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鞋幫有嚴格的內部紀律,從不勉強別人加入,而且不是誰想加入就能加入的,不能遵守紀律者還會被開除出去。
除了這五千當地居民,非索港還有一千五百名東國援建工人,他們平日住在自建的生活區(qū),與當地人打的交道很少,語言文化方面都存在一定的隔閡。除了工地和宿舍之外,這些東國工人來的最多的地方,可能就是東國銀行吧。
銀行大廳的裝修,按當地的標準檔次已經很不錯了,而且居然有空調,走進來就覺得一陣涼爽,還有一股消毒水的氣味。大廳里放了幾排椅子,也有佩槍的保安在執(zhí)勤,迎面的柜臺上不僅鑲了防彈玻璃,還加了一道鋼制柵欄。
直列柜臺在長條狀的大廳內側,而左右兩端分別還有兩片隔出來的辦公區(qū)域。右邊是東國國家開發(fā)銀行的聯(lián)絡處,東國國開行不可能在非索港這樣的小地方也設立境外機構,所以委托東國銀行搞了一個聯(lián)絡點,主要為援建項目服務。
大廳的左端,假如按照東國國內的習慣,應該是銀行理財顧問的服務場所。在非索港,這個部門只有五個人,負責人就是杰森,雖然名義上能提供各種理財顧問服務,但這樣的客戶很少,他們平日實際的業(yè)務主要是評估與處置一些抵押物,兼管收購黃金。
東國銀行擁有黃金進出口業(yè)務許可證,在東國國內也發(fā)售與回收金條,但在這里基本只經營黃金買入業(yè)務。華真行來過幾次,進門后就直奔理財顧問區(qū),順手還拿了一張架子上的宣傳冊頁,上面就有黃金收購業(yè)務的介紹,以東、茵雙語書寫。
這里的柜臺倒沒有封閉,外面擺著幾把椅子,正中間坐著一名接待員模樣的員工。華真行徑直坐下,那人用茵語問道:“請問我有什么能幫你的?”
華真行掏出兩根金條放在柜臺上,用東國語答道:“聽說你們收購素金,我是來出售金子的!彼^素金,是指沒有打上任何標識的純金。
那人居然愣住了,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他聽不懂華真行的話,又改成結結巴巴地當地土語問了一遍:“你是來出售金條的嗎?可是這上面沒有打金典行的標志,我們這里是不收的!
華真行卻沒有理會他在說什么,仍然自顧自用東國語說:“這是千足純金,你們可以檢驗、收檢驗加工費用……這張業(yè)務宣傳單上寫的都很清楚。你要是聽不懂我的話或者辦不了這個業(yè)務,叫你們負責人來!
接待員還是沒聽懂,卻有無意中的巧合,他回頭叫了一句:“斯通先生,有個東國小伙好像來賣金子,怎么辦啊?”
華真行要找的正主終于走了過來,對那名接待員道:“讓我來吧!”然后又站在那里居高臨下看著華真行道,“這位先生,我們這里不收購散碎礦金。”
華真行進來之后,發(fā)現銀行里的保安與柜員都戴著口罩,有人還戴著一次性手套,應該是銀行內部要求。但就是這個部門不太正規(guī),方才那個接待員雖然帶著口罩,可是鼻子露在外面,杰森·斯通則干脆把口罩掛在下巴上,和顧客說話時也不戴好。
杰森說的仍然是茵語,而華真行依舊以東國語道:“斯通,你姓斯通,是這里的負責人吧?你看清楚了,我這是純金,每根二十盎司的標準金條!
杰森直皺眉,他也聽不太懂華真行口音很標準的東國語,又換成了當地土語說道:“我們這里不從私人手中直接收購礦金,與金典行有獨家合作協(xié)議。你想賣金子,可以賣給金典行,也可以讓金典行給你提供擔保!
華真行也像沒聽懂一樣,指著手里那份宣傳折頁道:“這里寫得很清楚,收購黃金,所以我來了。這里是東國銀行,能不能找個會說東國語的人來辦業(yè)務?”
兩人隔著柜臺嘰哩哇啦講了半天,杰森揮舞著雙臂神態(tài)語氣都顯得有些著急,好像還生氣了。可華真行根本就沒理會他,兩人各說各的,場面倒也熱鬧。
大堂里執(zhí)勤的保安也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靠近過來卻沒有干涉,掏出的也只是手機而非手槍。因為華真行身為顧客并沒有任何出格之處,他就是老老實實坐在那里,將兩根金條放在了柜臺上,說話時也是心平氣和,連音調都不帶拔高的。
哪怕杰森已有些氣急敗壞,華真行也一點不受影響,該說啥還是說啥,甚至用東國語一條條讀起了冊頁上的業(yè)務介紹。大堂經理走了過來,俯身用東國語問道:“先生,請問您遇到了什么問題?”
華真行指了指杰森道:“我是來賣黃金的,就算他聽不懂也能看得懂,卻一直不肯辦業(yè)務,也不知道在這里干啥?終于有個會說東國語的人來了!”
大堂經理已經問題好像出在語言不通,她趕緊道:“我來幫您翻譯吧!
華真行:“不需要!其實我懂茵語,但是他好像不懂。你們的業(yè)務介紹上寫得清清楚楚,收購黃金是什么流程。他居然告訴我東國銀行是跟金典行獨家合作的,除了金典行,別人的黃金你們都不收,是這樣嗎?”
“不是這樣的,這其中恐怕有誤會,是我們的員工業(yè)務不熟練……哎呀,是小華啊!”后面突然傳來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大堂經理聞言轉過身道:“行長!”
華真行也站起來轉身道:“陳行長,這不是誤會。你們這位部門負責人杰森·斯通,包括他負責的整個部門,都被本地黑社會買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