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崇韜眼中燃起怒焰,再度上前一步,說道:“末將想見一眼花蕊夫人的尸體,這不算過分吧!”
討賊檄文上說明了孟玄喆選擇孟昶睡午覺,四周無人的時候兵圍火炎殿,想著速戰(zhàn)速決逼孟昶遜位。
結(jié)果孟昶急怒之下暈闕,是花蕊夫人在暈闕的這段時間負(fù)責(zé)照顧的。
孟昶人生最后一段時間與花蕊夫人呆在一起,她最有發(fā)言權(quán)。
可無巧不巧,就在昨夜,花蕊夫人悲極病故的消息傳出。
這可太巧了。
花蕊夫人因什么而死?
是殺人滅口?
還是?
趙崇韜心中已是心知肚明,逼迫孟玄喆親口說出,只是讓自己接下來的行為更加正大光明。
孟玄喆豁達(dá)一笑,模棱兩可的道:“現(xiàn)在說這些又有何意?是非對錯,讓后人評價吧!趙都統(tǒng),拿朕的命領(lǐng)功!就當(dāng)朕送你的禮物,滿朝文武,朕只能感受你的忠心……”
在趙崇韜驚駭?shù)哪抗庀隆?br />
孟玄喆抽出寶劍,橫劍自刎。
然后最后蜀王宮的龍椅上,感受著生命的一點點流逝……
回想著逼死孟昶之后的這些日子,孟玄喆嘴里囔囔道:“父皇,也許你是對的,但孩兒真不想窩囊地活著。”
孟玄喆這一死。
趙崇韜也沒有抵抗下去的心思了,自他帶兵沖入蜀王宮后,成都已經(jīng)亂作一團(tuán)。
趙崇韜見狀也沒心思安撫,派人打開了城門,迎接韓令坤、石守信入內(nèi)。
羅幼度的中軍徒步而行,速度自然比不上率領(lǐng)騎兵的韓令坤、石守信。
兩名老將常年跟隨羅幼度左右,對于維護(hù)治安環(huán)境已有心得。
韓令坤讓石守信快馬接管成都城防,自己叫上李昊、伊審征等文人幫著安撫百姓,維持秩序。
羅幼度趕到成都的時候,已經(jīng)是夜里了。
他并沒有急著入城,而是在城外弘法寺駐扎,打算明日一早,接受孟玄玨的投降儀式,正大光明的入城。
孟玄玨是孟昶的二兒子,也是孟玄喆的弟弟。
弘法寺的偏院,羅幼度讓人準(zhǔn)備了水桶,燒了一大桶的熱水。
這一個多月的軍旅生涯,羅幼度終于泡上了久違的熱水澡,只覺得渾身上下堵塞的毛孔都張開了,忍不住舒服的呻吟出來。
“舒服呀!”
羅幼度閉目感受著熱度。
“陛下!”
外邊突然傳來了韓令坤的聲音。
羅幼度沒有睜眼,說道:“怎么了?不要緊的事直說,要緊的進(jìn)來說……”
韓令坤語氣中帶著幾分愉悅,說道:“沒什么要緊的事,就是這一路上陛下辛苦了。臣找了一個人伺候陛下,讓她給您擦擦背,捏捏肩!
羅幼度笑道:“你呀,什么身份了,干這事?也不怕人說閑話……也罷,讓她進(jìn)來吧!”
聽著推門的聲音,羅幼度看了一眼,這初春夜里冷,熱水霧氣大,遠(yuǎn)遠(yuǎn)地看不清面貌,但身材頗為妙曼。
他瞇著眼睛,心知韓令坤不會給自己安排尋常貨色,不免帶著幾分好奇……
第三十五章 水桶大戰(zhàn)
水霧中來人略有遲疑,原地頓了頓,但很快除去了外裳,一步步地靠近。
羅幼度此刻為霧氣迷眼,眼中盡是妙曼身影,卻不見真容,大有一種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覺。
隨著身影越來越近,真容漸顯。
羅幼度眼中閃過一絲驚艷,來人竟是一位膚如凝脂、杏眼桃腮的絕色佳人。
羅幼度眼力頗高,二十一世紀(jì)就見過不少人造美女,來到這個時代也遇到過不少佳人,其中論姿容最絕頂?shù)漠?dāng)屬周娥皇。同屬佳人的符清兒,見了都感慨一句,有著讓女人都心動,生不出嫉妒的容貌。
可眼前這絕色佳人居然毫不遜色周娥皇……
此刻她已將自己的長袖卷起,露出了一對修長的雙臂。
那雙臂修長細(xì)膩,肌膚白皙耀眼,五指纖細(xì),除了冰肌玉骨,羅幼度想不到第二個詞語來形容。
許是長期的皇帝生涯,羅幼度身旁常有佳人陪伴,此次出征才兩月不到,卻隱隱有孤枕難眠的感覺。
此刻見如此佳人,不免心猿意馬,小兄弟迎風(fēng)招展,一柱擎天。
“給朕搓搓背!”
還好這水桶較深,羅幼度趴在水桶上,并不急著享用美味。
“奴家遵命!”
佳人聲音也極為悅耳,柔柔的讓人舒心。
羅幼度閉目準(zhǔn)備享受,只覺得冰涼的觸碰感從肩上傳來。
他泡著熱水,對方的手意外地凉,給人一種冰火兩重天的感覺。
羅幼度訝然道:“你的手好涼,冷嘛?”
“不冷,奴家天生體涼,讓陛下受驚了。”
羅幼度突然想到一句詩“冰肌玉骨清無汗,水殿風(fēng)來暗香滿”。
這是專門形容花蕊夫人的詩句。
沉魚落雁指的是西施、王昭君,那么冰肌玉骨指的就是蜀國的花蕊夫人。
這個韓令坤從成都帶來的佳人,不會就是她吧?
想著對方不輸于周娥皇的容貌,這傾城傾國級別的佳人在這成都應(yīng)該找不出第二個了……
他越想越有可能,忍不住道:“敢問姑娘芳名?何方人士?”
佳人頓了一頓,說道:“奴家徐氏,出生于青城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