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鈴響了,容睿軒止住話頭。
坐在旁邊聽他們說話的雷振海起身。
陶寫忙跟著站起來:“雷大哥我去——”
“嘟~”
手機震動了。
陶寫咽下后半截話,看了眼走到門口的雷振海,低頭點開手機。
愛吃桃子:幫你叫了搬家公司,一會兒就到。
愛吃桃子:今晚我早點回去,等我一起吃晚飯。
陶寫:……
開門回來的雷振?戳搜廴蓊\帲鏌o表情道:“搬家公司到了。”
陶寫:……
容睿軒驚了:“你這就要搬家了?”完了怒了,“剛才你還叫我繼續(xù)住著?”
陶寫扶額:“不是我。不關(guān)我事!彼瘟嘶问謾C,無奈,“有個家伙自作主張了。”
容睿軒:……
突然感覺被秀了一臉恩愛是怎么回事?
“好了,本來我也已經(jīng)收好行李,打算今晚就走的。”容睿軒捋袖子,“既然搬家公司都來了,那就趕緊的,有什么要收?”
陶寫無語:“我這才住了一年的小房子,家具都不是自己的,還能有什么東西?”看向跟在雷振海身后進(jìn)來的幾個大男人,他嘆了口氣,認(rèn)命地打量四周,思考著從哪里開始下手。
就如他所說,這公寓是租的,也只住了一年左右,家具都不用搬,除了衣物被子什么的,他最多、最重的行李就是書籍跟各種影視帶子。
當(dāng)然,還有一些小家電、廚房用品啥的。
想到沈承昊那個別墅房,陶寫想了想,將這些零零碎碎的東西全部打包好,挪到搬家公司的貨車上,回頭跟容睿軒說全送他家里去。
容睿軒自然是不愿意占這個便宜。
陶寫說就當(dāng)是借放了,哪天他要是被沈承昊掃地出門一窮二白了,好歹還有些家當(dāng)。
容睿軒又好氣又好笑,逮著他就開始念叨,什么剛結(jié)婚不要總有這種悲觀想法,什么這些東西自己就接手了,回頭給他折現(xiàn)……巴拉巴拉的,念得陶寫捂著耳朵跑了。
他坐的是雷振海的車——回晉江之前,他拜托雷振海照顧容睿軒,現(xiàn)在容睿軒已經(jīng)沒什么事,他也算功成身退,自然跟著陶寫回觀云庭——他跟周全峰幾個也是住在觀云庭的小樓里。
他們先到家,搬家公司隨后會到。
陶寫本就全身酸軟無力,折騰了上午,中午在公寓又是收拾又是打包,大致將東西都收好,他也累得夠嗆。
既然以后這里是自己的家,他也就不客氣矯情。跟聞聲出來的羅叔商量一番后,他決定將二樓的客房挪出來放他的那些家當(dāng)。完了他再請雷振海幫忙等一下搬家公司并安排他們,自己就挪回房間。
吊著一口氣洗完澡,顧不上頭發(fā)沒干,累得不行的陶寫就鉆進(jìn)被窩里,十秒鐘不到就睡了過去。
這一覺他睡得特別香,電話響了好幾下,他才迷迷糊糊醒來。
睜眼就是藍(lán)白色調(diào)的、簡約冷肅如同古董沈承昊一般的房間風(fēng)格。
他在睡前將灰藍(lán)色的落地窗窗簾拉上了一大半,如今剩下的小半透出外頭暗沉的暮色。
陶寫揉揉眼睛,摸向床頭柜上的手機。
是關(guān)文宣。
他打了個哈欠,收回手,將手機挪到耳邊:“喂?宣哥?”
“……你在睡覺?”關(guān)文宣的聲音似乎有些激動,“難怪打你電話都不接!!”
“。俊碧諏懺尞,將手機挪到面前,點開通話記錄一看,果真有幾個未接,全是關(guān)文宣的。再次將手機放回耳邊,他忙道歉,“抱歉,中午收拾公寓累著了,回來就睡了。那個,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關(guān)文宣也沒功夫跟他掰扯這些,直接道:“你趕緊開微博看看,你上熱搜了。”
“!”陶寫的睡意瞬間被丟到九霄云外。熱搜?他這種名不見傳的小咖能上熱搜?
他捂著被子爬坐起來:“是不是巫辰那事鬧大了?”
“巫辰算什么?”關(guān)文宣沒好氣,“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趕緊看了給我電話!
“嘟——”地一聲,他掛斷了電話。
陶寫懵逼。臥槽發(fā)生什么事了?連關(guān)文宣都失了冷靜?……唔,看著又不像生氣啊……
茫然不解的他乖乖點開微博,直接翻到熱搜榜——
。
#章在乾戀情曝光?#
#章在乾陶寫#
#夏日花海定情?#
……
陶寫:……
艸!他怎么又跟章在乾搭上關(guān)系了?!
隨手點進(jìn)一個熱搜,當(dāng)頭就是熱門微博。
@星探聞v:#夏日花海定情#?有匿名者投稿,目前正在《夏日花!穭雠膽虻恼掠暗叟c小藝人陶寫深夜私會三小時,離別時依然難分難舍,拉手索吻一條龍。據(jù)查,陶寫是18屆南影畢業(yè)生,都是拍……
陶寫沒再往下看,直接點開附圖照片里——最曖昧的一張。
照片背景無疑是他租住的公寓小區(qū)里。從照片內(nèi)容跟時間來看,正是章在乾不請自來蹭飯的那一天,照片里的景象應(yīng)該是他送章在乾離開的時候,章在乾意圖偷襲,他躲開的那一瞬間。
拍攝者的角度正好在章在乾側(cè)后方,倆人的互動被擋了大半。從照片上看,只看到他側(cè)過臉、一手似乎扶在章在乾胳膊上,而背對著他的章在乾則微微俯身——看起來,就像是一個低頭親吻,一個側(cè)頭應(yīng)和。
除了這一張,其他幾張都是倆人面對面說話,以及他目送章在乾的車離開的背影。
陶寫:……
這特么誤會大發(fā)了。
他急忙撥通關(guān)文宣電話:“哥。≌`會。!我跟他沒有一毛錢關(guān)系!沒有。∥耶(dāng)時是在躲他!”
“哦?”關(guān)文宣頓了頓,“這么說,他確實對你有意思?”
“……”
“這你別管了,現(xiàn)在怎么辦?”陶寫緊張死了,“是不是應(yīng)該出個通告澄清一下?”不對,上輩子章在乾……“對了,章在乾那邊怎么說?”
“沒有!他們還沒說話!标P(guān)文宣語氣愉悅,“你等著,我去跟公司的人、還有章在乾的經(jīng)紀(jì)人溝通一下。”
“嗯嗯嗯,盡快撤了這個熱搜——”
“撤什么撤?!”關(guān)文宣打斷他,“都是也一個公司的,既然沒什么實質(zhì)性的照片,又不是黑,繼續(xù)掛著。我去跟他們溝通一下,看準(zhǔn)時機再澄清!
“……?”陶寫懵了,反應(yīng)過來登時急了,“不行宣哥——”
“這可是熱搜。。资f一個小時呢,能多待一會就是一會兒!”關(guān)文宣警告他,“還有,你得壓住沈總,不要搞事,不要公布戀情,這波熱搜要是利用得好,回頭你接戲就容易多了。好了,不跟你說了,我去找公司的人。”不等他回答,啪地一下掛斷電話。
終于想起自己已婚且有個醋缸男人的陶寫:……
完了,回頭他怎么跟沈承昊解釋?
第32章
不管如何, 不明不白的, 陶寫肯定不會隨便上車。
故而陶寫定了定神,開口婉拒:“你們口中的總裁是哪個公司的?我今天還有事, 你們留個聯(lián)系方式,回頭我自己跟他約時間!
左手邊黝黑些的大漢伸掌示意他上別克車:“不用另外約了, 車就在這里, 直接跟我們過去就行!
陶寫下意識后退一步。
他剛動,黝黑大漢已經(jīng)攔在他左后方:“陶先生,請別讓我們難做!
真是……超有綁架的氣氛了。
陶寫有點緊張了。他力持鎮(zhèn)定:“……我的經(jīng)紀(jì)人馬上就到了, 我坐他的車去!
“您是說呂、呂向誠嗎?恐怕他現(xiàn)在沒法過來。”扶著他行李箱的高個大漢跟著道, “你還是跟我們走一趟吧。”
陶寫臉色大變:“呂向誠沒法過來是什么意思?”呂向誠是什么人,他比誰都清楚。所以, 今天這出, 是他搞出來的?他又給自己招了哪個總?
黝黑大漢似乎察覺幾分不對:“陶先生,我們并沒有惡意。”頓了頓,他似乎組織了下語言, “我們總裁原來是打算親自來見你的, 只是上午有個臨時召開的股東會議, 他走不開,才讓我們過來請您過去的!
再次伸手, “所以,陶先生,請不要為難我們!
陶寫冷下臉:“是不是呂向誠把我的聯(lián)系方式給你們的?”
大漢似乎有些疑惑:“跟他有什么關(guān)系?”
陶寫愕然:“那你們?yōu)槭裁凑f呂向誠沒法過來?”
“哦,我聽說他已經(jīng)被調(diào)走了, 以后他不是您的經(jīng)紀(jì)人了!
“?”陶寫立馬覺出不妥,“不可能,他昨晚還跟我通電話,完全沒有提到這件事!
“具體情況我們并不清楚,如果您有疑問,待會可以問問我們總裁!摈詈诖鬂h往前一步,“請!
高個子更是直接拎起他的行李箱,幾步走到別克車后邊,將行李塞進(jìn)車廂。
陶寫:……
他的證件啥的都在那行李箱上呢!
勢不如人,他也只能跟著走一趟,去會會他們口中的總裁了。
上了車,司機位上的壯漢轉(zhuǎn)過來,朝他露齒一笑:“嗨,陶先生!笔敲匕l(fā)深眸的外國人,打招呼的幾個字都說的磕磕巴巴的。
“額,”陶寫干笑,“嗨!币婘詈诖鬂h、高個大漢陸續(xù)上車,他想了想,小心翼翼開問,“請問,你們是哪個公司的?”
“我們是拉斐爾先生的私人保鏢。”
“拉斐爾先生?”
“也就是我們剛說的總裁。”他聳聳肩,“當(dāng)然,我們更愿意叫他老大。”
……老大?怎么整得跟黑道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