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喉間干澀,太陽穴處的青筋一根根暴突起來,口氣隱隱含著嘲弄:“時念,你把他喊到這里來,是擔(dān)心我會傷害你嗎?”
明明,他才是那個無數(shù)次將她護(hù)在身后的人。
真是諷刺。
沒有等時念回應(yīng),商臨淵就先一步出了聲:“念念是個女孩子,遇到危險毫無反抗的能力,這樣做也是為了自己的安全著想。從今往后,傅先生有什么事直接找我就好!
字字句句,皆是沒有條件的偏心與袒護(hù)。
傅穿堂滿腔的怒火發(fā)不出去,猶如燎原之勢一般燒了起來。
他攥緊拳頭,目光狠狠盯著對面兩人,咬牙道:“找你?你算什么?”
“算她的男朋友!鄙膛R淵淺笑著,握住了時念的手,“傅先生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就先帶我女朋友離開了!
男朋友這個角色,他倒是適應(yīng)的很快。
傅穿堂看著兩人挽手的親密畫面,最后一絲理智也被摧毀。
他沖動之下幾步上前,直接照著商臨淵的臉一拳揮了上去,“你他媽的!”
后者沒有躲,被打的偏過了頭,他面無表情的用舌尖抵住腮幫,嘗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傅穿堂等了幾秒,沒等來他的還手。
“商臨淵,你還手啊!在這裝什么大度?”傅穿堂落下去的手在發(fā)抖,聲音也在發(fā)抖,對方越冷靜,他的情緒就越失控,“我他媽讓你還手!”
商臨淵對他滿臉的戾氣視若無睹,只是緩緩轉(zhuǎn)過頭,關(guān)切地詢問身后人:“沒事吧?”
時念當(dāng)然沒事,有事的是他。
她看到他嘴角溢出了一縷鮮血,一瞬間愧疚的不行,“你流血了……”
“小傷,不礙事的!鄙膛R淵用指尖擦掉唇角的血跡,反過來安慰她:“別擔(dān)心!
從傅穿堂來勢洶洶地往這邊走的時候,他就預(yù)料到了這個結(jié)果,方才那一拳他也完全有機(jī)會躲開,可他還是沒有躲。
挨一拳,受點傷,換來時念對他的一點愧疚和對傅穿堂的厭惡,不虧。
“傅先生如果覺得不解氣,還可以再打,”他又淡聲道,轉(zhuǎn)頭望向傅穿堂的目光一點起伏都沒有,“我不還手!
傅穿堂知道他在蓄意挑釁自己,可這一刻,他還是壓不住心頭的憤怒:“你以為我不敢?”
話落,又是狠狠一拳,砸在了他的另一邊側(cè)臉上。
悶響聲沉重,定是用了十足的力道,只是聽著就讓人覺得頭皮發(fā)麻。
這一次,時念終于反應(yīng)了過來,在傅穿堂又一次舉起拳頭揮向商臨淵時,連忙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你瘋了是不是?”
瘋了嗎?
可能吧。
他何止是想打他,倘若他現(xiàn)在手里有槍,甚至巴不得一槍崩了他。
商臨淵齒間的腥味越發(fā)濃郁,他抬手擦了擦唇角,毫不意外的摸到了血。
“念念,你把傅先生放開,”相比傅穿堂怒火中燒下漲紅的臉,他斯文雅致的面容更顯溫和平靜:“這口氣,我讓他出個痛快!
他挨打是因為自己,時念怎么可能松手。
“傅穿堂,這是我跟你之間的恩怨,你何必要遷怒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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