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念覺得這一切都好不真實,像是在做夢。
她腦子里想到了很多,想到訂婚宴上傅穿堂當(dāng)著眾多來賓的面說從來沒有喜歡過她,想到院長迫于他施加的壓力逼著她轉(zhuǎn)院,又想到了他為了逼她回頭,不惜對鼎時下死手。
而現(xiàn)在,商臨淵卻說:你是我的未婚妻,是名正言順的商太太,以后錦江沒有人敢再欺負你。
所以她以后,不會再被人欺負了是嗎?
回去的路上,車內(nèi)氣氛靜謐,時間久了,時念扛不住困意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并不安穩(wěn),她一腳失足跌進了湍急的河流,身不由己地隨著飄零起伏,岸上的人好像很多,但都隔岸觀火,沒有一個人向她伸出援手。
后來在她奄奄一息之際,終于有只手伸到了自己面前。
她拼盡全力抓住的瞬間驚醒睜眼,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在一個陌生的環(huán)境,而掌心里牢牢緊握的是商臨淵的手。
后者任由她握著沒有掙脫,抬起另一手擦了擦她額角的冷汗,“是不是做噩夢了?”
時念點點頭,啞著聲音說了句是。
但她沒有詳細的說夢到了什么,商臨淵也沒有多問。
他吩咐下人送了點吃的過來,但時念沒有胃口,滿腦子都是自己的心事,“婚訊……婚訊發(fā)布出去的話,對你會有影響嗎?”
商臨淵笑意不減,“有是肯定會有點的。”
“那要不……算了!
在葡萄莊園提的事,終究是她沖動了。
時念不想麻煩任何人,更不想欠任何人的人情。
“其實所謂影響,不過就是婚約傍身,讓我無法找女朋友而已。但我也沒有想找別人,所以這點影響是可以忽略不計的!
他字字句句發(fā)自肺腑,真誠無比。
時念不安地揪著自己的衣角,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商臨淵知道她的心思,知道她說的假訂婚就真的只是假訂婚,她根本不愿欠他半點人情。
他握住她一直在揪衣角的小手,溫聲安撫:“念念,不要擔(dān)心什么,商太太擁有的一切特權(quán),以后你都可以使用。”
時念認真思考了好一會兒,才想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那……我想做什么都可以嗎?”
商臨淵忍不住淺笑,說是的,都可以。
不用考慮這件事本身是不是不好,也不用考慮是否會對他造成影響,只要她想做,就可以放手去做。
他永遠會站在她身后,無條件的偏袒她,為她兜底。
噩夢之后的心悸因他幾句話而慢慢平息下來,時念看著他臉上的淤青,這才想起他不久前挨的那兩拳。
唇角有傷,腮幫刮擦了一片皮肉。
“你的傷……”
“已經(jīng)處理完了,只是皮外傷,睡前擦點活血化瘀的藥,明天淤青就能消,別擔(dān)心。”
這傷畢竟是因為她,時念難免心疼,“你怎么不還手?就算不還手,躲一下也可以啊!”
如果說第一拳猝不及防的話,那第二拳他絕對是可以躲開的。
她想不通,他為什么不躲不避,任由自己挨打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