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查德不是去叫醫(yī)生了嗎,等醫(yī)生來比較好!
“后面的人不要都圍上來,給歐德先生騰出一點呼吸的空間!
慈善家夫人臉色變了變,她看了眼臉色漲紅的老歐德,又看了看百里辛,眼珠子在眼睛里轉了轉后又道:“那你給他做人工呼吸,可憐的歐德已經(jīng)快喘不上氣來了,得趕緊幫幫他!
百里辛扒開歐德先生的嘴看了看后又緩緩闔上,“不行。”
慈善家夫人表情忽然倨傲起來,她揚起下巴,眼神向下俯視著百里辛,“為什么不行?難道是因為嫌棄歐德先生又老又丑嗎?難道一條人命還不如你的審美來得重要?可憐的歐德先生,這個老紳士如果知道自己被人嫌棄一定會難過的。”
“嘶,你好煩!卑倮镄恋粋斜睨,還打算扣帽子的慈善家夫人立刻感覺脊背一涼,頓時噤聲。
百里辛覺得自己已經(jīng)用上了畢生的耐心:“我剛才看了一下,他嘴巴和喉嚨里面隱約能看到一點食物。如果貿然做人工呼吸,可能會將這些食物送進氣管和肺部,導致病情加重。再說我們不是專業(yè)的醫(yī)生,老年人的身體本來就需要注意,人工呼吸的時候如果操作不當可能會壓斷歐德先生的肋骨!
“歐德先生雖然有些呼吸困難,但實際上還能維持生命跡象,這種情況下保持現(xiàn)狀就可以了。除非完全無法呼吸的情況,否則還是不要隨便用人工呼吸地好。”
“女士,如果你真的執(zhí)意要送溫暖,要不然你來親自為歐德先生做人工呼吸!
慈善家夫人臉色微微一變,她眼神躲閃地用孔雀羽毛扇擋住半張臉,尷尬道:“男女有別,況且這里有這么多男人在呢,應該也用不到我一個女士吧?”
百里辛失去了最后一點耐心:“既然幫不上什么忙,就后退一下。還有,你難道不知道羽毛的絲絨很容易飄到病人的鼻子里造成呼吸堵塞嗎?為了親愛的老歐德的生命安全,還是請您遠離他吧!
后面看戲的人紛紛抬起脖子,鎮(zhèn)定的臉上是藏不住的吃瓜。
慈善家夫人被懟得啞口無言,臉漲紅一下,拽著身邊的丈夫氣鼓鼓往后面挪了挪。
耳邊終于清凈下來,百里辛輕輕舒展眉宇,看是在周圍認真觀察。
紅月湊了上來:“歐德先生一天未見,卻盛裝打扮,顯然是打算出門。但是食物已經(jīng)送進了房間里,所以應該可以排除是為了去樓下餐廳用餐。”
百里辛:“未必,盛裝打扮可能是打算外出,也有可能是剛剛從外面回來,沒來得及換下衣服!
紅月:“這里只有歐德先生,那歐德夫人呢?”
“這個房間里我都找過了,沒看到歐德夫人,這個屋子里只有歐德先生一個人!卑C谞柕穆曇艉鋈粡牟贿h處傳來,他擠開擁擠的人群,也來到了最前面。
因為解開了領帶和襯衣扣子,歐德先生的臉色沒過一會兒好了很多,臉色也沒有那么紅了。
百里辛不動聲色地掃過歐德先生的身體和房間的每一個角落,最終,他的眼睛率先定格在了歐德先生的手部。
他走近后抬起歐德先生的手臂,發(fā)現(xiàn)他的右手指尖和指甲縫里帶著斑斑點點的金色粉末。
而在大廳的茶幾旁邊,是侍從推來的食物。
食物上面蓋著四方形金屬蓋子,百里辛打開后看了一下,食物紋絲未動。
“這里有一瓶藥!卑C谞枏纳嘲l(fā)底下用細長的透明絲線很輕易地勾出了一瓶藥。
藥瓶是打開的,沙發(fā)底下除了藥瓶,還有散落的藥片。
大部分藥片都散落在了沙發(fā)底下,只剩下零星的幾片還放在藥瓶里面。
拿起藥瓶端詳了片刻,埃米爾道:“是治療心臟的藥!
慈善家夫人捂住嘴巴:“天呢,可憐的老歐德,竟然有心臟病,太可憐了!
“所以說他剛才忽然心臟病發(fā)作,本來是打算吃藥的,但是藥瓶忽然滾到了沙發(fā)底下。而恰好他病情發(fā)作,就昏迷了過去!
“可憐的歐德,他的夫人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如果不是我們還想著他,他不知道要在地板上受多久的罪!
慈善家先生輕輕安撫拍打著妻子的后背:“多虧了有你,是你提議要來看看他們,才避免了一場災難的出現(xiàn)。親愛的,你太優(yōu)秀了,你又用你的善良挽救了一條寶貴的生命!
“我回去后立刻就找當?shù)氐膱笊纾堰@件事情登報分享出去!
慈善家夫人羞澀一笑,“連你都要這樣說,你明明知道的,我不在乎這些虛名的!
“醫(yī)生來了,讓一下!”理查德的聲音忽然從外面響起,接著就是兩道急匆匆的身影從外面走了進來。
穿著白大褂的家庭醫(yī)生背著一個畫著紅色十字印記的藥箱急匆匆走到最前面,百里辛幾人見狀起身讓開了位置。
幾分鐘的快速檢查之后,醫(yī)生鎮(zhèn)定道:“這位病人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不過因為他年紀太大了,有點骨質疏松,摔倒的時候手臂出現(xiàn)了骨折,頭部也有輕微震蕩。我看到你們給他解開了領口,這個處理很正確,你們還做了什么?挪動病人了嗎?誰處理的?”
百里辛:“是我,只是解開了扣子,讓空氣流通、呼吸輕松一點,病人的身體并沒有進行挪動!
醫(yī)生回頭看了百里辛一眼,滿意地點了點頭:“還好你什么都沒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