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遙回了句噢,聞可接上:“行了,趕緊進去吧,趙編他們還在里面等呢,這外面又冷,說不準(zhǔn)還有狗仔!
聞可搭著凌凡的肩走在前面,夏遙步履散漫地跟在后頭,離包廂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林南朝在他旁邊忽然開口:“我是上個星期回國的。”
夏遙沒料到他會主動和自己搭話:“…噢。”
“……”
似是發(fā)覺了氛圍被他這一句搭話搞得尷尬了,夏遙咳了一聲,問了一句:“打算在這待多久?”
林南朝一聽就笑了,嗓音比方才上揚幾個調(diào):“你看我采訪了?”
夏遙懵然道:“…什么?”
“沒事,我自作多情。”林南朝見了他的反應(yīng)就知道了,夏遙真的是隨口一問,“你呢,你想我待多久?”
快到包廂,夏遙扯下衛(wèi)衣帽子,發(fā)梢稍顯凌亂,漫不經(jīng)心地說了一句:“我想你待多久你就會待多久?那你明天就回去陪你的傅老師好了,他老人家肯定想你。”
林南朝眉眼都彎了,挑逗般地說:“好啊,那就明天走!
雖然知道他是玩笑話,夏遙心里還是突然漏了一拍,他壓下了眉頭,兩人頓時都不說話了。
包廂里坐著兩個人,趙尚景,還有投資方墨總。
“誒,夏遙來了啊。”趙尚景三十出頭的年紀(jì),和聞可挺熟,和夏遙倒是一直沒機會合作,對他演言情劇的評價也是有所耳聞,看他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抱著些許忐忑,“來,坐!
夏遙躬身向他伸出手:“趙編好,路上實在堵,讓各位久等,非常抱歉!
墨芳搖晃著紅酒杯,酒液懸掛在杯壁上緩緩晃動:“都是熟人,不用太拘束,南朝,倒是你得和夏遙多相處,雖然說畫替,可能就只拍到你的背影或者手,他的劇本你也要熟讀熟背!
趙尚景本想說一句那倒也不至于,沒臺詞也拍不到臉,他往那一坐,稍微畫畫就成了。
“嗯,自然。”林南朝先一步回應(yīng),給夏遙拉開了一個凳椅,而后在他的旁邊入座:“多相處也要人家給機會,這不,我現(xiàn)在微信還沒加上呢!
夏遙:“……”
凌凡最會看眼色,立馬幫他家藝人說話:“哪的話,不瞞你說夏遙昨天才知道這件事兒,他原本還是不樂意有畫替的——”
夏遙眉角一抽,直覺接下來的話對他不利,凌凡嘴快得很:“你猜怎么著,一聽是你,他立馬就答應(yīng)了。而且他平時聚會不愛捯飭自己的,今兒居然還在鏡子前臭起美了,這說明什么,夏遙肯定很欣賞你的才華,也想給你留個好印象和你認識!
夏遙:“…………”
林南朝偏頭挑眉,肘彎支在桌沿,手握拳狀抵在太陽穴,眼尾一彎,眸子就像含了水似的,笑吟吟地散著蠱惑:“噢,有這事兒嗎?”
夏遙不看他,也不給面子:“沒有。”
聞可實在沒忍住,笑得開懷:“凌凡你能少添油加醋嗎?來來來,都吃飯,今天有女士在場,都不準(zhǔn)抽煙啊,尤其是你夏遙,出去抽也不行,會留味道!
墨芳一笑,話里有話:“聞導(dǎo)忘了?我也抽煙,這話是說給誰聽的呢?”
她睨了一眼林南朝,又在夏遙身上繞了一圈:“我聽南朝說,夏遙你以前不抽煙?”
墨總一口一個南朝叫的親密,夏遙聽聞可提過一嘴,在國外的時候她曾去參加傅榮的畫展,路上遇到劫匪直接砸車,其他珠寶損失倒沒什么,就是包里還有和傅榮的拍賣合同,林南朝正巧路過幫她追回了。
難怪愿意開那么高的價格啊。
多么美好的相遇,夏遙想,她遇到的是一個意氣風(fēng)發(fā)、功成名就的林南朝。
“嗯,拍戲壓力大么,酒量又不好,就想試試煙了!
趙尚景插了句嘴:“這事兒我倒是知道,當(dāng)時還被狗仔拍到了吧?那張照片拍得確實好看,讓網(wǎng)友都沒心思找茬,注意力都在臉上了!
營銷號或許是對家找來的,想讓他陷入輿論風(fēng)波,主題有意無意地往公共場合上引導(dǎo),實際上夏遙就只是喝醉了心情不好,狗仔蹲了一晚也沒見他亂扔煙頭,最后隨便拍了一張照,內(nèi)容寫的花里胡哨。
照片里夏遙穿著灰色短袖,那時候為了角色頭發(fā)留長了點,正好能在腦后扎個小揪。幾縷碎發(fā)凌亂地擋在眼前,一雙眼睛在夜里如狼,混著煙霧,顯得冷漠兇厲。
誰曾想到這樣的形象機緣巧合被《請帶我離開那片!返木巹】瓷狭耍f就是這個渾身透著野性青春的樣子,非常符合男主選角,夏遙當(dāng)時手頭不缺劇,還是接了。
“但四舍五入,他也是因為這個,被罵慘了!甭効蓢@氣,酒勁兒上來了,也顧不得什么在這個圈謹(jǐn)言慎行的勸告,“你說你不接那部言情網(wǎng)劇多好!
林南朝:“那部網(wǎng)劇怎么了嗎?”
“劇情其實平平無奇,提不上多好,但也不差,就是夏遙他吧……”
聞可斟酌片刻,期期艾艾地沒個準(zhǔn)話,夏遙接了:“就是我演不好而已,言情劇我確實演不來,所以這不長記性了,知道接一個專心搞事業(yè)的男二嗎?”
他這話一說,在座的一圈人都笑了。
“請帶我離開那片!绷帜铣p聲呢喃,往夏遙那側(cè)靠近了點,“是叫這名嗎?”
夏遙斜睨了他一眼:“怎么?你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