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月看到對方的臉的那一刻,心臟差點驟停,那是宋亦書!
“怎么是你?”路明月有些語無倫次,“剛剛明明不是你啊!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就坐在這里了!彼我鄷坪跻膊拧靶褋怼钡臉幼,目光有些茫然,“這是哪里?我為什么會在這里?”
梁齊辛道:“停車。”
宋亦書沒動作,車速依然不慢,只是山下的燈光比山上要充裕多了,路明月甚至感覺到有些刺眼。
宋亦書的神情忽然變得有些猙獰,車從直線變成了s線,梁齊辛一把護(hù)住路明月,然后試圖讓宋亦書停下來。
“停下來快點!不然我們都會死!”
不過對方聽不進(jìn)去,宋亦書道:“那我們一起去死吧!
然后,他猛打方向盤,車從山腳下向主路旁邊的綠茵叢沖了出去。
路明月的喊叫卡在嗓子眼里,猛然從梁齊辛懷里掙扎出來,發(fā)現(xiàn)周圍的環(huán)境發(fā)生了變化。
他和梁齊辛正在家里,而且不是梁齊辛的家,是他自己的。
路明月像溺水之人深深喘了幾口氣,差點缺氧,然后梁齊辛正在看著他,手甚至還牢牢地牽著。
外面是白天,下著小雨,兩個人穿著睡衣,似乎剛剛才吃完早飯的樣子。
梁齊辛很快冷靜了下來:“看來時空又要崩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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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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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上正在播放新聞。
外面的小雨漸漸變大,路明月看著自己一身睡衣,仍舊反應(yīng)不過來發(fā)生了什么。
他們剛剛不是在婚禮嗎?
梁齊辛道:“時空似乎有點混亂!
“那為什么會這樣?”路明月看著滿桌子的早餐,一點胃口也沒有,“既然這樣,剛剛我們在做什么?”
梁齊辛直直地看著他:“別動。”
然后他輕輕把路明月額頭上的汗擦掉了。
電話響起,梁齊辛看了一眼,神色忽然十分不好看,但還是接起:“什么事?”
陳西言的聲音很冷靜,像機(jī)器人他說:“康先生和您的婚約就在明天,請您今日務(wù)必要回家一趟!
路明月看著他的臉色一點點陰沉了下去,那邊不知道是誰,說了什么,只見梁齊辛沒說話就掛掉了電話。
梁齊辛看著他:“是陳西言!
路明月蒙了:“誰?”
面前的豆?jié){剛剛還是溫的,這會兒已經(jīng)涼了下來,一桌子的早餐一看就是梁齊辛做的。
但是此刻梁齊辛站起來,在客廳走了兩圈,他明顯有些慌亂。
路明月的腦子十分混亂,好像有無數(shù)份記憶在他腦海中穿梭。
“陳助理不是不存在了嗎?怎么又……”
梁齊辛剛將他拉起來,場景又發(fā)生了改變。
溫馨的早餐消失了,路明月家里的客廳消失了,兩個人身上的情侶睡衣也消失了,甚至兩個人都消失不見了。
路明月一晃神,發(fā)現(xiàn)自己站在梁齊辛家門口,門外放著一張結(jié)婚照,是梁齊辛和康希文。
他用力揉了揉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并沒有看錯。
路明月心中仿佛撕裂了一道口子,疼得他彎下了腰。
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這是不是在做夢?于是他在梁齊辛家門口掐了自己大腿一把。
發(fā)現(xiàn)這不是夢。
門口來來往往的人群與當(dāng)時康希文和梁齊申的婚禮相差無異,只是主角變了。
不是變了。路明月自嘲地想,本來就應(yīng)該是梁齊辛和康希文在一起,他們才是《林城危情》的主角,而他,原本就是本文里的路人甲。
他這么站著,梁齊辛的轎車從遠(yuǎn)處慢慢駛來,人群自動讓出了一條路。
車慢慢停下,梁齊辛一身黑色西裝從車上下來,陳助理立馬在他耳邊說了什么,他點頭,神色毫無波瀾。
路明月聽到了陳助理說了什么,他說:“康先生的車就在后面,二位的婚禮結(jié)束后直接開到機(jī)場!
他的心沉下去,眼神一眨不眨地看著梁齊辛,他嗓子有些發(fā)緊,但是依然出聲叫他:“梁齊辛!
聲音根本不大,在人群中早就被淹沒了,但是梁齊辛聽到了,他轉(zhuǎn)過身來,輕而易舉地找到了路明月,但是讓路明月墜入冰窟的是,對方似乎并不記得他。
梁齊辛平靜的目光在他臉上掃過,似乎把他當(dāng)成了某個記者,而后轉(zhuǎn)頭進(jìn)去了。
并沒有回頭。
路明月看著自己手心的掌紋,這一天終究是來了,作者最希望的就是能回到正軌,這就是了吧。
忽然,他的手腕被人拉住了,路明月詫異的看過去,發(fā)現(xiàn)是之前渺無音訊的許諾奇。
“路老師。你在做什么?”
路明月的臉色有些兇,他很少露出這樣的表情:“你又在做什么?”
“我在救你,老師!痹S諾奇的語氣十分溫柔,“也在救我哥和梁總。”
“我不需要,不需要你救!甭访髟滤坪趿夂鋈槐怀楦闪耍袅藥卓跉猓斑@一切算我自作自受吧,我也不后悔!
許諾奇嘆了口氣:“老師,我們被虛構(gòu)出來的人有了感情,真難辦對不對?”
路明月沒聽這句話,他推開他向前走了幾步,許諾奇在他后面還說了句什么,但是路明月不想再聽了。
這一切都能回到作者期望的那個樣子,回到最初的設(shè)定,沒有比這更好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