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懷安覺得自己從不得晏弘喜愛,也不受家族期待。
昨日被晏弘好一頓打罵,如今得了大姐姐的支持,心里憋了一口氣,立誓要趕快做出一番成績來。
靠著這股沖勁,晏懷安吃過飯,收拾好簡單的行囊,當(dāng)夜就從后門離了護(hù)國公府,乘馬車趁夜色去往了揚州。
他答應(yīng)了宴清歌在外行商要隱姓埋名,這樣既不會被家里人查到給抓回來,在沒做出成績之前也不會給護(hù)國公府丟人。
晏懷安在房中留下一封書信,告訴父親他要證明自己。他以為自己偷偷走的,沒有人能夠發(fā)現(xiàn),卻不想馬車前腳剛走,后腳就有家丁去給晏弘報信。
“臭小子就這么走了?我就知道他巴不得早點離開這個家!”
晏弘人在祠堂,跪在祖宗牌位前的蒲團上,擦拭著曾經(jīng)陪伴自己上戰(zhàn)場的銀槍,而前不久,晏懷安正是跪在這里。
“叁弟他也是想趕在下一次春闈前為自己闖出一片天下,將自己的事業(yè)發(fā)展好,證明給父親看!
晏清歌站在一旁,柔聲同父親解釋,她知道父親說的都是氣話。
晏弘一臉不屑,“商人歷來低賤,能做成什么大事?那小子文不成,武不就,又能做成什么大事!”
“父親息怒,您既答應(yīng)給懷安叁年時間在外闖蕩,便請放寬心些,不要氣壞了身子!备嗝赓M好文盡在:ji z a i8.co m
晏清歌柔聲寬慰,“再者說,豐樂樓的樊老板亦是商人,結(jié)交的卻都是將相王侯,同父親您這般的權(quán)貴,父親可曾覺得樊老板低賤?”
晏弘一臉不屑,嗤笑了一聲:“他若能做成樊樓,也是他的本事,只怕他沒有這個本事!
“所以才要讓他試一試!毖缜甯璧Φ溃骸叭缛魬寻矝]有這個本事,叁年后拿不出成績,父親再將他的名字塞進(jìn)皇榜之中也無不可!
春闈是叁年一次的會試,于春季二月于禮部監(jiān)考院舉行,是科舉制度中選拔官員的重要環(huán)節(jié),考中者稱為貢士,第一名稱會元。
參加者必須是舉人和國子監(jiān)監(jiān)生,可晏懷安連《圣諭廣訓(xùn)》都默寫不全,更別說時政策論之能,而他之所以是舉人,也是因為有晏弘這個護(hù)國公的父親。
此舉的的確確是徇私舞弊,以前宴清歌不知道,如今之所以這樣說,也是因為她清楚晏懷安這一去,若是前途順?biāo),便不會再入官場?br />
而晏弘?yún)s覺得,晏家戰(zhàn)功赫赫又與皇家有姻親,皇帝賜犬子一個官身也并無不可,若非晏懷安不學(xué)無術(shù),怕陛下欽點官職反而遭人笑話,才會多此一舉讓他去考春闈,至少考上了貢士,說出去好聽。
今年春闈已過,晏懷安沒能中榜,也是因為晏弘沒有打點。
晏弘想著晏懷安年紀(jì)尚小,晚一屆再考春闈人興許能穩(wěn)重些,同時也想看看晏懷安自身能考出怎樣的成績。
結(jié)果卻是令人失望,所以晏懷安這次找他要錢去做生意,晏弘才會發(fā)那么大的火。
現(xiàn)在晏弘不指望這個不成器的兒子能考中了,只想著等晏懷安撞了南墻回來能收收心,叁年后的春闈便直接將他的名字換入皇榜之中。
晏弘冷哼一聲,不再說話,只是低頭精心擦拭著手中的銀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