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月十二號,距離高考87天,不知道為什么,青橘今天總感覺不對勁,鐘樓悶悶的,很不舒服。
前幾天,消失了幾個月的方有志回來了,這次回來之后的表現(xiàn),和之前的對比,似乎有些反常,不僅沒再張口閉口就是威脅要錢,居然開始獻(xiàn)殷勤起來,又是收拾家務(wù),又是買菜做飯,還跟媽媽去擺攤幫忙。
青橘不信什么浪子回頭金不換,只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
放學(xué)之后,青橘特意拐去銀行,在ATM機(jī)上查了一下卡里的余額。
這張銀行卡,是身份證沒被方有志收走之前,自己悄悄去辦的,原本是想拿來存獎學(xué)金的。后來就用來存網(wǎng)上語c金主賞的費(fèi)用,還有陪薛與岑睡得到的錢,總計十八萬兩千一百四十六塊。
還有八十七天就要高考,必須要在這段時間,從方有志嘴里套出戶口本和身份證藏到哪兒了。
青橘從銀行出來,將那張承載她和媽媽未來的銀行卡,塞進(jìn)褲子的內(nèi)口袋,閉上眼睛,吐出一口長氣。
街道上刮起了一陣大風(fēng),青橘的小身板承受不住,被吹得連連后退,差點跌倒,天空陰沉沉的,似乎快要下雨了。
離家越近,右眼皮跳得就越來越快,心臟怦怦,跳得十分厲害,青橘心里總覺得很不安。
突然,口袋里的手機(jī)響動了起來,屏幕上“畜生”的字樣,閃爍不停,青橘心慌更有了實感,是不是媽媽出事了?
才剛接通,那頭立刻響起一道焦急中帶著明顯哭腔的聲音。
“青橘,放學(xué)了沒有,快點回來,你媽媽剛剛在衛(wèi)生間摔倒了,全身都是血,我扶她起來,她軟趴趴的,我害怕。”
“什么?我馬上到家,你打120沒有,快叫120!
聽到媽媽出事了,青橘急得電話都沒來得及掛斷,腿比腦子反應(yīng)快,等回過神來,人已經(jīng)在客廳里。
可是,沒有滿身是血的媽媽,更沒有在電話里,表現(xiàn)得十分驚慌失措的男人。
屋子里只有被打砸過的一片狼藉,還有坐在沙發(fā)里,倚在餐桌上,一臉兇相,身穿花花綠綠的男人們。
對方總共五個人,每個人的手里,都拎了一把鐵棍或砍刀。
守在門后,拎了一把砍刀的黃色刺猬頭男人,奸笑著,將她最后一條退路,徹底阻斷。
手機(jī)和背包進(jìn)門的時候,就被對方搶走了。
女孩忽然覺得很累,脊骨里的骨髓被人生生抽出了一般,密密麻麻的痛意,席卷了全身,疼得她想蜷起身子。
好不容易動了一絲絲惻隱之心,經(jīng)過那通電話,徹底粉碎。
“我家人呢!
青橘咬了咬牙根,努力忍住酸澀的淚意,強(qiáng)裝鎮(zhèn)定,沒敢直接提媽媽,如果媽媽暫時安全,害怕連累了媽媽。
為首的男人,額頭上一道顯眼的疤,一路貫穿到整張左臉,一身黑衣黑褲,肌肉將衣服撐得鼓鼓囊囊的,站起來,足足比女孩高了一個頭。
“別擔(dān)心,你媽媽還在擺攤,只要你乖乖的,她就沒事!
男人吐出口中的牙簽,捏起她的下巴,色瞇瞇的端詳了一會兒,“小妞還挺好看,你爸欠了我們賭債,說要把你抵給我們,他說他女兒生得好看極了,現(xiàn)在一見,算那老鱉叁嘴里有句實話!
青橘扭開腦袋,退到墻邊,后背緊緊貼著墻壁,用余光悄悄搜尋著,有沒有什么趁手的東西。
“冤有頭債有主,他欠你們的錢,你們找他要去,找我有什么用!
“沒聽清楚嗎?你爹欠了我們錢,五十萬,那老東西沒錢,兩根小手指都被砍了,也湊不出二兩尿來,他說了,拿你來抵債呢!
怪不得一直戴著手套,呵。
“原本覺得不值,現(xiàn)在看來,倒是可以抵一部分!
“瞧瞧這小臉蛋,嫩得都可以掐出水來!
青橘眼疾手快的從地上撈起一條凳子腿,擋在身前揮舞著。
“滾開,滾開,別過來,別碰我!
屋子里的男人,被女孩這副負(fù)隅頑抗的陣仗逗笑了,幾人哄笑一團(tuán)。
青橘腿軟到幾乎要站不住,用力咬住口腔里的軟肉,咬出血,用痛意來支撐意志。
在他們身后,一個留著八字胡的小個子,淫笑的盯著眼前還在做無用掙扎的女孩,“大哥,說那么多有什么用,這么嫩的女孩,兄弟幾個可都想嘗嘗呢!
“行,老規(guī)矩!钡栋棠樐腥艘徽拼蜷_女孩手上的“武器”,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將人往房間里拖。
“不要,不要,我有錢,我給你們錢,放開我,求求你們!
“啊……”
青橘被男人拖到房間,甩到墻壁上,半邊身子撞到發(fā)麻,疼到失了聲,癱在地上,久久不能起身。
刀疤臉脫了上衣,一只手解皮帶,一只手從地上把人拖起來,甩到床上,一臉淫笑,“你乖點,待會兒會很舒服,不乖就會很痛苦!
“滾開,滾開啊!鼻嚅儆帽M全身的力氣反抗,奈何力量懸殊,那點微弱的力量,猶如蜉蝣撼樹。
刀疤臉沒耐心玩什么貞潔烈女的游戲,一巴掌甩到她臉上,“媽的,叫得我都硬了,老實點。”
女孩臉上立刻高高腫起,耳朵里嗡嗡的,頭暈?zāi)垦,眼前的一切開始變得模糊。
“刺啦”。
校服外套一下子被撕成了幾塊破布。
陷入黑暗之前,青橘在心里默默吶喊。
誰來,救救我!
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