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費揚古看來,明賊敢膽大包天的進犯天津,那就是在找死。
只要大清發(fā)兵討伐,就斷無不勝之理!
再加上戰(zhàn)場還就在京城左近,眼皮子底下。
這幾乎是白撿的功勞,他如何能夠不要?
所以,費揚古站出來搶功了!
鰲拜等人蹙了蹙眉,但還是開口說道。
“王爺有心掛帥,自然再好不過!”
“只是,進犯天津的明賊不過是疥蘚之疾,朝中也非是沒有大將可以領兵,安敢勞動王爺?”
“若連這樣的小事都需要王爺親自出面,豈不是讓天下人嘲弄我大清無人嗎?”
鰲拜態(tài)度委婉的表示了拒絕。
費揚古瞇著眼睛說道。
“嗯,鰲少保所言有理!”
“既然如此,那便讓小兒輩去領兵驅賊吧!”
費揚古一言,讓想要自己去領兵平賊,白撿一功勞的鰲拜臉上的表情一滯。
費揚古的話都說到這里了!
他要是再站出來請戰(zhàn),豈不是在主動給自己降輩分嗎?
將鰲拜的表情盡收眼底,費揚古旁邊的一人開口說道。
“要我說,便讓辰泰領兵去天津平賊吧!”
辰泰,是費揚古的兒子。
也是下一任的正藍旗旗主。
如今正是需要軍功履歷的時候。
費揚古聞言眼睛一亮,微微點頭說道。
“可!”
見費揚古如此表態(tài),其余人也就不好再提出反對意見了。
一人一言,便將事情給徹底敲定了下來!
然后便是商議調兵的事宜!
鰲拜親自拍板,從京城抽調滿蒙馬隊三千人。
且從北直隸各地抽調精銳綠營兵萬人。
用于平定進犯天津的明賊。
隨著一條條命令從京城發(fā)出,整個北直隸的上下官員,兵丁都被調動了起來。
密云,昌平,保定,真定等地的綠營兵,順著官道,向著京城集結。
一條條四通八達的官道上,到處可見清軍的綠營馬步兵行軍的身影。
京城內,清廷的滿蒙馬隊也在迅速集結。
內城外城的八旗女眷們,見自家的兒郎要被抽調去戰(zhàn)場,一個個都是哭天搶地,表現的極不愿意。
近幾年來,大清連著吃了好幾場大敗仗,甚至丟了整個南國。
在這個過程朱宏,南方的八旗軍幾乎全滅!
八旗的圈子就這么大一點,大家都是沾親帶故的,誰家能沒個親戚死在戰(zhàn)場上?
前些時候,南征大軍才剛剛出發(fā),朝廷征走了她們的兒子丈夫,直到現在還沒有具體的戰(zhàn)情傳來。
如今朝廷又要聚兵出征,又要征走他們剩下的兒子丈夫,她們如何能愿意的了?
但是,不管這些八旗婦孺愿不愿意,卻是并不能改變朝廷的政令。
一道道命令下達,城內的八旗大爺們就算是再不愿意,也只能是披掛好甲胄,牽著戰(zhàn)馬去校場集合。
準備隨軍出征!
……
明軍在大沽口登陸之后,嘗試進攻天津不克!
也就沒有再強攻天津,而是收兵退回了灘涂地帶。
開始圍繞著清廷在大沽口的炮臺,修建起了防御工事。
準備要在大沽口,依靠著艦隊的艦炮支援,來應對清廷的反撲。
他們這只奇兵在大沽口能堅持的時間越長,吸引的清廷兵馬越多,就越能為南方的戰(zhàn)事減輕壓力。
為江南決戰(zhàn)加一塊砝碼,讓勝利的天平更向大明傾斜!
這便是此次大明發(fā)動環(huán)渤海行動,最終的目的!
明軍將一袋袋水泥,以及提前準備好的磚石木料等運下船,專司建設的工程兵們,開始里里外外的忙碌了起來。
一條條壕溝逐漸成形,壕溝與壕溝之間,密布胸墻,陷馬坑,陷阱,以及各種防御設施。
一個個用水泥磚石修建的暗堡,炮臺所能形成的交叉火力,可以覆蓋整個炮臺的進攻面。
一條條戰(zhàn)艦在大沽口外一字排開,黑黝黝的重炮炮口,瞄準灘頭的方向。
一座簡易的要塞,在很短的時間之內,被一點點從無到有,修建成型。
一門門小口徑的輕型火炮被從船只上卸載了下來,安置到了要塞內的炮位上。
之所以只運小口徑的輕型火炮,是因為重炮火力支援可以由艦炮來擔任。
再者,要塞內只有小口徑輕型火炮的話,等到要撤離的時候,也方便一些。
畢竟,重炮轉運起來可就太要命了!..
動輒幾千上萬斤的東西,可不是說搬就能搬到動的。
許山趴在一處灘頭上的凹陷處,目光炯炯的眺望著天津城的方向。
仔細觀察著那堵低矮的城墻,盯著城內清軍的動向,免得城內的清軍趁明軍立足未穩(wěn)之際,反撲大沽口。
一陣寒風自海面吹來,濕冷的感覺仿佛要浸入人的骨子里。
許山裹緊了身上的軍服,打了一個寒顫。
他是南方人,最受不了的就是北方冬日的嚴寒。
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終于熬到了換班的時候。
許山感覺身后有腳步聲傳來,轉頭望去,就看到了大步走來的湯阿仁。
“連長,您怎么親自來了?”
許山從地上爬起,向湯阿仁敬了一個軍禮,然后開口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