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槍的男人無動于衷,寬闊的軀體像一堵墻,把怪物的路線堵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告訴我們起火的真相,告訴我們這么多墳葬的都是什么人,告訴我們?yōu)槭裁匆賶灒嬖V我們陳家寶藏的真相!”
怪物又發(fā)出聲音,這次比剛才更加急切,“讓我過去!”
唰!
唰!
詭異的聲音響起。
玩家們齊刷刷抬頭。
頭頂那棵妖冶的榕樹不知道什么時候散發(fā)出奪目的紅光,它的枝葉瘋狂震顫抖動,發(fā)出如同響尾蛇般的威脅聲音。
怪物眼中露出驚恐,用盡全力向前攀爬。
嘩!
榕樹搖晃得更加劇烈了,大地的震顫緊隨其后。
山體搖搖晃晃,碎石滾過山崖。
樹葉摩挲聲更大,如有千軍萬馬之勢。
“跑!”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玩家們齊刷刷跑到榕樹下面。
同一時間,地面裂開,無數(shù)根莖從地面里鉆出。
根莖纏繞上那個黑炭怪物,柔軟根毛一個個刺入個怪物身體中,在它的哀嚎聲中將它一點(diǎn)點(diǎn)拉進(jìn)了地底下。
黑炭怪物扭曲的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它干癟漆黑的手臂在空中掙扎,口中發(fā)出哀求:“救我!我全都告訴你們,放火的是陳……。
根據(jù)扭曲伸縮,將黑炭怪物拖進(jìn)了泥濘的黑暗中。
在根莖蜿蜒的時候,玩家們注意到榕樹樹根的其他根莖上密密麻麻也有不少這樣的怪物。
它們面容丑陋,皆是全身扭曲,全身干癟,被根莖纏繞著,表情痛苦。
榕樹樹根重新回到地面上,出現(xiàn)裂痕的大地朝著中間聚攏,最后恢復(fù)成原狀。
唰!
榕樹搖晃,紅色的榕樹花更加鮮艷,像血一般,嬌艷欲滴。
從墳堆里冒出來的黑影也漸漸褪去,直到消失,榕山又恢復(fù)了寧靜。
玩家們面面相覷。
“可惡,差一點(diǎn)就知道答案了!蓖婕依镉腥瞬桓市,“都已經(jīng)說了個‘陳’字了,陳什么?哪個陳?!”
“陳的話,應(yīng)該是陳家村民吧?要不把八百口人名全都說一遍試試?這次答題沒有限制試錯次數(shù),理論上我們可以嘗試無數(shù)次。”
“說起來有點(diǎn)慚愧,我都不知道陳家村民的具體名字叫什么,只知道他們叫陳老大,陳老四,陳老五!
“啊,好巧,我也是!
“那思路就很清楚了,下山挨個調(diào)查陳家村民叫什么名字。用最笨的辦法,一個一個嘗試!
“想知道陳家村村民每個人的名字的話,族譜也行吧?”戴著厚厚眼鏡的女生試探開口,“我知道族長奶奶家有一本陳家村的族譜。”
玩家的目光齊刷刷落到眼鏡女生臉上。
“族譜,對啊,有族譜!”
“事不宜遲,走走走,下山找族譜!”
“草,這么多人一起去,是要把族長老太太嚇?biāo)绬?找(guī)讉人去就行了!
“找誰?”
玩家們的目光又一次默契地落到了人群后面的青年身上。
百里辛:……
“兄弟,你挺會找東西的!
“第一階段是你找到的小屋和木炭。”
“第二階段也是你找到的陳家寶藏。”
“這么會找東西,警犬看了都不好意思搖尾巴啊。”
“天降大任,舍你其誰!”
“要不你來?”
“看好你哦,哥們!
百里辛:……
哦,你一言我一語的,嘴皮子挺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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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間。
【目瞪狗呆。】
【高玩不愧是高玩,這不知廉恥的嘴臉,夠我學(xué)一輩子了!
【愚蠢的玩家還在硬著頭皮啃骨頭,聰明的玩家已經(jīng)學(xué)會抱大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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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家們從榕山上下來的時候,副本里的時間在晚上十點(diǎn)。
這么晚了,還有不少村民在村中間的老槐樹下面閑聊。
老槐樹樹皮斑駁,樹葉都掉光了,樹干卻很健碩,往村中央歪歪斜斜一蹲,像一座磐石佇立在那里。
玩家們成群結(jié)隊(duì)出現(xiàn),村民聊天的動作戛然而止。
“回來啦,二牛。”
“大海,快點(diǎn)回家去,你娘剛才還在找你呢!
“你們這些孩子,出去玩也要有個節(jié)制。夜里天冷,小心著涼了!
老槐樹下的村民一個接一個起身,有的抻著懶腰,有的擺弄著手里的把件,搖搖晃晃往家走。
仿佛這些村民剛才一直在這里就是為了等他們,他們回村了,村民也就回去了。
玩家們默契地對視一眼,各自回家去了。
百里辛回到陳家的時候陳父陳母還沒睡。
陳母依舊在洗著那幾件打著補(bǔ)丁的衣裳,濕答答的衣服掛在桿子上,水滴滴答答往院子里砸。
一雙濕漉漉的布鞋放在墻邊,和昨天晚上沒什么兩樣。
大晚上了,陳父還在柴房里砍柴,嘴里發(fā)出呼哧呼哧的粗喘聲,似乎十分吃力。
陳大壯在屋子里不知道搗鼓些什么,屋里亮著微弱的燭光,他的影子在窗紙上晃動。
陳小石在院子的另一處角落跳房子,堅(jiān)硬的泥土地上畫著線條不流暢的線條,他卻玩得不亦樂乎。
見百里辛回來,陳小石一個熊撲鉆進(jìn)百里辛的懷里,“二牛哥,你可算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