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南朝:怎么還不睡覺。】
【林南朝:你的晚安,安給林北朝的啊!
夏遙發(fā)了條語音:“你怎么知道我還沒睡?”
林南朝說:“現(xiàn)在知道了啊,第六感!
夏遙:“……”
好吧,感得挺準(zhǔn)。
夏遙把原因告知,林南朝說:“太晚了,明天想也是一樣的,不急這一個晚上!
有個現(xiàn)成的輔導(dǎo)老師不用白不用,夏遙苦訴道:“可是我想不出來難受啊,林老師,你教教我吧!
突然被換了稱呼的林南朝明顯愣了愣,聊天框反反復(fù)復(fù)的“正在輸入中”,最后傳來一句:“好!
夏遙樂道:“一個字你要想那么久嗎?”
林南朝認(rèn)真回:“想說明天教你,又怕你不開心,權(quán)衡了一下!
夏遙心道他今天真的坐了飛機,真的去古城看煙花,微信步數(shù)上真的是走了兩萬多步嗎?他怎么一點都不累。
嫌發(fā)消息太慢,他干脆撥了個視頻過去,林南朝靠在床頭板上,眼睛微微睜著,看著像是有點累了,夏遙又心軟:“你困了呀?困了可以不用接我電話的,你一接我就忍不住和你說話,容易吵到你的耳朵。”
林南朝勾起唇角笑了笑,眼彎成一條濃密的黑縫又馬上睜開:“不會。”
“我給你看我的靈感筆記。”夏遙把視頻界面縮小,很快將文件傳到電腦上,而后又把攝像頭調(diào)轉(zhuǎn),“你覺得我這樣發(fā)給傅老師行嗎?”
“繾綣……”林南朝坐起身子,因為輕微近視,瞇著眼看,“你想到的元素很分散,想融到一幅畫里嗎?”
“嗯啊。”
“那就把畫一分為二吧,兩個不同時空的場景,要有明顯的過渡色彩。”林南朝又怕自己擾亂了夏遙的思路,“我很久沒參加比賽了,給你的建議,你隨便聽聽就好,按照自己的想法來!
“我不,我就聽!毕倪b看林南朝眼睛又慢慢合上了,眼睫毛發(fā)顫,像撲動的蟬翼,趁機問道,“林南朝,你喜不喜歡我啊?”
“嗯!
“不對,你要說喜歡,或者不喜歡,不能這樣回。”
“喜歡,喜歡。”
夏遙嘴角上揚,他伸出手,很想隔著屏幕去碰一碰林南朝的酒窩,笑起來特別好看的。
“那你只教我好不好?”
“好!
“以后我做了傅老師的學(xué)生,你也只能教我。你在畫室有了新的朋友,不能像對我這樣對他們……也不是,你可以對他們好,但不能……”
林南朝閉著眼,他還沒睡著,但腦子確實轉(zhuǎn)不動了,大腦即將關(guān)機,夏遙的聲音像是那百分之十的電量。
每年一些特殊的日子他就容易困。比如父母的生日、忌日。今天能和夏遙玩這么久,屬實是少見。
“好,只教你!绷帜铣p輕回,“你和別人不一樣,我怎么會對別人像對你那樣啊!
“嗯嗯,我可錄音了啊,不能不算數(shù)!毕倪b用手背碰了碰屏幕上林南朝的眼瞼,“你睡吧,我要去洗漱了。”
夏遙沒掛電話,林南朝一聽不到夏遙的聲音就自動宕機了,自然也沒有掛。
江博然家的網(wǎng)絡(luò)極佳,林南朝用的流量,電話沒有因為信號不好的緣故而中斷。這一晚的通話時長是6小時21分鐘。
—
林南朝第二天一早是被敲門聲吵醒的。按理來說,突然換了個地方居住,哪怕困倦,林南朝應(yīng)該徹夜難眠才對。
或許是昨夜那個第六感的功勞。睡前和夏遙說說話是個正確的選擇。
因為睡得還算好,所以起床氣沒有很大。林南朝問了句是誰,嗓子有點啞,沒怎么發(fā)出聲。
門外的人回,傅老師讓他去樓下。
“知道了!
“請你盡快,我在門口等著!
林南朝:“……”
其實他不說林南朝也會盡快,只是這種帶有點強迫意味的方法讓他有點不舒服,又說不上來是什么。
“馬上,你也不用……不用在門口干等吧!币阎臀粗灰粯樱T后有一雙眼睛盯著,總覺得像監(jiān)視。
但那人這次沒應(yīng)了。
林南朝邊走邊打開手機,先是和張姨他們報備行程,說自己已經(jīng)平安到達(dá)。
夏遙給他發(fā)了個小狗的早安表情包。
林南朝想夏遙要是有尾巴,這會一定是慢悠悠地晃著,除了早安,還會問什么時候來接我呀?
林南朝擠完牙膏,一手拿著手機打字:[吃早飯了嗎?]
夏遙秒回:[還沒呢。]
林南朝又問:[什么時候起來的?]
夏遙回:[大概一小時前。]
林南朝刷牙的動作變慢了點:[吃完早飯我就來了。]
怎么說了不聽呢。起床后什么也不做,就這樣干等了一個小時?也不記得吃早飯,江博然一點也沒添油加醋,到底是沒把自己的胃病當(dāng)回事。
林南朝頭發(fā)睡得一團糟,但很容易順回去,隨便扒拉了兩下,換上鞋準(zhǔn)備去接人。
剛開門就被嚇了一跳,剛剛那個人還在門口等著。這男生有點眼熟——啊,昨晚那個拽他的。
他看了眼男生的人工耳蝸:“傅老師讓你站這等的?”
男生點頭:“叫我余肖就行!
余肖前額的頭發(fā)留得有些長,遮住半個眼睛,看人的眼神就顯得陰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