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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的天氣非常反常,明明初夏,天卻黑地比平時要早許多,或許是進入了雨季的原因。
夜晚,路明月躺在床上,睜著眼睛發(fā)呆,被梁齊辛抱起來進了浴室。
他掙扎道:“我自己會洗澡!
梁齊辛在他頭上涂洗發(fā)水:“我看你太累了!
路明月看了他一眼,語氣有點沒力氣:“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得什么主意!
梁齊辛笑得十分無害,手上的力度正好,眼神清澈地看著他。
路明月心想:……壞了,感覺又被□□了。
一場混亂的洗澡過后,路明月趴在床上,對梁齊辛說:“你哪來的那些東西?這次不是康先生送你的了吧?”
“我自己買的。”
梁齊辛的語氣上揚,期待地看著他。
路明月明明很喜歡,但是嘴上只是說:“那也不用驕傲吧!
梁齊辛把他的頭正正好好地放在枕頭上,給他順了順頭發(fā)。路明月的頭發(fā)長得很好,黑亮順滑,梁齊辛給他順了兩把,聽見路明月說話了。
“你叫方先生他們幾個別老跟著我了,怪嚇人的。”
方先生就是負責(zé)保護他的西裝男之一,路明月有時間會和他聊幾句,這些天下來也有些熟了。
“怎么?他們干得不好嗎?”
“不是,這太顯眼了,我上班也沒那么方便!
梁齊辛思索道:”好吧!
路明月想了想,說:“學(xué)生們會覺得我是混黑澀會的!
“……那讓他們那么以為好了,以后就都不敢惹你了!
路明月憂心忡忡的,但是不是為了這件事,而是因為梁齊辛口中的“以后”二字。
他們有沒有以后,他甚至不能確定。
這世界看起來岌岌可危,他們兩個比任何毫無知覺的人都清楚很多,明明是夏天卻像冬天一樣黑得那么早,這世界遲早要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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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的夜晚,宋亦書沒有開車,只是走在已經(jīng)枝繁葉茂的林蔭道上,他這陣子心情十分不好,人也瘦了一些,他拒絕了路明月的關(guān)心,他現(xiàn)在是有男朋友的人,不能過多牽扯是對的。
他這么想著,絲毫沒注意一輛車在他身后跟著,等注意到的時候,差點把手里拿著的手機掉在地上。
黑色轎車是牌子他認(rèn)識,所以他才會瞳孔地震,車上下來一個穿黑色西裝的男人,看起來活像黑澀會要綁票。
男人彬彬有禮地上前:“您好,宋先生嗎?”
宋亦書的聲音有些發(fā)顫:“……是。”
“我們家梁總要和您談?wù),方便和我們走一趟嗎??br />
宋亦書的手機已經(jīng)悄悄按到報警那頁了,不過聽到“梁總”兩個字,他疑惑了。
他能找他有什么事?
黑衣男人看起來十分強勢,雖然他正在等著他回答,但是看起來并沒有給他拒絕的余地。
“好!彼我鄷c頭,而后被黑衣男人禮貌地請上了車,體貼地關(guān)上車門,沒有任何粗魯?shù)呐e動。
梁齊辛正在辦公室等著他,linda已經(jīng)泡好了茶,等宋亦書進來,對他點了點頭,款步離開了。
年輕的小助理站在梁齊辛身邊,和梁齊辛成熟深邃的臉比起來要嫩許多,他也不知道這是什么場面,于是有些瑟瑟發(fā)抖。
宋亦書站在他跟前,說:“您找我有事?”
梁齊辛剛結(jié)束一個冗長的會議,臉色看起來有些沉,董事們在會議上吵了起來,梁齊辛居然還要幫忙負責(zé)勸架,這讓他覺得十分荒謬。
因此,他語氣開門見山,毫不含糊,充滿了壓迫感,活像個要債的:“你的困難我已經(jīng)知道了。”
宋亦書一臉懵逼:“什么?”
“周明旭在干什么,是不是從來沒有告訴過你?”梁齊辛看著他,然后看向小助理,示意他先出去,小助理點頭。
宋亦書心中有了些不好的猜測。
“他們欠了印灣賭場的錢,這個窟窿他們傾家蕩產(chǎn)也補不上,并不是只有和你說的一百萬!
宋亦書心中一墜:“為什么?”
“沒有為什么,賭這個東西接觸了就是無底洞!绷糊R辛冷漠地回答。
宋亦書長長久久地沒有說話。
梁齊辛說:“我會讓他不會再出現(xiàn)在賽德林市,不會出現(xiàn)在你跟前,更不會和你要錢。但前提是——”
他頓了一下,才說:“以后你離路明月遠一點,不要靠近他!
宋亦書對于他的每一個字都很震驚,十分迷惑不解:“和路明月有什么關(guān)系?”
梁齊辛似乎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無名指上的戒指在燈光的照耀下泛起了溫潤的光,他模棱兩可地告訴他,反正宋亦書這個外人也聽不太懂:“為了能和他永遠在一起,我必須要排除任何能傷害他的可能!
談話時間并沒有很長,結(jié)尾的時候,梁齊辛說:“我和你們學(xué)校請了假,從明天開始他就不去了,直到下個學(xué)期開始!
宋亦書不知道要說什么,云里霧里地被請走了,這一次仍舊是那位有禮貌但是很嚇人的黑衣男人。
于是,路明月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亓粼诹思依,每天和花園、魚池、以及那排娃娃機作伴,梁家其實很大,但是路明月轉(zhuǎn)悠了好幾圈,沒有找到自己特別感興趣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