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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這樣了,你還覺得你可以全身而退?”男人沙啞蒼老的疊音在百里辛的頭頂傳來,男人伸手指了指水鏡,“看到?jīng)],還有三個房間,他們就會找到這里!
有些粗糙的拇指和食指捏住百里辛的下巴,將對方的頭抬起來看向自己,“你打算怎么做?”
青年眼中閃過迷茫:“藏起來?”
“可是團(tuán)子怎么辦?你放開我,團(tuán)子還在外面。”
看到青年乖巧無助的表情,帝迦感覺不該跳動的胸口忽然跳了一拍,他暗暗收起腰腹,耐著性子開始嚇唬百里辛,“你的人類氣味已經(jīng)開始泄露,藏不住的,而且你現(xiàn)在出去只會羊入虎口!
得好好讓百里辛找個記性,讓他知道外面世道險惡,免得每次都傻乎乎地當(dāng)什么“救世主”。
可惡,他為什么每次都只想到別人,自己好好保護(hù)自己不行嗎?
難道在他的心目中,他自己的命就那么不值錢嗎?
帝迦心中忽然沒來由地一陣煩躁。
青年果然慌了:“那怎么辦?”
帝迦心中立刻閃過不忍,但還是硬著頭皮冷冷道:“我可以幫你掩蓋氣味,也可以幫你把那個嬰靈救下來!
“但我憑什么幫你?”
“這世界從來就不是誰欠誰的,也沒有無緣無故幫人的道理,你想要我?guī)湍,總要付出代價!
兩人說話間,兔子臉已經(jīng)從第三個房間出來,進(jìn)入了第二個房間。
百里辛看了眼水鏡,漂亮倔強(qiáng)的臉上露出慌亂的神情:“什么代價。”
帝迦深吸一口氣,他想了想忽然抓起了百里辛的手腕。
袖口被帝迦擼了上去,露出了一條白皙如藕的手臂。
帝迦停頓一秒。
百里辛的手臂雖然很白,但并不是那種嬌滴滴的嫩白,從這里看過去,還能看到藏在白皙肌膚下的小小肌肉和緊致的筋條。
雖然白,但很有力量感,像草原上矯健的豹貓。
難怪百里辛力氣這么大,只是看起來纖瘦而已,實際上卻充滿了爆發(fā)力和力量感。
帝迦只是愣了一下,就很快回過神來,他將拇指稍重地按在手臂中間,本來白皙的手臂上立刻出現(xiàn)了一個黑色的鬼面印記。
帝迦解釋道:“我還沒想好讓你做什么,這是我的契約,只要有它在,你需要無條件答應(yīng)我一件事情!
“放心,我不會做出什么‘讓你自殺’這種無聊透頂?shù)拿!?br />
青年看了印記一眼,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咬牙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我答應(yīng)你!
他說完的一瞬間,黑色鬼面印記忽然張開嘴無聲地咆哮了一下,黑色鐵鏈印記憑空出現(xiàn),纏繞在了黑色鬼面之中。
水鏡中,兔子面具已經(jīng)從第二個房間走出,來到了第一個房間。
帝迦一把一拉身上的披風(fēng),披風(fēng)瞬間像是有了自己的生命,招展成一張巨大的幕布,將百里辛和帝迦全都包在了里面。
披風(fēng)隔絕了外面的一切,也包括燈光。
在披風(fēng)之內(nèi),帝迦緊緊將百里辛貼在墻上,身體已經(jīng)是零距離接觸。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對方局促的掙扎間,手臂若有似無地擦過自己的腰腹。
帝迦呼吸瞬間粗重。
青年的下巴因為姿勢的原因只能抵在自己的肩膀位置上,溫?zé)岬暮粑p輕吹拂在脖頸處,又順著空隙滑入衣服里,每分每秒都在撩撥著帝迦的心弦。
帝迦全身的肌肉都在緊繃著,借著黑暗,他惡向膽邊生,一只手悄悄攀上百里辛的腰,將對方更加用力地扣向自己。
用力之大,恨不得要將青年嵌入自己的身體中一般。
青年痛得低喘一聲。
聲音婉轉(zhuǎn),帶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甜膩,就像五月里纏綿在圍墻上的小母貓。
那一刻,帝迦覺得自己的腦子“嗡”地一聲炸開,恍惚間,他好像看到理智和沉穩(wěn)在和他揮手告別。
帝迦咬著牙,深吸一口氣,那只撐著墻壁的手都泛了白:“……”
我這到底是在懲罰百里辛還是懲罰自己?!
他偷偷摘掉了礙事的面具,將頭緊緊湊近青年的脖頸,嗅聞著來自青年身上特有的味道。
好香。
有一股淡淡的乳香味,但這股乳香味卻不甜膩,反而透著幾分草原上青草的芬芳。
好想咬一口,好想再聽一次青年的聲音。
黑暗中,一雙眼睛已經(jīng)變成了幽暗的濃稠色。
他豎起耳朵,聽著外面的動靜。
其實這些兔子侍從根本不足為懼,他用根小指頭就可以把它們碾成粉末。
這個披風(fēng)是個領(lǐng)域結(jié)界,只要張開結(jié)界,外面就發(fā)現(xiàn)不了這里的存在。而且領(lǐng)域內(nèi)的空間很大,就算他們在里面跑一圈都沒問題。
但,他為什么要將這件事情告訴青年呢?
他又不傻。
淡淡的清香若有似無地鉆進(jìn)帝迦的鼻子里,黑暗中,帝迦慢慢伏下頭,嘴唇不著痕跡地擦過百里辛纖細(xì)的脖頸,最后落到了青年的耳垂上。
咬住耳垂的瞬間,帝迦又聽到了青年的輕呼聲。
青年的身體緊張地貼在自己身上,他的身體似乎是因為害怕而戰(zhàn)栗著,嘴巴里呼出的氣體越發(fā)滾燙。
“你,你在干嘛?”牙齒研磨間,他聽到了青年顫抖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