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的!
樓下傳來人群開始倒計時的聲音,九,八,七,聲聲洪亮。
三,二,一,隨之取代他們的是直沖云霄的煙花。綻放之際瞬間點亮天地,白楊樹被煙花映出葉的輪廓,亭檐的紅瓦因為絢麗的照耀顯得更加亮堂。
林南朝和夏遙的眼睛里也盛放著流光,然后兩人都看向彼此眼中的璀璨,都在想,這才是比煙花還要驚艷的。
“林南朝,你媽媽有多好看?才能生出你這么漂亮的臉!毕倪b情不自禁說出了口,其實他有意回避“母親”的話題,但是真的忍不住夸贊。
林南朝不知道為什么夏遙總是對他說這話,明明自己也是。
“我也想問!绷帜铣亻_口,“你的家人是怎么教出,你這樣純粹的孩子!
“。俊
煙花一縷縷躥升,每次盛放即為將隕,但總有更美麗的煙花替代。
夏遙臉上忽明忽暗的光,眼睫毛的陰影影影綽綽,如同被風吹著。
——“我說,”
氣氛是最讓人沖動的東西,往往會后悔、會懊惱為什么當時這么上頭,看上去總是先甜后苦,只嘗到了一時的、由激素飆升帶來的快感與享受。
——“我想和你接吻!
林南朝不知道會不會后悔,但他控制不了心跳,今晚的煙花太讓人心動。
“什么……是我想的那個嗎?會不會太親密了!毕倪b錯愕之余又怕林南朝恐同反應(yīng)發(fā)作。
“試試,要有試試的樣子!绷帜铣f,“不然像我和你現(xiàn)在這樣的試試,你和張浩昊也可以!
夏遙:“……”
天爺呀,這又關(guān)張浩昊什么事?
但他心底有個不敢想又隱隱竄出的念頭——明明是自己說了試試,但和之前沒什么差別。林南朝因為自己太過于和他保持距離而感到不滿,他覺得他們之間可以更進一步。
總之,這個想法冒出來,夏遙是怎么也拒絕不了的。默允了之后,兩人在煙花下?lián)砦恰?br />
和林南朝接吻的感覺很好,像夏日的冰汽水、秋季剛出爐的糖炒栗子,冬天的暖手袋,一切讓人感到幸福的類比。
不過這只是前三十秒的感受,林南朝很有禮貌、紳士地讓舌尖慢慢貼近。
但不知道是哪個環(huán)節(jié)出了問題,林南朝突然很急躁地攻進,他像是煙火墜落下來的,成了一團不滅的火,夏遙被他燙的要化在他身上。
背光下曖昧不明的輪廓——繾綣的舌尖,溫熱的ye體,因為貼得太近相抵的鼻尖,兩人長而彎的睫毛偶爾能蹭到一起。
夏遙被親得喘不過來,發(fā)出短又悶的氣音:“你、慢點。”
“不要推開我!绷帜铣f,“試久點。”
夏遙半個腰被他摟著,林南朝另一只手也沒閑著,抓住夏遙兩個手的手腕——噢,夏遙知道了,是因為剛剛有一個想推開的動作,林南朝的禮貌吻才有了變化。
但他不是想推開,夏遙只是想把手放在林南朝的肩上。
不推開,夏遙用實際行動告訴他,主動貼合了這個并不溫柔的吻。
口腔里泛出一股血腥味,是誰的嘴巴被咬破了?林南朝嗎?夏遙沒感覺到疼,所以他這樣以為。
煙花綻放了很久,久到林南朝覺得和夏遙親吻了一整個炎熱的夏季,它卻還在盛放。
吻結(jié)束了,夏遙被風嗆得咳了兩聲。
“嗓子不舒服?不舒服要跟我說,我就會停下來!
夏遙心道我哪有機會說啊……
“沒有,就是覺得有點突然!毕倪b問,“對了……我才是要問你有沒有什么不適感……和我接吻有沒有犯惡心之類的?”
林南朝說:“你對你自己有什么誤解嗎!
接而他想到,夏遙可能是在害怕自己恐同的反應(yīng)。可是完全沒有,他覺得夏遙這兩個字是單獨一個性別,不是男的,男的沒有他這樣好,就連他自己也是,偶爾會產(chǎn)生卑劣又自私的想法。
“沒有惡心。你在你身上永遠別有這兩個字的想法!绷帜铣瓷先ケ人要在意,甚至語氣都有點沖,“記住沒?”
“……記住了,你別生氣!
“沒生氣!绷帜铣[著眼,確認了某個事實后,“嘴巴流血了,也不吭聲。”
“嗯?”夏遙想是我的嘴巴破了嗎?林南朝指尖覆上來,替他抹去了血漬,夏遙這才有了點刺痛。
“抱歉,我下次不會這么粗魯?shù)!?br />
粗魯這個詞用在林南朝身上實在太違和了,但夏遙注意力被轉(zhuǎn)移:“下次是什么時候?”
林南朝:“……”
林南朝不說話,夏遙就一直問。提問機好像不會累。
總不能隨便說個數(shù)字讓夏遙期待著,萬一自己那天有什么事?又或者是沒這么沖動呢?
“我餓了!绷帜铣療o法,只能這樣提議,“我們下去吧!
“不看煙花了嗎?”夏遙說,“還有一會才結(jié)束呢。”
好奇怪,其實林南朝覺得煙花沒有多好看,但今晚就是很讓人澎湃。
“不看了,有些東西不是非要等到結(jié)束。”
“行吧,你想吃什么?”古城還是處于禁燈狀態(tài),但因為煙花四下通明,夏遙伸出手后又意識到,可以不用牽著了。
“收回去干嘛?”林南朝抬了抬下巴,“不牽著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