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爾并沒有隱瞞什么,也從來沒有辯解,他的第一篇演講《我是夏爾》,很多人都會背了,講的就是這些事。
誰都不會認為現(xiàn)在的夏爾還是當初那個夏爾,夏爾批判的就是當初的自己,還有約先生剛才講的舊時代、舊社會……我這么說對不對?”
曼曼有些遲疑地停下來問了一句。華真行干了一杯酒:“對,非常對!自信點,繼續(xù)說,再說說董律師!
曼曼又給他斟了一杯道:“董律師可從來沒有站出來發(fā)言,講什么《我是董澤剛》,這里大部分人都不知道他的過去。我今天也是第一次聽說,董律師還干過那種事呢,而且看樣子還干過不少次。
我們都知道夏爾曾經(jīng)做過什么,而且沒有人認為他以前做的那些事是對的,他自己首先就不那么認為。
但是董律師不一樣,他是精英,一直是受人尊敬的社會精英,至少他自己是這么認為的,F(xiàn)在的他,并沒有向過去的他告別,這就是我的感覺。”
華真行沖著約高樂端起杯子道:“約律師,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約高樂也舉杯道:“嗯,曼曼的眼睛是雪亮的!”
華真行:“不好意思,讓您看笑話了!就有那么一種人,可以說他們是投機份子,在新舊時代之間無縫對接,但實際上并沒有真正的改變。
新聯(lián)盟將‘為人民服務(wù)’寫在墻上,可是他們并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還自詡是人民中的精英,能加入新聯(lián)盟就是賞臉了。
假如不給他們高位,恐怕還會覺得委屈,覺得自己沒有得到應(yīng)有的尊重?墒沁@種人,真的是自己人嗎?
新聯(lián)盟發(fā)展到現(xiàn)在,一直都很順利,幾乎沒有遇到什么挫折,可是一旦遭遇艱難,能指望這種人與大家一起并肩奮戰(zhàn)嗎?
曾經(jīng)的非索港,我是回不去了,夏爾也回不去了,我們也不想再回去。
可是這種人能回得去,仍然是無縫對接,到了那個時候,他們恐怕也不會覺得自己是背棄了理想,因為根本就沒有那樣的理想!
董澤剛就在對面坐著呢,華真行當面說這種話合適嗎?偏偏約高樂和曼曼都覺得挺合適的。約高樂還特意端杯跟華真行碰了一下,然后兩人都干了,曼曼又起身斟上酒。
這一番話連干了三杯酒,約高樂又笑道:“誰是我們的朋友,誰是我們的敵人,這是首要問題!
華真行臉色紅撲撲地接話道:“要團結(jié)大多數(shù),把敵人弄得少少的、把朋友弄得多多的,這個道理我也懂!
曼曼插話道:“所以董律師還要團結(jié)的,以斗爭求團結(jié),對不對?我也是聽夏爾演講里說的,聽說那些演講稿都是沈狀元幫他寫的,但沈狀元也是從別處引用的!
董澤剛在干嘛呢?他被噎住了,臉色也很不好看。華真行其實已經(jīng)很給他面子了,特意把他請到這里來吃飯、在飯桌上說出這些話,說話前還特意讓他先吃飯,否則他現(xiàn)在也別想吃得下去。
董澤剛此時才緩過一口氣來,開口道:“小華,你說了這么多,我也都聽見了,你認為我該怎么做呢?”他的聲音已經(jīng)變得很低啞,不復(fù)剛才的氣勢。
華真行終于放下酒杯道:“約先生不是新聯(lián)盟的人。我只是春容丹中心的助理,曼曼是養(yǎng)元術(shù)中心的助理,級別都沒有你高,但這并不妨礙我們質(zhì)問該質(zhì)問的事。
我有一個建議,新聯(lián)盟上次舉行了一場群眾集會,三位老人家都到場了。這樣的集會還會再有,很快就會有的,甚至可以專門為你辦一場。
你可以就在臺上像夏爾那樣講述過去的經(jīng)歷,對臺下那些你眼中曾經(jīng)愚昧無知的人講,讓他們打開眼睛,看清楚曾經(jīng)的你和你這種人,都曾為誰服務(wù),而他們又做了什么?
我會把那些東國客戶的代表也叫到現(xiàn)場,你去當面道歉,告訴他們發(fā)生了什么。我今天找你來,要談的不是你是否違反了幾里國與非索港曾經(jīng)的法律,而是現(xiàn)在的你。
我希望這一切,都是你發(fā)自真心去做的,而不是迫于無奈,不是那些低賤的人在踐踏你的尊嚴,而是你應(yīng)該去真正尊重他們。歡迎加入新聯(lián)盟!”
董澤剛咬了咬牙,自己倒了一杯酒,向同桌的三人依次做了敬酒的姿勢,然后一飲而盡道:“好,我會這么做的!”
約高樂看著華真行道:“臺下的群眾會不會扔臭雞蛋。俊
華真行搖頭道:“肯定不會,非索港的群眾沒這么奢侈!他們中的很多人,這輩子還沒吃過雞蛋呢。連雞蛋都沒有,哪來的臭雞蛋?”
曼曼不無擔憂道:“扔石頭怎么辦?”
華真行:“這種行為是不被允許的,現(xiàn)場也會有人維持秩序、教育群眾,我希望董律師能成為另一個夏爾那樣的人。至于臺上,也會派人保護的!
董澤剛:“小華,你現(xiàn)在是調(diào)查此案的負責人,具體的業(yè)務(wù)方面,還需要我做什么?”
華真行:“我們解救的人當中,有一位東國尚海經(jīng)偵大隊的前警官,名叫陳偉滬,就是他記起了你的名字。
你和這位陳先生一起也參與調(diào)查,不需要出外勤,就是負責分析整理資料。等案情有了眉目,你還要出一趟公差,代表非索港地方當局去東國!
董澤剛有些意外道:“派我去東國?”
華真行點頭道:“是的,你既然很抱歉,那就付諸行動,為他們做些什么。這二十九個人中,陳警官還是東國公民,至于其他的人無論是什么身份,至少也還是東國公民的家屬。這些人遲早總得送回去的,就由你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