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說明你在大秦的地位高!”
李斯微微搖頭,看著自己這個不爭氣的兒子:“若是哪一日,你父親的面前再也沒有任何的政務需要處理!
“就像是陳珂那個小子一樣,整日都是閑逛,那么距離你父親人頭落地的時間,只怕也就不遠了!”
李陽有些困惑的說道:“父親,陛下如此信任您,怎么會殺您呢?”
李斯卻是說道:“陛下信任我,是因為我有功勞,且我有能力!
“這功勞能夠保我一時,卻不能保我一世!
“唯有我對陛下還有用處,陛下才會一直信任我!
“再者說了,陛下如今已經(jīng)是這般春秋了,還有多少年的歲月呢?”
“等到扶蘇公子登基,你覺著扶蘇公子會更加信任他的老師陳珂,還是我呢?”
李斯站了起來,錘了錘自己的腰,放松了些許。
他遙遙的望著遠處的天空,天空上掛著幾朵潔白的云彩,云彩來回的漂浮著,居無定所。
“那個時候,我就可以休息了!
“或許你也就可以休息了!
看著站在那里,遙遙的望著遠處天穹的父親,李陽不知道怎么著,總覺著自己的父親此時有些許落寞。
是為了可能失去的權利么?
還是為了什么?
李陽覺著自己看不懂父親眼中的情緒。
...........
王賬中
諸多部落的首領都匯聚在這里,他們的臉上情緒看不出來,但所有人都知道,今日要有大事發(fā)生。
頭曼坐在狼王的位置上,神色中帶著平靜,像是沒有感受到即將到來的腥風血雨一樣。
他只是漠然的說道::“諸位,今日喚諸位齊聚此地,是為了商議南下的事情。”
“大秦之中有使者前來,言及要與我匈奴合作!
“他言自己奉了「東安君」之令,待到東安君封王的時候,便是東安君放縱我等南下的時候!
“諸位如何看?”
帳篷中的眾人聽到這話,第一時間沒有任何人有反應,而下一刻卻是有人反應了過來。
一個大笑聲回蕩在這帳篷中。
吉吉哈爾看著頭曼說道:“可汗,何必與這種人多說?”
“難道我匈奴何時南下,還要聽大秦的么?”
他嗤之以鼻的說道:“更何況,什么狗屁東安君,我根本沒有聽說過!
“可汗,我懷疑此人是來拖延我們南下時間的!”
另外幾個人也是附和著,而此時又有人站了出來,臉上則是帶著不同的意見。
“可汗,我倒是覺著這是一個機會!
“他們中原人不一直說我們是什么勞什子蠻夷么?”
“既然我們都是蠻夷了,何必與他們講什么規(guī)矩?等到他們放我們南下了,我們在趁機講經(jīng)過戰(zhàn)亂的中原拿下!”
“到時候,整個中原,整個草原都是我們的!”
一時之間此人的附庸者也是不少。
這兩個人本就是草原上最大的兩個部落的首領,如今說話,一些附庸他們的小部落自然也是跟隨著他們的發(fā)言而附和。
頭曼轉過頭,看著一直沉默的冒頓以及他的舅舅羅斯哈爾。
“老大,你怎么看?”
冒頓站了起來,眼睛中帶著些許堅定的神色:“父親,我覺著此時我們最大的問題,并不是南下的問題,也不是與大秦合作的問題!
他一出口,頓時帳篷中的氛圍就緊張了起來。
幾乎是所有人都被他吸引了目光,看向了他,開始思慮著自己的事情。
就連二王子也同樣是站在那里,眼睛中帶著銳利的望著自己的大哥。
頭曼卻是神色不變,就像最開始一樣的淡漠。
“哦?那你說說看,如今我們最大的問題是什么?”
冒頓站在那里,身子挺拔,眼睛中帶著些許的冷酷:“父汗,如今我們所面對的最大的問題,是您已經(jīng)老了,無法在帶領匈奴如同狼群一般劫掠了!”
“您開始擔心,開始懷疑!
“這樣子的您,如何能夠讓匈奴如同原來一樣,是一群兇猛的狼群?”
“我以為,您該定下左賢王的人選,并按照中原的習俗,退位讓賢給新的可汗了!”
此話一出,頓時整個大帳都驚了。
但那眼神中的訝很少,只有驚。
他們驚的是冒頓竟然這么直接了當?shù)木驼f出來了這個事情,他們沒有訝異是因為他們今日來,便是為了這件事情!
二王子聽到這話,首先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大哥!你什么意思?”
他站在頭曼的身邊,怒視著遠處的冒頓:“父汗的事情,難道由的你質疑么?”
“你難道是要謀逆反叛么?”
“你做出來如此的事情,難道就不怕長生天降下神罰么!”
接二連三的怒斥傳來,但冒頓的神色卻沒有絲毫的變化,甚至他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二王子。
他只是站在那里,如同一頭已經(jīng)成長起來了的狼。
“父汗,您覺著呢?”
此時的冒頓已經(jīng)是圖窮匕見,或者說他干脆就沒有準備所謂的「圖」。
匈奴草原人做事,什么時候需要那么磨磨唧唧的了?
他們從來都是直來直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