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姑終于笑了起來,“好,雖然我對戲曲沒什么興趣,不過既然你們想去看,而且還是五妹妹的一番心意,那就去看看吧!
胡梅兒強扯著嘴角,勉強地笑了笑。
說完這件事情,胡梅兒似乎才發(fā)現(xiàn)帝迦的到來,詫異地驚呼出聲:“大少爺也在這里呢,我剛才光顧著說梅園的喜事了,竟然沒發(fā)現(xiàn)。晚上不知道您有沒有時間,有時間的話一塊也去看看?”
帝迦放在桌子底下的手輕輕揉捏著百里辛的指尖,惜字如金地回道:“好。”
胡梅兒愣住。
原本她也只是客套地問一下,沒想到對方真的答應了。
這么大一個冰塊擺在那里,這不是掃了大家的興嗎?!
帝迦眼角輕輕掃過身旁的百里辛,“既然都到齊了,就開席吧。”
一副主人的模樣。
鳳姑剛剛好轉(zhuǎn)的臉色,瞬間又黑了。
直到用飯的時候,帝迦才意猶未盡地放開了百里辛的右手。
食不言,寢不語,這頓飯除了丁零當啷的瓷盤撞擊聲再沒有其他聲音。
……
外面陰郁的天空依舊陰沉,但就是保持那種狀態(tài),淺薄的云霧掛在遠處,遮住了陽光,也不說靠近,也不說離開。
一頓飯過后,帝迦也表明了來意:“飯也吃了,誰帶我去我父親的房間看看?”
幾人還沒離席呢,鳳姑微愕。
她在桌子上掃了一眼,點了兩個人:“胡梅兒、辛哥兒,你們兩個陪大少爺過去,我容易觸景生情,就不過去了。”
神特么觸景生情。
胡梅兒臉都綠了。
……
“前面就是老爺?shù)脑鹤恿!焙穬号ぶ掷锏呐磷,表情十分地不情愿,“其實我一年也進不了老爺院子一回,也幫不了你什么忙。”
“所以我把經(jīng)常給老爺打掃房間的李元給你找來了,有什么問題你可以直接問他。”
“你剛才也聽到了,我惹了二奶奶生氣,現(xiàn)在還要去梅園再叮囑一下雅閣的事情,不好出差錯。”
胡梅兒站在院子的門口,邪風吹氣,將掛在院子中的白綾吹得呼呼作響,院子里的樹也東倒西歪地搖晃起來。
此時正值晌午,本該是陽氣最重的時候,可這個院子里卻跟昨天夜里一樣,一點陽光都投不進去的感覺。
外面雖說不是風光明媚,但也是正常的白晝。一墻之隔,院子里樹木和竹枝層層疊疊壓下來,擋住了所有的陽光。
胡梅兒抖了抖身子,全身透著“不情愿”這三個字。
帝迦掃了她一眼,“行了,你走吧!
胡梅兒臉上一喜,轉(zhuǎn)身快速離開這里,好像身后有鬼在追她一樣。
百里辛和帝迦身旁還站著一個男人,就是剛才胡梅兒口中所說的李元。
李元看模樣三十歲上下,長相周正普通,看起來十分敦厚老實。
他臉色有些蒼白,眼眶底下和眉心處也布著一層厚厚的黑影,沒走幾步路就氣喘吁吁。
李元朝著帝迦拜了拜,“大少爺,沒想到在我有生之年還能見到您回來!
帝迦微微頷首:“進去吧!
昨天晚上百里辛進來過,雖然調(diào)查得也差不多了,但白天到底光線還要好一些,說不定會發(fā)現(xiàn)昨晚遺漏的東西。
他們先是來到了書房。
和昨天的陳設沒什么兩樣。
百里辛將手放在一進門的桌子上,輕輕一擦,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塵土。
李元見狀道:“以前的時候我每天都會派人來打掃老爺?shù)姆块g,不過后來老爺死后那些人害怕,我就自己來打掃!
百里辛:“你今天剛剛打掃過?”
李元點頭:“是的!
百里辛徑自走到了里間的書房里,他站在昨天李財主站在的地方,認真掃過面前的墻壁。
雖說墻上沒什么灰塵,但常年覆蓋畫卷造成的痕跡打掃是打掃不干凈的。
“這里原本掛著是什么?”百里辛側(cè)頭看向李元,卻發(fā)現(xiàn)李元的眼神有些怔愣麻木,呆呆站在原地,根本沒聽到他的聲音。
“這里原本掛著的是什么?”就在百里辛打算再問一遍時,帝迦替他開了口。
森冷幽暗的聲音劃破空氣,直接刺穿進了李元的耳中。
李元恍惚了一瞬,呆滯的眼睛這才聚攏出了光。
他“啊”了一聲,看了看兩人,又看了看墻上,片刻后才回道:“是一位道觀祖師爺?shù)漠嬒瘢襾淼臅r候發(fā)現(xiàn)畫卷破了,就把它收了起來!
帝迦和百里辛對視一眼。
帝迦問道:“畫卷現(xiàn)在在你那里?”
李元趕緊慌亂地擺了擺手,眼神閃爍:“不不不,沒有。老爺很喜歡這幅畫,他之前就跟我提過,如果哪一天死了,他什么都不戴也要帶走這幅畫。我看這幅畫也破了,老爺又說過那樣的話,所以就在院子里把畫燒給了老爺!
他隔著打開的窗戶指了指院子里裝著黑灰的火盆,“喏,你們看,灰燼還在那里呢。”
道觀祖師爺?shù)漠嬒瘢?br />
真的嗎?
帝迦又問:“是哪位祖師爺?shù)漠嬒瘢俊?br />
李元:“這我就真的不知道了,我一個下人,你讓我收拾東西還行,我大字又不識一個,實在不知!
兩人在交談的時候,百里辛已經(jīng)來到了書架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