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溫情時刻還是恐怖童謠啊啊啊啊。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小骷髏腦袋張開嘴巴,下頜咬著上頜,“咔嚓咔嚓”開口:“燦燦姐姐,頭又掉了!
李燦燦笑靨如花:“沒事,又不是沒掉過,姐姐再幫你安上,保證安得漂漂亮亮的!
我當然知道你頭掉了!
我眼睛又不瞎!
啊啊啊,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
保持微笑,要保持微笑!
不能嚇到盼盼,盼盼心思敏感,不能讓盼盼傷心。
李燦燦含笑將小骷髏腦袋從地上抱起來,就看到那個有些分崩離析都骨頭架子“咔嚓咔嚓”地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李燦燦覺得頭發(fā)里的每一根發(fā)根都在跳舞。
嗚嗚嗚,就算知道這是盼盼,可還是好可怕。
笑著幫骷髏盼盼安上了腦袋,骷髏盼盼立刻高興地捧著腦袋仰頭看向面前蹲著的李燦燦:“燦燦姐姐,你人真好!
“我很喜歡你。”說完她靠近李燦燦,“吧唧”一口。
李燦燦只覺得自己的臉頰碰到了一個冰冷堅硬的物體,她反應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剛才是盼盼親了自己一下。
骷髏盼盼親完后就趕緊走到了一邊,她將頭埋進脖子里,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
李燦燦微愕,眼神憐惜地看著對面的骷髏小女孩。
對面的小女孩,如果沒有遭遇到那些不好的事情,現在應該早就成年有了自己的一番天地。
她生活在這樣環(huán)境的村落,雖然有媽媽和姨媽的關愛,但耳污目染的都是他們村落所謂的性別觀念。
她媽媽保護她,但不可能一直將她守在身邊?梢哉f除了她媽媽和姨媽,她很難從周圍的人身上得到善意。在這樣環(huán)境下長大的盼盼,會出現對人的警惕和畏懼。
這或許也是盼盼在溫柔鄉(xiāng)的時候從來不參加宴會的原因。
她在那個村落,一待就是好多年。
她看著有人出生,有人死亡,有人來訪,又有人留下。
村落中不乏有人,但在漫長的歲月中,她始終是一個人。
她始終是那繁華聒噪中最孤獨的靈魂。
從第一次他們和她的對話就能看出,她對人充滿了警惕。
她的內心之外覆蓋上了一層厚厚的鎧甲。
她不相信任何人,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所以辛神才會選擇用偽裝搶婚的方式把她騙出來,或許從很早前辛神就察覺到了她的警惕。
只要用這種方法才能讓盼盼放松警惕,稍稍打開心扉。
以那道堅硬鎧甲上的裂縫為弱點,撬開盼盼冰封的心。
而盼盼剛才的主動示好,不正好證明盼盼已經開始逐漸對他們敞開心扉了嗎?
李燦燦眼睛猛然一亮,她激動地“啊”了一聲,迅速沖上去,在盼盼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把抱住盼盼,開心地抱著小骷髏在屋子里轉圈圈,“盼盼,你剛才是在親姐姐嗎?姐姐好開心,姐姐也很喜歡盼盼!
骷髏盼盼有些不適地拍著李燦燦的肩膀,“燦燦姐,好了好了,我又要散架了。”
李燦燦這才停下轉圈圈,小心翼翼將盼盼放在地上,生怕脆弱的小骷髏一不小心又要散架。
她看著骷髏盼盼,正要開口再說點什么,眼睛一瞥視線落到了門口的位置。
只見門口那里不知道什么時候站著一個人。
她悄無聲息地立在那里,那雙外翻的雙眼直勾勾看過來,有些腫脹腐爛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神情。
阿靚不知道在那兒站了多久了。
李燦燦一瞬間心中忽然升起一種心虛來。
她剛才抱著的,可是這兩人的孩子。
守著別人的親媽和姨媽,抱著人家閨女滿屋子轉圈圈還說喜歡,這不是明目張膽和兩位家長爭寵嗎這?
李燦燦干笑兩聲,不著痕跡地往旁邊挪了挪。
女人這才動了動。
她掀開簾子站在門口道:“開飯了,過來吃飯吧。”
女人視線一一掃過眾人,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李燦燦總覺得女人在自己身上停留的時間格外長。
李燦燦更心虛了,腦袋一縮就躲到了百里辛的身后。
我好慫。
女人朝著旁邊指了指,“走吧,就在隔壁!
說完,這才走出房門。
見女人離開,李燦燦才長舒一口氣,總有一種劫后余生的感覺。
“辛神,我有一種錯覺,總感覺阿靚一直盯著我看!
她這一句話頓時引來了百里辛和孫凝齊刷刷的注視。
孫凝認真道:“燦燦,自信點,把錯覺去掉,把感覺也去掉。她好像卻是挺關注你的。”
李燦燦:“!
暴風哭泣。
一分鐘后,眾人在餐桌上坐好。
木頭人盼盼不知道什么時候也坐了過來,而且還是坐在女人的旁邊。
三人很有默契,將女人另外一邊的位置讓給了骷髏盼盼。
就這樣,一張飯桌上,形如惡鬼的阿靚坐在中間,左邊是木頭人盼盼,右邊是骷髏盼盼。
吃飯的過程中,三人仿佛看了一場宮斗爭寵大戲。
“盼盼,這是你最愛吃的豆角,你嘗嘗。”
骷髏盼盼正有些緊張地坐著,她那幾根細長的骷髏手指不太靈活地夾起筷子,盯著面前的飯菜有些無所適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