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清明三日后就要離京戍邊,要在此之前完婚實為倉促。
好在之前與頤王的婚事林家本就在籌備婚禮,而得知晏家嫡長子要成親,陛下除了賞賜之外也讓禮部多來幫襯,加之晏清明常在軍中不喜奢華鋪張,是以這婚禮雖然辦的匆忙,卻因著只辦了家宴也算是熱鬧周全。
晏清歌陪著許氏去提了親,許氏心里一直覺得委屈,始終覺得林芷嫣配不上晏清明。
成親那日,除了顧紫朝和晏清歌,頤王和永寧都來了,永寧是聽了皇后的吩咐,來給林芷嫣這位新封的慶云縣主撐場面,而頤王則是對林芷嫣心懷歉疚,亦是來幫著撐場面的。
林芷嫣離開林家的時候跪地與父母行了大禮,今日大婚,明日她便會與自己的夫君一起前往邊塞,也好躲開這閑言碎語的是非之地。只是此去一別,卻不知何時才能再相見,就此跪謝父母多年以來的養(yǎng)育之恩。
第二日送別這對新婚夫妻出京時,林芷嫣于城外向晏清歌同顧紫朝行了大禮。
“嫂嫂這是做什么。”
晏清歌連忙去扶她,但林芷嫣執(zhí)意要跪。
“芷嫣謝過珩王與王妃救命之恩!芷嫣無以為報,此生會一直為恩人誦經祈福,結草銜環(huán),至死不忘!”
不止是飛鴻寺出手相助,還將失貞傳言一夕之間換做美談,解她死局,也還林家一個清白。
晏清歌道:“都是一家人,嫂嫂這么說可見外了!
顧紫朝也道:“此去一別,愿你二人夫妻同心,休戚與共!
臨別時晏清明送給晏清歌一個紅雕漆的小匣子,說錯過了她成親的好日子,但禮物卻要補上。
匣子里面是一株曬干了的草,卻并非枯草,葉子是透明的,與葉脈連在一起當真是如蟬翼一般,在陽光下亦會泛起七彩的光澤。
“你從來就是不缺好東西的,本來大哥還苦惱要送什么給你,機緣巧合下便得了這個。”
晏清明說他在荒漠練兵時救了個瞎眼的老嫗,將那老嫗送到邊陲小城后,那老嫗作為感謝便給了他這個。
很久之后的后來晏清明才知道,這名老嫗是神秘的寒衣族大祭司,在邊陲一帶頗有名望。
“是寒衣草,據(jù)說是可以續(xù)命的只長在神山上等待有緣人的神草。”晏清明說,“邊塞的人都很崇拜那座神山,也對那老嫗很是信奉,既然都說是神草,大哥便將這神草送給你,就當圖個吉利!”
晏清明拍了拍晏清歌的肩,鄭重說道:“愿我清歌阿妹長歲無虞,永樂未央。也愿你與珩王琴瑟和鳴,長相廝守。”
晏清歌強忍住心中的酸澀,擠出一個笑臉。
互道保重,就此別過。
看著一馬一車遠去,晏清歌才轉頭看向顧紫朝,第一次沒有懷疑他的用心,誠懇說道:“多謝王爺從中斡旋。”
“此時確實耗了些心神。”近處無人,顧紫朝輕笑出聲,調笑她道:“王妃打算如何謝孤?”
“……”沒想到顧紫朝會這么接話,晏清歌愣了一下,隨即含笑問道:“王爺想要臣妾如何謝呢?”
她不知道他的心思,也不想在這種事情上耗費心神去揣測他的心思,索性直接問道,哪怕顧紫朝現(xiàn)在與她說葷話,晏清歌也毫不意外。
可顧紫朝卻說,“給孤也繡一個香囊吧……”
在去棲梧回話的時候,顧紫朝便知道那絳紫色繡著玉壺春的香囊不是給他,那一瞬間他竟然覺得自己有些好笑,居然會吃母后的‘醋’。
林芷嫣的事并非巧合,而是有人故意設計,這種下作的手段似曾相識,而經過一番審問和查證,可以確定幕后之人便是頤王府的莞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