎?”林灼語氣很輕。
胡漢重重點頭。
“很好!”
林灼將自己的聯(lián)系方式丟給胡漢,動作輕柔地拍了拍胡漢的臉:“別想著逃跑,會有人盯著你的,做完之后你欠小時的錢會一筆勾銷!
胡漢捏著林灼的聯(lián)系方式離開了。
“哥,你真準備放過他?”時勉微微嘟嘴,這種人渣留著也是禍害社會。
“我只說了錢一筆勾銷,沒說其他的!绷肿谱厣嘲l(fā)上刷著手機,頭也不抬說道。
“你的意思是?”時勉湊到他身邊。
“劉老板在找他!绷肿浦徽f了這么一句,時勉便明白了。
“ok!哥你放心,我會找人盯好他的!”時勉拍著胸膛保證道。
“行了,下午那個開發(fā)方案你跟進一下,我要回家了!绷肿圃俅螐纳嘲l(fā)上站起,從一旁撈起自己的衣服,便準備離開。
“怎么又是我?”時勉想發(fā)瘋,好忙啊,他不想干了!
“嘖,叫皓辰和你一起!绷肿拼┥贤馓祝瑢惿蟻淼臅r勉推開。
“那行吧!睍r勉滿意了,“哥你這么忙嗎?”
時勉納悶,他哥什么時候?qū)ι膺@么上進了,平常讓他上班仿佛殺了他一樣。
“嗯哼,回家吃飯,我親愛的煲好湯了!绷肿菩那楹苁遣诲e,說著嘴上還哼起了小調(diào):“回見。”
說完,他便推門走了,只留下坐在沙發(fā)上傻眼的時勉:不是,我以為你上班,結(jié)果你是下班啊?!這不公平!
......
“考慮好了嗎?”
正當葉霖楓坐在他的工位上急得焦頭爛額時,他又聽到了熟悉低沉的男聲。
葉霖楓抬頭看向來人,果然是他的老板,許彥。
“許總,你在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葉霖楓保持鎮(zhèn)定,微笑著說道。
他為什么一定要作踐自己去給別人當情人?
“別裝了,沒有我,你要怎么解決這個爛攤子?還是說你想從許氏走人?”許彥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葉霖楓長呼一口氣,咬著牙也沒拒絕:“再給我點時間!
“可以,明天見,葉秘書!痹S彥說著,伸手摸了摸葉霖楓的下巴,便下班離開了。
草!
葉霖楓坐在自己的工位上抱著自己的腦袋頭疼。
前有許彥,后有胡漢,中間還有個林灼;葉霖楓從來沒覺得他的生活如此“豐富多彩”。
正當葉霖楓長舒口氣,準備先收拾東西回家之際,他的電話響了。
看著屏幕上亮起的胡漢二字,葉霖楓糾結(jié)了許久,最后還是選擇了接通。
“喂?在哪呢?”胡漢那邊的聲音很是吵鬧,以至于他的聲音聽起來都有些失真。
“公司,準備下班。”葉霖楓說道。
“來江南路169號,你知道在哪的對嗎?”電話那頭的胡漢說著還吆喝著梭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