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遙反問:“你在國外真的一點都沒打聽我的消息嗎?”
林南朝語塞:“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先告訴我有沒有報警?”
“報了有什么用,拘留個十幾天不還是放出來了,除非我故意引導(dǎo)他做出傷害,我是有想過,反正那時候我半死不活的。”夏遙說這句話就像說一句很日常的招呼,毫無起伏,“但又覺得因為這么一個人傷害自己不值!
一個個字眼像把突襲的利刃往林南朝心口上刺:“夏遙,以后再遇到什么不對勁的人一定要和我說,我不想你發(fā)生這種事。”
“總是讓我說,你呢,你遇到事情有和我說過嗎?你不能這樣,老是你以為。就像你以為我會過得很好,事實上呢?”
“而且你把這件事想嚴重了,”夏遙不知道為什么林南朝對這件事這么敏感,也不想讓他太擔心,“我好歹是個公眾人物,維護自身權(quán)益有網(wǎng)絡(luò)的幫助,不會有人真對我做什么……”
“那你覺得我算不算公眾人物?”林南朝少見地打斷他,“你覺得我獲得的網(wǎng)絡(luò)力量會有多少?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了比你更有勢力更有資本的人呢?”
“什么……?”夏遙忽然聽不明白林南朝的意思了,這感覺有點像上數(shù)學(xué)課因為錯過了一節(jié)筆記,導(dǎo)致后半部分都看不懂的迷茫。
但中間的迷團其實是可以靠前面的條件一點一點推出來的,夏遙一陣見血地問:“你為什么要拿自己舉例?”
“拿我舉例你應(yīng)該能聽進去一點!绷帜铣钗豢跉猓拔也皇窍牒湍愠臣,我太著急了,不想你發(fā)生任何不好的事情……”
就像四年前一樣,太沖動,太著急了。
“你今天太累了,剛剛還不舒服,早點去洗漱休息吧!绷帜铣孪倪b覺得他在躲,又說,“我不去哪,就在房間,有什么事就叫我。”
*
夏遙回到房間,一看手機,凌凡給他連打了好幾條電話。
他回撥過去:“什么事?”
語氣聽上去就不太好惹的樣子,興許是剛和林南朝鬧了點矛盾,但凌凡不清楚兩人方才的對話,還以為是自己打擾了:“林南朝在你旁邊?”
怎么誰都要和他來提林南朝……夏遙心里囁喏——不過關(guān)于林南朝,大家都通過自己來問,也很不錯。
“不在,干嘛?”
“什么干嘛不干嘛……剛剛和林南朝干嘛呢?”凌凡躊躇猶豫,“你被奪舍了?”
夏遙:“好好說話!
“好好好,你來和我解釋一下‘需要揉’是什么意思。”
“想和他牽手的意思,”室內(nèi)溫度高,夏遙單手解開了外套扣子,抬手一抻,衣服順著胳膊的弧度掉了半邊,“怎么了!
凌凡不知道他怎么把這句話說的跟“想要吃飯、想要喝水”一樣平常又自然,默默沉靜許久,磕絆咋舌地問:“你什么時候有和男的牽手的癖好了?”
“你不要亂扣帽子!
他明明只有和林南朝牽手的癖好。
一開始夏玲為他介紹助理的時候,問夏遙喜歡聰明伶俐的還是老老實實的,凌凡這人吧就中和了一下,辦事利索迅速,某些方面又笨得要死。
“不是,那你和林南朝什么個情況?”凌凡懵得徹底,一開始和夏遙說林南朝是他畫替的時候,夏遙明明挺抗拒的啊……?
再到后來兩個人莫名其妙的氣氛,一拉一扯的,誰也不讓誰……也不是,其實林南朝很順著夏遙,但凌凡以為那是表面的客氣,偶爾還會教育一下夏遙要講禮貌。
夏遙喟然嘆氣:“我和你講過了吧,大學(xué)畢業(yè)后和我曖昧了一段日子,再之后就和我撇清關(guān)系了!
凌凡:……
凌凡:?!
“你初戀是他?你真喜歡男的啊?我草,”凌凡嘀咕了一句男同竟在我身邊,震驚之余也不忘八卦一句,“那林南朝現(xiàn)在正在追你嗎?”
靠,敢情是林南朝后悔想吃回頭草,凌凡覺得自己被空手套白狼了,差點把養(yǎng)的好好的小白菜拱手讓人,難怪這么順著他家夏遙呢,夏遙就該多發(fā)發(fā)脾氣,還是收斂了!
態(tài)度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彎的凌助理自己在電話那頭上演一出電視劇。
“哪有這么追人的,反正在我這還沒合格!
“對對對,不能讓他太輕易得到!
凌凡和他不在一個頻道,夏遙是覺得林南朝沒把自己當做可以依賴的人。
剛開始覺得林南朝回來的太突然,突然得像是從沒和夏遙發(fā)生過那些往事,只是出國進修,進修完就回國發(fā)展。
總是讓自己窘迫地、不知所措地面對,措置裕如的是他,得心應(yīng)手的是他,料定了自己會和四年前一樣毫不猶豫地選擇他。
可夏遙再一次主動走向他之后,他那些得心應(yīng)手也敗露得很快,別人或許看不出來,夏遙還是能察覺到的,比如林南朝想傳達我這四年過得很好,有把握回到你身邊——都是放屁,真以為把自己的患得患失隱藏的很好嗎。
“凌凡,你幫我整理一下林南朝在國外的公開比賽,”夏遙之前刻意回避這些,現(xiàn)在可以不用躲了。
凌凡疑神:“你直接問他不行嗎?”
“不要,我拉不下面子,行了吧!
“也是,咱不能太主動!绷璺采岛鹾醯乇幌倪b牽著鼻子走,“那你等我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