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博簡好像感覺到了自己辜負(fù)了唐書鈺的好意,手指焦灼的互相交纏著,片刻后,像是鼓足了勇氣,“你是我哥哥的朋友嗎?”
"可以這么說。"唐書鈺不知道該怎么向男朋友初次見面的弟弟解釋說自己是他哥哥的男朋友,怪尷尬的。
兩個人簡單的對話又終止了,馮星河從房間里面出來,很淡的瞥了喻博簡一眼,就問唐書鈺,“晚餐想吃什么?”
“都行。”老實說現(xiàn)在這樣的場合和氛圍,吃什么都是味同嚼蠟。
他會跟著馮星河回來,只是因為不想讓他一個人面對自己的媽媽,或者說要是以后不可避免的要和趙翠芬相處,他想現(xiàn)在就開始習(xí)慣。
畢竟以前他從來沒有和這樣的人相處過,相處起來大概不會太容易。
馮星河做飯很快,由于吃飯的人太多,小小的一張餐桌上擁擠不堪,趙翠芬坐在馮星河和喻博簡中間,她現(xiàn)在靠著馮星河生活,自然不敢對他太過苛刻。
她一個眼神落在喻博簡身上,喻博簡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在碗里面夾了些菜之后,坐到了一邊去吃。
桌子上的擁擠程度松快了一些,趙翠芬拖了一下板凳,吃飯的動作都比剛才流暢了不少。
馮星河吸了口氣,忍了忍沒說話,只不過看向喻博簡的目光復(fù)雜難辨,好像是在懷疑為什么長了利齒的狗為什么不咬人。
吃完飯之后喻博簡去洗碗,趙翠芬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看電視,家里烏煙瘴氣的,連馮星河自己都不想呆,所以一吃完飯他就送唐書鈺出門了。
兩個人拐過樓梯彎,家里面開門也看不見了,才把手牽在了一起,兩個人靠在漆黑的樓道里面說話。
“你那個弟弟,晚上沒有出門!碧茣曊f。
馮星河沒有明白他的意思,奇怪道:“怎么了?”
“他看著也有十幾歲了吧,這個時間,應(yīng)該在學(xué)校上晚自習(xí)。”唐書鈺說:“但是他卻在家里面沒有出去,你不覺得奇怪嗎?”
馮星河一怔,他確實沒有覺得奇怪,因為他從來沒有想過,會有父母不讓孩子出去上學(xué)。
他呼吸驟然急促,顯然是生氣了,不過片刻之后,他壓下了自己的情緒,有些頹敗,“小鈺,我該怎么辦?”
“你怎么想就怎么辦,無論你怎么決定,我都支持你!碧茣暷笾T星河的指尖,“你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了,她從來沒有撫養(yǎng)過你,你怎么對她都是應(yīng)該的,別給自己太大的壓力!
馮星河垂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什么,只低聲的應(yīng)和了一句:“嗯!
這種情況下,再多的寬慰都是徒勞的,唐書鈺沉默了一會兒,又道:“要不然,你把這個房子留給他們住,搬出來和我一起住吧?”
“我會考慮的。”
馮星河這么說著,但是唐書鈺知道,他壓根兒就沒有考慮過這個事,他太害怕讓自己也牽連進(jìn)他這堆爛事里面,極力的想要避免趙小翠了解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
唐書鈺回到家里之后唐文山正在客廳里面看電視,他很難有這樣的空閑,唐書鈺便過去陪他坐著。
“回來了!碧莆纳桨炎约褐蟮幕ú杞o唐書鈺倒了一杯,“怎么愁眉苦臉,鋼琴班不順利?”
“順利。”唐書鈺呼呼的吹著手里的茶,猶豫了老半天,突然開口到,“我有一個朋友……”
他這句話剛說口,唐文山就笑出了聲,但一看唐書鈺紅的滴血的臉,他又憋住了笑,“你那個朋友怎么了?”
“不是網(wǎng)上那個我的朋友就是我的意思,我說的真的我那個朋友的事情!碧茣曋钡慕忉屃艘幌。
唐文山了然,“你男朋友的事?”
他沉默了一下,承認(rèn)了。
雖然馮星河的媽媽可能會成為唐文山反對他們在一起的原因,但唐書鈺不愿意瞞著他,以前他和霍閆在一起的時候,已經(jīng)受夠了什么都不說,什么都哄騙的日子,所以他希望他和馮星河之間的愛情,無論在哪方面都是干凈透明的。
沒有什么我不告訴你是為了你好。
“他遇到什么事情了?”唐文山問,“或許爸爸能給出一些意見,作為你們解決問題的參考。”
唐書鈺把馮星河的媽媽這件事詳細(xì)的告訴了唐文山,唐文山聽得一陣沉默,片刻后嘆息道:“這孩子是個苦命人啊,雖然他媽媽未對他進(jìn)到撫養(yǎng)義務(wù),但是現(xiàn)在他媽媽處在困難狀態(tài),這孩子對他媽媽是需要盡贍養(yǎng)義務(wù)的。”
“那除非是他媽媽主動離開,否則星河都沒辦法擺脫她?”唐書鈺悶悶的,趙翠芬那種性格,想來也不可能好心到讓馮星河去好好的過自己的日子,她連從小跟著她的喻博簡都沒有好好善待。
“也不是不可能,只不過不那么……”唐文山假咳了一聲,沒有接著剛才的話說,而是笑問,“你男朋友的名字叫星河?”
唐書鈺這個時候才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嗯!
和馮星河相處這么久了,實際上唐書鈺覺得已經(jīng)可以介紹給唐文山認(rèn)識了,只不過之前沒介紹,現(xiàn)在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么提起,沒有合適的時間和機(jī)會。
唐文山也看出來了,所以向他提議,“別的辦法也不是沒有,要不然你讓那孩子來我們家住,讓她母親自己住?這樣好歹自己好受點兒嘛!
唐書鈺沒說話,唐文山就接著道:“不然你選個房子買下來,你們兩個住也行,和我一個老頭子住確實也沒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