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就僅限于此了,他現(xiàn)在也就只能聽著,再多的思考就完全沒了。
還在疑惑的時候,梵迦忽然瞪大了眼睛,眼睜睜看著青年的臉緩緩靠近。
額頭抵著了額頭,梵迦瞬間感受到一陣清爽的涼意,可很快,涼意消失,他的全身又再次滾燙起來。
好熱。
心臟也跳得好快。
他只是怎么了?對了,剛才青年說什么?他中毒了?
沒錯,肯定是剛才的拂塵上有毒,自己中招了。
此時的他,早就忘記了自己是百毒不侵的身體。
“頭好燙啊。”青年的聲音緊緊貼著面前傳來,梵迦下意識抬眼,眼睛瞬間撞進了一雙璀璨的星眸中。
那雙黑色的眼睛里面,似有浩瀚星辰在流轉(zhuǎn),星辰變成漩渦,將自己的靈魂往里面拉扯。
梵迦心頭一顫,慌亂間迅速移開了視線。
目光下移,卻又落到了青年的雙唇上。
軟綿又通透緊致,他的嘴唇顏色并不是那種嬌艷欲滴的紅色,而是淡淡的紅色,唇色很淺,但這樣淺色的唇和他的白皙皮膚十分相稱,可以說是相得益彰。
嘴唇近在咫尺,現(xiàn)在只要自己的下巴稍稍往上一抬,就可以碰到。
梵迦瞬間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他用力咬住自己的唇角,疼痛的瞬間將自己有些恍惚的神志拉回來了一些。
自己的嘴唇應該是被自己咬破了,他在自己的口腔中嘗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但這根本不重要。
梵迦深吸一口氣,理智回籠的瞬間,他輕咳一聲,“施主,你……”
聲音戛然而止,梵迦被自己沙啞的嗓音嚇了一跳。
“嗯?怎么了,大師?”聽到梵迦的聲音,青年將頭從梵迦滾燙的額頭上拿下來,認真地看著自己。
他灑脫的樣子,讓梵迦再一次羞愧起來,“我……”
“大師,你嘴唇怎么出血了?”他剛說一個字,話語再次被青年打斷,只見青年的視線落到了他的嘴唇上,一只手捏起他的下巴,強迫他仰頭看向?qū)Ψ健?br />
被迫看到青年臉的一瞬間,梵迦心頭一顫,心臟越發(fā)狂躁地跳動著。
他眼神飄忽,回答道:“剛才不小心磕破了,不礙事!
“怎么能不礙事?萬一里面有毒血呢?還是我來吧。”
說著,在梵迦倏然收縮的瞳孔中,一雙細膩的嘴唇貼到了他的唇上。
梵迦身體緊緊靠在后面的蓮花花瓣上,他甚至感覺花瓣都已經(jīng)被自己的汗水染濕了。
青年的聲音從耳邊傳來,“大師,嘴巴張開些,傷口吸不到。”
梵迦腦袋嗡嗡的,聽話地張開了嘴。
水流的嘖嘖聲在這個狹窄的蓮花之中響起。
不知過去了多久,青年才拿開頭,伸出嫣紅的舌頭舔去了嘴角的血跡。接著喉頭滾動,梵迦隱隱聽到了一道吞咽的聲音。
簡簡單單的動作,落在梵迦的眼中,卻猶如深水魚雷投入大海之中。
腦子又一次“嗡”的一聲炸開。
“好了,大師,毒血應該都吸走了!
梵迦在一次接一次的打擊中,恍惚了很久很久,心情才終于平復下來。
他眼神復雜地看著對面的狐貍精,艱難地吞咽了一下干澀的喉嚨,問道:“你是在勾引我?”
如果是前面的處理傷口和試體溫他還沒有察覺,那最后后面的接吻,他就算真的是個榆木疙瘩,也意識到不太對了。
再聯(lián)想到一開始那些帶著明顯暗示的話,這妖精分明是在色誘自己。
可自己竟然還一直以為他是只剛化形不久的小狐貍,什么都不懂,心思單純。
怎么可能不懂呢?就算剛剛化成人形,可也當上了幾百年的狐貍了。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幾百歲,可比二十來歲的人類年老多了。
青年一笑,天地萬物都黯然失色:“當然啊,你才發(fā)現(xiàn)嗎?大師一心向佛,心思真單純,難怪有那么多妖精想吃和尚肉,我見了我也饞!
他嘖嘖嘴,“剛才嘗了一口,真香,還想再來一口!
梵迦哽。骸!
這小妖精。
他氣竭,可這個生氣毫無緣由。
生氣這狐貍精陰險狡詐?好像不是,即便是到了現(xiàn)在,他看著面前這個笑容狡詐的狐貍精,也生不出厭惡的心情。
生氣自己識人不清?
好像也不是。
但反正,聽到剛才青年說出那樣的話,他就是一口氣堵在胸口。那樣調(diào)笑的語氣,就好像將這一切都成了一場游戲而已,靠近自己,不過是因為聽到其他妖精說和尚肉好吃。
說到底,梵迦也知道自己在氣什么。
就在他不爽的時候,一股力量緩緩從胸口開始朝著四肢百骸蔓延。
因為搬家而流失的力量,已經(jīng)開始快速恢復了。
手臂一有了力氣,他直接扯掉了一片蓮花瓣朝著身上的百里辛扔去。
百里辛還沒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身體就被什么東西整個包住。
下一秒,他就除了頭以外哪兒都不能動了。
那片蓮花瓣在碰到百里辛的一瞬間化成了一條紅色長綾,它將百里辛像粽子一樣纏起來,又將他扔到了一邊。
也不知道是和尚的力量還沒有恢復還是怕撞碎這朵脆弱的蓮花,長綾落地的時候,動作十分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