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仁肇嘆為觀止,到了登州還特地為劉鋹找了一些青漆為草龍上色。
因為原本青草色的龍因為時間原因縮水變色了……
但在劉鋹的巧手下,上了大漆的草龍,顏色更加的艷麗,看著也更加威風。
林仁肇為劉鋹這手藝震驚了,答應幫他獻給羅幼度。
羅幼度聽林仁肇說及緣由,也嘖嘖稱奇,看著面前活靈活現(xiàn)的青龍,腦海中也閃現(xiàn)出關于劉鋹的記憶。
歷史上劉鋹曾用珠子將馬鞍結成戲龍形狀獻予趙匡胤。
宋太祖趙匡胤還特別感慨“鋹好工巧,遂習以成性,儻能移于治國,豈至滅亡哉!”
此事并不得羅幼度重視,但看著面前的青龍,卻浮現(xiàn)腦海。
劉鋹有這本事,白養(yǎng)著他太可惜了吧。
羅幼度把玩著手中的青龍,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接下來的獻俘儀式很順暢,朝廷已經舉行過好多次了。
文武官員都是輕車熟路,如尋常朝會一般。
受邀圍觀的諸國使節(jié)則暗自驚懼。
羅虞朝廷已經打出了屬于自己的民族自信,在這方面越是自如愜意,越不做作。所展現(xiàn)出的那股強大的自信,讓圍觀的諸國使者暗暗心驚。
這樣的國家,如何匹敵?
劉鋹在人群中一本正經地走著流程。
以往的獻俘,不管是北漢劉承鈞還是南唐李景或者西蜀的孟玄玨,都有羞愧受辱之意。
劉鋹卻全無此態(tài),讓走就走,讓跪就跪,讓磕頭就踏踏實實的一個頭磕在地上,與地面來個親密接觸,一點也不摻假。
直到獻俘事了,劉鋹得到了私下召見。
“罪臣劉鋹,拜見陛下!”
劉鋹很沒尊嚴地跪伏在地。
羅幼度坐在上首,淡淡的說道:“起來吧!”
劉鋹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起身。
羅幼度一臉森然道:“嶺南劉氏前幾代人于嶺南一地功過參半,雖有不少惡行,卻也在嶺南大山中開辟了一方天地。論及開嶺南之功,劉氏當前無人可比。然你即位后,卻沿用宦官,以宮人理政,令得綱紀大壞,百姓流離。面對我中原正義之師,還敢出兵抵抗,惡行之多,罄竹難書。”
劉鋹嚇得臉色蒼白,再次跪伏于地,嚎啕大哭起來,哽咽道:“陛下誤會,家父猜忌心極重,從來不讓罪臣摻合國事軍務。罪臣就是一個什么也不懂的糊涂蛋,被迫推上了位子。女巫樊胡子說盧瓊仙是玉皇大帝派來輔助罪臣的,罪臣就想既然是玉皇大帝的意思,那肯定錯不了。朝堂所有事情,罪臣都是讓盧瓊仙、龔澄樞、陳延壽這些人負責的,從不干涉他們的一切。對于他們的所作所為,罪臣真的是一概不知啊!”
他很不雅的以袖子擦拭著淚水。
羅幼度看著劉鋹有些為他的無恥而感到震驚,可細細一想,還真有幾分道理。
劉鋹在南漢當皇帝,除了勸人自宮跟喜歡喂不順眼聽話的臣子毒酒以外,真的從不過問國事。
所有政令,壞事惡事都是盧瓊仙、龔澄樞、陳延壽這些人干的。
劉鋹的日常生活就是享受……
劉鋹將一切責任推卸給朝堂奸佞,雖然不要臉,但真說得過去。
這家伙是真蠢,還是假蠢?
羅幼度說道:“如此說來,嶺南糜爛,與你無關?”
劉鋹哽咽道:“也不是完全與罪臣無關,罪臣輕信小人,確實有過。罪臣最大的過錯就是聽信小人之言,沒有及時歸順中原,而是逃亡海上,平白受罪交趾,以至于今日才得見陛下。罪臣悔死了呀,真要早早降了,怎么也得的個侯哇!
羅幼度啞然失笑,劉鋹或許不是一個當皇帝的料,但他活得太明白了些。
劉鋹不跑,而是獻出興王府,跟李景一樣,特赦封侯跑不了。
現(xiàn)在他在華閭洞被擒,意義完全不一樣了。
若不是那條活靈活現(xiàn)的青龍,羅幼度指不定就將他丟到隴右去填充人數了。
羅幼度笑盈盈地說著:“看來你也知道自己的處境……不過……”
他忽然話鋒一轉,說道:“卻也不必過去難受,朕對你的這雙巧手有些興趣,在朝廷的將作監(jiān),朕設立了一個研發(fā)部門,專門為朝廷設計,制作各類精巧武器。朕不知你在這方面,有沒有天賦。但你這雙手,確實極巧,朕給你一次機會。你若過了考驗,朕給將作監(jiān)給你安個職位。你未來也有了盼頭,如若過不了……哼哼,休怪朕心狠手辣了!”
劉鋹嚇得臉色蒼白,磕頭如搗蒜道:“罪臣一定不辜負陛下厚望!
第一百四十二章 《霓裳羽衣曲》
羅幼度作為后世人,對于科技的重視,自然是毋庸置疑的。
唯一遺憾的是他主攻的學業(yè)不是數理化,更不懂什么跨時代的科技,無法一步登天。
不過對于科技樹的正確點法,羅幼度是了然于胸的。
五代兩宋時期正是冷兵器熱兵器相互碰撞的時代。
火箭、噴火器、噴火艦就是這個時代的產物。
只是因為對于火藥、石油的不了解,噴火器、噴火艦這些科技產物,沒有受得住時代的考驗。
就如噴火器與噴火艦。
四十年前,梁唐爭霸的時候,后梁就采用了一種以鐵筒噴發(fā)火油的噴火器,但是因為鐵筒不能長期受熱,出油壓力速度不行,導致回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