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還得靠我們辛神?哼,丟人了吧?】
【這不才剛過了一天半嗎,再等等。大佬就算再怎么嘴硬,不至于真的要我們辛神死吧?如果辛神真要有什么三長兩短,大佬第一個就要蹦起來!
【話是這么說沒錯,但我看的真是焦心啊。辛神啊,別談戀愛了,趕緊先通關(guān)啊,急死我了!
【真·皇帝不急急死太監(jiā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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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迦沒有闔眼,他默默看著青年的背影,心中閃過怪異的情緒。
死?
可能嗎?
不離開這里他就會死?
這里關(guān)著這么多人,他們在這里失去了自由,但不會死,除非自己處死他們。
但自己不會殺了青年,所以他不會死的。
不會死的才對。
但青年剛才的眼神真摯懇切,沒有任何說謊時躲閃。
有個聲音在內(nèi)心深處告訴自己。
青年沒有騙他。
如果不讓他離開,他可能真的會死。
可就算如此,他也不會放棄青年離開。
一個飛往自由后消失的鳥,和一具死在籠子里的鳥標(biāo)本,他寧愿選擇后者。
至少那東西依舊在自己身邊,自己可以時時刻刻看到碰到。
腦海中不經(jīng)意間浮現(xiàn)出一具冰冷慘白的尸體,男人的胸口莫名地抽痛收緊,似乎有一只無形的大手在緊攥著他的心臟。
他疑惑地看向自己的心口位置。
沒有受傷,為什么會有被刺傷的鈍痛感?
因為想到青年會死嗎?
帝迦壓下眼底的疑惑,抬起下巴若有所思地盯著青年的背影。
他想要自由,那自己在有限范圍內(nèi)給他自由,他是不是就不會一直想要離開了?也不會死了?
……
百里辛睡了一個小時就醒了。
他揉了揉眼睛從床上坐起來,發(fā)現(xiàn)帝迦早就從床上離開,此時正坐在沙發(fā)上像審視一件藝術(shù)品般端詳著自己。
百里辛揉了揉眼睛,抻了懶腰朝著對方打招呼:“下午好。”
帝迦抿了抿唇,表情有些為難地糾結(jié)了片刻,才沉聲道:“你如果無聊,可以隨處逛逛,不用一直待在這間辦公室,一直跟在我身邊。不過范圍僅限于這座監(jiān)獄,在午飯、晚飯的時候必須回到辦公室,否則我將把你這份權(quán)利也收回來!
百里辛伸到半空中的胳膊頓住,有些疑惑地看向帝迦:“你在打什么鬼主意?”
之前還喊著讓自己寸步不離,說死也要死在自己身邊的,這才一個多小時的工夫,就說可以讓自己自由活動了?
這一個小時里發(fā)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嗎?
帝迦輕輕皺了皺眉,他不理解為什么青年要曲解自己難得的讓步和善意,換成別人早就跪在地上感恩戴德了,青年居然還反過來質(zhì)疑他?
這就好像是一只老虎好心將捕獵來的肉分給了小貓咪,小貓咪還反過來用爪子撓了老虎一下詭異,讓他難以理解。
天底下怎么會有這種人,看起來脆弱得一折就斷,可又根本不怕他。
頂起嘴來牙尖嘴利,恨得人牙癢癢,想要一刻不停地堵住這張嘴。
帝迦:“不是什么鬼主意,我不能放你離開,但我可以給你最大限度的自由,F(xiàn)在讓你在這里自由活動,你就別想著天天離開了。”
一個金屬物被帝迦準(zhǔn)確無誤地拋到百里辛的面前,“戴上這枚戒指,這是我身份的象征。不管是犯人亦、警衛(wèi)員亦或是其他監(jiān)獄里的什么人,只要看到這枚戒指都不會威脅你!
“別想著逃走,這個監(jiān)獄中發(fā)生的一切我都了若指掌!
百里辛拿起金屬戒指放在手里端詳。
這是一個黑槍色金屬戒指,厚重大氣,戒托上放的不是什么鉆石之類的珍貴寶石,而是同樣的黑色金屬,上面雕刻著一個獸頭,認(rèn)真看的話這個獸頭還有點面熟。
百里辛盯著獸頭仔細(xì)端詳了一會兒,才想起了這個獸頭和自己在地下看到的那只怪物挺像的。
百里辛也不客氣,直接將戒指往手上套。
帝迦的手比自己大,這枚戒指應(yīng)該是戴在帝迦食指上的,但到了他的手上就只能大拇指能撐起來。
將戒指在大拇指上戴好后,百里辛舉起來端詳了片刻,朝著帝迦伸出手:“怎么樣,好看嗎?”
帝迦頓了頓,“還不錯。”
“哼。”百里辛撫摸著戒面上的獸頭,“你這個人,看起來冰冷嚴(yán)肅,沒想到還這么熱情,一上來就給我送戒指,你這是打算跟我求婚嗎?”
帝迦瞳孔縮了縮,拿著書的手指微微發(fā)抖。
百里辛:“不過真要求婚的話這戒指可不行,哪有訂婚戒指戴在拇指上的道理,都是在無名指的,這個戒指太大了。”
帝迦的手又抖了抖,凝視著百里辛的目光移開,臉頰有些發(fā)燙。
這個人,到底怎么回事?
前一秒還說著把人氣得牙癢癢的話,下一秒說出來的話又讓人這么誤解的話。
太奇怪了。
他從來沒見過這么怪的人。
一開始只是因為想要他,才把他拴在自己身邊。
可相處后沒想到他身上有這么多奇異之處。
一會兒浴血而笑。
一會兒又和他談笑風(fēng)生。
一會兒齜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