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邊的風聲很大,花臂男正在移動手機找信號。冷颼颼的寒風從窗戶灌進來,凍得李燦燦生理性縮了縮肩膀。
西裝男見狀就要去關(guān)窗戶,花臂男卻忽然大叫了一聲,“你們快來,這里有信號!”
只見他舉著手機的左手已經(jīng)伸出了窗外,“草,還差一點!
華子被他刁在嘴里,在狂風之下燃燒的煙頭格外明亮。
緊接著他含糊不清地咒罵了一句,目光一直盯著屏幕。
西裝男、老頭還有獸醫(yī)聞言趕緊起身來到了花臂男身后,發(fā)現(xiàn)信號正在一格和“x”之間來回跳動。
幾人眼睛猛地一亮。
他說得沒錯,這里真的有信號!
不管是誰把他們關(guān)在這個鬼地方的,但只要有信號就能撥通求救電話,警察一定能根據(jù)定位找到他們!
“奉勸你一句,不要太靠近外面!本驮诖蠹蚁渤鐾鈺r,一道聲音從眾人身后傳來。
那個聲音里帶著些微沙啞和慵懶,綿軟得像剛睡醒的波斯貓。
大家回頭,就看到穿著睡衣的絕美青年站起身,將椅子向后拖了幾公分避開了風口,“剛才系統(tǒng)說了吧,離開旅館會受到懲罰。”
花臂男依舊單手撐著窗邊,身子已經(jīng)探出了大半。
他雖然不信青年的話,但對方的絕美還是驚艷到了他,花臂男不由聲音都軟了下來:“小美人,擔心哥哥了?別害怕,哥哥保護你!
窗外狂風肆虐,將花臂男的衣服卷地獵獵作響。
花臂男舉著手機,咧嘴用不懷好意的目光上下打量著百里辛,“等哥哥把你救出去,你可要好好謝謝哥哥。我才不怕這些裝神弄鬼的玩意,而且它不是說離開嗎?我腳還在房子里,就不算離……”
他還沒說完,一道寒光忽然從他眼前閃過。
【叮!發(fā)現(xiàn)玩家違反游戲規(guī)則,已進行處罰。處罰方式:斷頭。】
一顆圓滾滾的頭顱從半空掉下,下一秒,花臂男的身體在重力的作用下一頭栽到了旅館的外面。
【再次提醒各位玩家,請遵守游戲規(guī)則,禁止離開旅館!
所有人呆呆望著眼前突然發(fā)生的一幕。
空氣,一片死寂。
花臂男的表情很詭異,一半帶著猥瑣的笑容,一半又帶著死亡的恐懼。
兩種表情糾結(jié)在一起,讓他整張臉都猙獰扭曲起來。
地上的尸體上,脖子不知道被什么東西整齊切斷,鮮血順著脖子噴濺而出!
最先回過神來的是西裝男,他顫抖著手臂迅速關(guān)上了窗戶,率先坐回了自己的座位,其他幾人片刻后也渾渾噩噩回到座位。
幾秒后,李燦燦終于崩潰地仰頭哭了起來,“這都什么鬼啊,我只是不想上班而已,可如果和這個比,我寧愿去上班啊!
其他幾人的臉上也都不太好看。
花臂男剛才身體力行地告訴了他們,這個鬼聲音根本不是在唬人。
他們可能真的掉進了某個無法用科學解釋的詭異游戲里,而且這個游戲比他們想象的更加嚴苛,它無法容忍別人利用文字漏洞跟它耍心機!
那剛才系統(tǒng)說的都是真的?他們里面真的潛伏著一個殺人犯?!
一瞬間,意識到這一點的人們一陣頭皮發(fā)麻,再看向周圍人時目光已經(jīng)帶上了警惕。
“我叫百里辛。”就在眾人幾乎陷入崩潰時,那名穿著睡衣的青年開口道,“是一名……管理員,來這里之前我正在睡覺。”
青年的聲音還是那股懶洋洋的感覺,一副提不起精神的樣子。
他后背倚在椅背上,漆黑的雙眸中波瀾不驚,似乎對眼前發(fā)生的詭異事情沒有絲毫的驚訝和恐懼。
被青年的淡定感染,慌亂中的幾個人情緒也漸漸緩和了不少。
李燦燦眼睛直勾勾盯著百里辛纖細修長的脖子:“你姓白?”
百里辛:“不,我復姓‘百里’,單名是‘辛’,‘艱辛苦楚’的‘辛’。”
眾人恍然大悟。
可能是活得久的好處吧,老教師最先冷靜下來,沉聲道,“或許兇手就是剛才死掉的那個花臂男,我記得他好像是叫楊皓!
“我剛才只是懷疑了他一句,他就慌不擇路地走到窗邊。如果不是心虛,他為什么要那么迫切?他剛才說是找信號,有沒有可能是他見殺人的事情敗露,用找信號當借口來觀察地形,其實是為了找準時機逃跑?”
一句話,把所有人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就連李燦燦都不哭了。
李燦燦:“對對,老先生說得沒錯,那個楊皓太可疑了。而且剛才那個系統(tǒng)不是說了嗎,這只是熱身游戲?隙ú浑y,兇手應該就是楊皓!
幾個人思前想后,越想越覺得楊皓可疑。
“可是沒有直接證據(jù)也不能貿(mào)然下結(jié)論!绷何骶o張地舔了舔干涸的唇角,“系統(tǒng)說票數(shù)最多的和填錯的都會受到處罰。”
“如果,如果我們填錯了,那就和楊皓一個下場。”
現(xiàn)場再次陷入了沉默,壓迫感在這個僵硬的空氣中擠壓著每個人的神經(jīng)。
“我能看一下您手機上的時間嗎?”慵懶的聲音從老教師身側(cè)傳來,“我睡覺的時候沒把手機帶在身上!
老教師從恐懼中掙脫,仰頭發(fā)現(xiàn)百里辛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站在了自己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