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
趙景洺記得畢尋妻子柳夫人就是柳城本地人,回娘家的話也應(yīng)該回柳城才對,怎么會往南邊去?
下官的小女還生著重病呢!畢尋剛才的話又出現(xiàn)在趙景洺的腦海里。
“去打聽一下,畢尋女兒是不是有重病在身!
“是!”
趙景洺吩咐完暗衛(wèi)之后,便抱著林灼離開小巷。
他將林灼從胸口捉出抱在懷里,在城里閑逛。
“王爺!”
來福拎著一個小包裹不知從何處鉆了出來。
“找到了?”
“嗯嗯!來福瘋狂點頭。
林灼看著他倆的動作有些云里霧里,這人什么時候安排的來福做事,自己怎么不知道。
“走吧!
趙景洺帶著來福又回到了他們的臨時居所。
住處的院里坐著一個清秀的男人,林灼以前未見過他,是趙景洺出行時帶上的,林灼只聽他們喊他小秦。
小秦穿著一身粗布麻衣,給自己抹的灰頭土臉的,現(xiàn)在正噸噸喝水,好像自己是個水桶。
“王爺您回來了!毙∏乜匆娳w景洺連忙起身。
趙景洺抱著林灼坐到桌邊,示意他們都過來:“來,都說說看!
“這是小的翻墻進的當(dāng)?shù)孛卒伬锿党鰜淼拿,王爺您瞧。?br />
來福將包裹抖在桌上,米粒灑落在桌上,發(fā)出淅淅瀝瀝的聲音。
林灼跳上桌子,用爪子撲棱兩下,發(fā)現(xiàn)這些米大多數(shù)都很暗沉,而且很碎,偶爾會有一些看起來還不錯的米粒,完整無缺,但是太少了,遠不如碎的米多。
趙景洺用手指捻了幾個:“畢大人可是說了,用的都是從糧商手里買的米,這就是他們賣給民眾的米,呵!
那白花花的米粥看起來看不像用這種垃圾熬出來的。
他又轉(zhuǎn)頭看向小秦:“你呢?”
“小的去城角下轉(zhuǎn)了幾圈,找到了幾個真的難民,和他們交流了一番,他們說除了這幾日基本上沒見過施粥隊,而且就算有他們也插不上隊,里面全是畢大人安排的人!
小秦又喝了一口水,和難民聊天真的費了他很大的口舌:“他們說畢大人平日會在附近安排人手,一旦他們?nèi)ヮI(lǐng)粥就會將他們趕走,只留下畢大人安排好的人!
“好啊,好啊,還有呢?”趙景洺好似氣笑了,拍手示意他繼續(xù)說。
“有人告訴我,之前在郊外看見過畢大人帶著人去了糧倉!毙∏乜纯此闹埽缓蟮吐曊f道。
聞言,林灼豎起了自己的耳朵,好家伙,畢尋還敢私開糧倉!找死也不是這樣找的吧?
“找死!”趙景洺一拍桌子,畢尋現(xiàn)在膽子是真的大了,不僅敢殺害朝廷命官,窩藏朝廷通緝犯,甚至還惦記起了糧倉!
“帶人去看看。”
“是!”小秦又帶著他那一身臟兮兮的裝扮走了。
......
“李大師,你看我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怎么辦?”
畢尋正在臨時住所處詢問李洪睿的意見,他看趙景洺之前的臉色,覺得找人假扮難民這事估計瞞不了多久。
李洪睿比趙景洺他們先到柳城幾天,當(dāng)時他神神叨叨的,手上拎著一盞白紙燈籠,守城的官兵既沒認(rèn)出來他也不知道他嘴上說的什么。
但是奇怪的是,當(dāng)官兵想將他趕走時卻觸碰不到他,甚至他們沒看清李洪睿是怎么出手的,就被李洪睿放倒了。
于是有人去通報了剛來柳城的畢尋。
畢尋到了之后還沒開口要趕走他,李洪睿忽然抬起頭直愣愣地盯著畢尋:“你即將大禍臨頭!
畢尋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做了什么事,會有什么后果,但是當(dāng)有人直截了當(dāng)?shù)馗嬖V他他還是會很不高興。
還未等他發(fā)作,李洪睿笑得詭異:“除了我,沒人能救你。”
畢尋心里一咯噔,但是他還是覺得李洪睿在胡言亂語,生氣地想驅(qū)趕他。
當(dāng)官兵挾持住他時,李洪睿不慌不忙,又接著說:“你難道不想救你女兒嗎?”
提起女兒,畢尋愣住了。
今年年初,他女兒生了一場很嚴(yán)重的大病,這都要到年底了,她的病不僅沒治好,反而愈發(fā)嚴(yán)重,大夫都告訴他,治不好了。
但是畢尋不信,他拿出家里所有的錢給女兒治病,卻依舊不見任何效果,但他已經(jīng)沒什么錢了。
正當(dāng)他為錢發(fā)愁時,災(zāi)禍來了。
因為今年干旱,北方基本上顆粒無收,民眾吃不起飯,京城便撥款下來了。
畢尋看著朝廷發(fā)下的文書,又看著逐漸虛弱的女兒,咬牙下了決定。
而現(xiàn)在,畢尋看著瘋瘋癲癲的李洪睿,心里滿是懷疑:這瘋子認(rèn)真的嗎?他真能救我女兒?
想著家里臥病在床的女兒,畢尋讓官兵放開李洪睿,將他迎了進來。
李洪睿生吃了姚大師,通過邪法,繼承了他部分功力。而他根據(jù)畢尋提供的他女兒的生辰八字,捏訣算了一卦,告訴畢尋南方會有他女兒的貴人,到時她的病便會迎刃而解。
等到畢尋再想追問,李洪睿又一副深沉的模樣,表示天機不可泄露。
畢尋帶著李洪;亓怂呐R時住處,等待李洪睿洗干凈身子,畢尋才發(fā)現(xiàn)他是李尚書的嫡子,現(xiàn)朝廷通緝犯。
畢尋不免自嘲一番,其實自己和李洪睿也沒什么區(qū)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