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凌風卻覺得不然: 名聲是信仰之力的來源,我當然在乎。只是和你想的方式不太一樣。我沒有必要去當一個完人,討所有人歡心,有人喜歡就可以了。今天讓她們喊一陣嗑到了,對我都是有用的你看我,這不是已經(jīng)開始恢復了么。
聽到了解釋,林秋夏的手指抓了抓鼻尖,居然說不出來地有點悶, 哦一聲。
賀凌風的龍頭湊近了點,繼續(xù)道: 所以,我的顧忌沒那么多,能做自己想干的事,說自己想說的話。林秋夏,我和你在一起的事,你為什么不想告訴別的人?嫌我不能見光么?
這龍說到最后,還一本正經(jīng)地委屈了起來,好像挨了欺負。
林秋夏只好哄他: 沒有的事你怎么會見不得光,不會有比你更好的男朋友了,你救了我那么多次,那么多人都喜歡你
我們沒在一起的時候,你都會編幾句咱們兩個的事。賀凌風從顯示器后繞過來,圍著林秋夏盤成一圈, 為什么在一起后,你反而不想提起我了?
林秋夏提起這茬就難免心虛,忍不住想往后退,嘴里解釋著: 我不是我沒有,那都是極光安排的,我真的
他完沒說還,只見賀凌風忽然蔫蔫收了尾巴,自覺地挪遠了一點,圓潤地盤起來,兩只龍前爪乖乖按著尾巴,顯得很是乖巧。
賀凌風很在意地說: 原來你還是怕我。
林秋夏頓時哭笑不得,所幸這兩天他被胡攪蠻纏習慣了,抱龍抱得極為順手。
一抱之下,賀大人的態(tài)度瞬間軟化下來,龍須都顯得順滑了很多。
在家作妖不影響賀凌風的計劃進展,這天晚上,高誰就連夜趕來賀凌風的家中,很是欣慰地看著賀大人恢復了七八成的龍身。
他匯報道: 大人,咱們的暗線已經(jīng)安排得差不多了,隨時可以開始。您看
賀凌風給出了一個準確的日期: 這個星期天。
林秋夏對他們的安排半個字也不知道,借口要送高大爺出門,和高誰一起來到門口,旁敲側擊地想問些什么。
可惜這項計劃的難度,對小林同志這等i人來說,不比降妖除魔來得低。他腹稿打了幾百遍也沒憋出一句開場白來,還是高大爺慧眼,主動道: 小林啊這個抓張啟銘的事呢,我們有安排的,你不用太擔心。對了,賀大人這些天,情況怎么樣?
雖然在特管局呆了有些日子,林秋夏還是對那些靈氣之類的事情并不開竅,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這個問題,事無巨細地說起賀凌風的種種表現(xiàn)。
只是談到這幾天的事情,就不免撒出幾把狗糧來,林秋夏說得臉上發(fā)熱,很想避開那些令人害臊的打打鬧鬧,極力描述得正兒八經(jīng),最后還是忍不住道: 我之前沒想到他會這么愛鬧,以為賀大人是個嚴肅的人。
高誰嘆了一口氣,先與他大致講了給程嚴下的套,又說: 大人是沒那么愛鬧人,是他這番遇到的事情很嚴肅。神明退化,重則消散。小林啊,他是不想叫你擔心。
林秋夏當即愣住,半晌才聽見自己問: 這么嚴重的么?
這次已經(jīng)沒什么事了,大人還是有辦法的。高誰嘆道,看著就像是這些天操碎了心, 能漸漸恢復就算沒事,怕是的恢復不了。怕也沒用,這已經(jīng)是大勢所趨唉,算了,不要想那些有的沒的未來事,過好眼前的日子,你們能在一起,已經(jīng)是大大大大人!!!
高誰忽然慌慌張張差點跪下,林秋夏以為是賀凌風追了上來,想到他現(xiàn)在的形態(tài),也提心吊膽地左右環(huán)顧。
但他沒見到賀凌風本龍,只聽到聲音說: 高誰,你的話有點多。
高大爺立馬閉嘴,再多一個字都沒有,麻溜利索滾蛋。
林秋夏心思不寧地回到別墅,進門就看見賀凌風盤在大門口,不虞道: 你想知道什么,盡管問我,去聽高誰胡說八道什么?
這話是埋怨,不是真叫他當場在這問出點什么,林秋夏能聽得出來,可還是順桿爬了一把: 高大爺說,你們變回原型后,是會消散的。
賀凌風默然片刻: 他說的沒錯,早晚的事。人間已經(jīng)不需要龍神,我早該消散了。林秋夏,我沒有和你說過吧,上一次還是你救的我。
于是,在這個晚上,林秋夏席地坐在賀凌風的身邊,聽到了他童年那些幼稚的許愿是究竟如何成的真,聽到了賀凌風是怎樣從那從樹葉之間活了下來。
賀凌風說: 你也別這么看著我我是龍,就算靈力消退,神體退化,也不過是用不出來法術。這次是意外。大致算一算,我就算從明天開始不剩一絲靈力,也足夠有幾十年的氣可喘,和你在一起一輩子是沒問題的。
這位大人有點記仇,還補了一句, 當然,前提是你別嫌我原型像條帶魚。
林秋夏哭笑不得地伸出手,輕輕撫摸賀凌風的鱗片,又忍不住問: 我怕再有意外
賀凌風輕輕蹭了蹭這只手,像是一只被馴化了的野獸: 不會。如果連天地有意外蹦出來,豈不是世上仍需要神佛?那更應當高枕無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