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剛才說的分明是“不太愉快”。
陶寫呸他:“有什么話直接說!別跟個女人似的說話拐彎抹角!”
沈承昊斜了他一眼:“你這朋友真重要!陛p哼,“孤膽英雄,勇闖險境,拼死救美,真是可歌可泣的友誼!
陶寫:……
他悻悻然:“我怎么知道會遇到這樣的情況!”頓了頓,他解釋,“我當(dāng)時以為最差的情況只是對上一個人……”
沈承昊一腳急剎,堪堪將車停在紅燈前。
陶寫整個往前撲,又被安全帶拽著摔回座椅上:“沈承昊你會不會開車——”
沈承昊猿臂一伸,按住他后腦勺,湊過去啃了他一口。
陶寫吃痛,欲要掙扎,那廝已經(jīng)松開他,踩下油門繼續(xù)往前行。
陶寫捂著嘴唇瞪他:“醋缸!”
沈承昊瞟了他一眼:“謝謝贊美!
“……我特么不是在贊你!”陶寫氣死了,“要不是你在開車……哼!”
沈承昊淡淡道:“你該慶幸我要開車!
陶寫怒瞪他:“你想干嘛?!”
外頭掠過一座燈火輝煌的商場,光影在沈承昊的金絲眼鏡上一劃而過。
“你覺得我會干什么?”
“我怎么知道——不對,”陶寫猛然想起什么,“剛才在金鼎匯你怎么到得這么快?你不是還在公司嗎?還有,你怎么知道我在哪個樓層哪個房間?”
沈承昊眼皮子都不動一下:“誰說我在公司?我收到你信息的時候已經(jīng)在路上了!
陶寫瞇眼:“哪個路上?”
沈承昊看他一眼:“去你那里的路上!
“……你去我那干嘛?”陶寫嘟囔,想起他那個問宵夜的信息。頓了頓他又問,“那你怎么知道我在哪個房間?金鼎匯可不是隨便誰就能進(jìn)去的!彼軉柍隼羁偟姆块g都是僥幸。
“我認(rèn)識金鼎匯的老板!鄙虺嘘徽Z氣淡淡,“直接看的監(jiān)控!
陶寫一怔。金鼎匯的老板?似乎是……
“到了!鄙虺嘘粚④囬_進(jìn)停車位,剎車,解安全帶,下車。
陶寫忙往車外看,停車場廣告燈箱上明晃晃掛著“the portland hospital”的介紹。
波特蘭醫(yī)院?海濱市那個出了名高收費(fèi)的私立醫(yī)院??
眼角看到沈承昊繞過車頭往副駕來,陶寫一驚,顧不上多想,急忙解開安全帶,邊打開車門邊道:“我自己走!!”
沈承昊扶在車門上的手頓了頓,伸手——
陶寫一把撲過去摟住他胳膊:“昊哥!我身上疼!你扶著我走慢點(diǎn)。
剛才這位老哥扛著他穿廊過道都不帶喘的,不用想也知道這人肯定是練過——眼看打是打不過了,那他是選擇在一堆人面前丟臉還是在一個人面前丟臉呢?這完全不需要多想嘛。
沈承昊:“……”
陶寫單手將車門關(guān)上,另一手死死摟住他胳膊不讓他動手,欲哭無淚道:“真的,可疼可疼了,剛才肚子被踹了一下,你再把我扛起來,我的腸子要受不了了!
沈承昊:“……”
車燈一閃,雷振海的suv也進(jìn)了停車場。
趁雷振海那邊正在停車,陶寫墊腳抬頭,在沈承昊唇上一點(diǎn)而過:“可以了吧?讓我自己走ok?”
究其原因,這老古板不就是吃醋嘛,哄一哄得了。
沈承昊將胳膊從他手里抽出來——
陶寫只覺腰上一緊,忙低呼:“不——唔——”整個人被抵在車門上,從里到外被狠狠吮了個遍——當(dāng)然,僅指嘴巴。
“咳咳。”
沈承昊松開陶寫,盯著他緩了緩氣息,轉(zhuǎn)回來:“通知趙院長了嗎?”
單手扶著容睿軒的雷振海點(diǎn)頭:“他已經(jīng)在等著了!
“好,走吧。”
陶寫有些腿軟,正扶著沈承昊的胳膊喘息,就對上容睿軒探究的視線,忍不住臊紅了臉,躲開視線。
容睿軒張了張嘴,再次閉上嘴。
“抱歉了!蹦腥说纳ひ粼诙呿懫稹
下一瞬,他再次騰空。
容睿軒:……
陶寫心有余悸地看著雷振?钙鹑蓊\,抓緊沈承昊的胳膊,低聲道:“我可是交了賄賂費(fèi)的,不許亂來!”
沈承昊似乎心情好多了,揉揉他腦袋,摟住他的腰:“走吧!
陶寫松了口氣。
現(xiàn)在是深夜,醫(yī)院里沒什么人,幾人依然繞了點(diǎn)路避開看診區(qū),直奔沈承昊口中的趙院長辦公室。
那位趙院長果然已經(jīng)在等著他們,在場還有幾位著白大褂的醫(yī)生。
陶寫需要去拍片看外傷,但他擔(dān)心容睿軒,死活要跟在后頭等結(jié)果,這回,沈承昊雖然沉著臉,卻沒有反對。
醫(yī)生們更不會有意見。
快速地給容睿軒檢查完后,趙院長拉開簾子,拿著幾張結(jié)果單走出來,趴在床上的容睿軒已經(jīng)在其他醫(yī)生的幫忙下穿好衣服,只是剛經(jīng)過檢查,一時半會起不來。
看到他蒼白的臉色跟滿頭冷汗,陶寫下意識要進(jìn)去扶他,腰上一緊,抬頭就對上沈承昊警告般的神情。
陶寫:……
沈承昊見他不動,輕哼一聲,轉(zhuǎn)頭扔給雷振海一個眼神。
雷振海摸摸鼻子,知趣地走進(jìn)去,幫著醫(yī)生把容睿軒攙扶起來。
“謝謝!比蓊\幍吐暢瘋z人道謝。
雷振海看看他額上冷汗,再看外邊沙發(fā),頓了頓,猿臂一探,直接將他橫抱起來,大步走到外頭,將他放到舒適的沙發(fā)上。
容睿軒蒼白的臉浮上幾抹血色:“……謝謝。”
雷振海輕嗯了聲。
陶寫湊過來,低聲問:“沒事吧?”
容睿軒搖頭。
趙院長輕咳一聲,將幾人的注意力拉回來。
他的視線在幾人身上巡視一圈,最后停在雷振海身上,嚴(yán)肅道:“病人有輕微撕裂和出血,不算太嚴(yán)重,開點(diǎn)藥回去,每天早晚擦一遍!
輕微撕裂?看來他到的時候,那些人剛……陶寫咬牙。要是他沒有遲疑就好了!要是他早一點(diǎn)就好了……
“還有,”趙院長譴責(zé)地盯著雷振海,“男人之間的歡愛本就比較容易出問題。你既然選擇男人當(dāng)伴侶,就該為自己伴侶著想,怎么能只顧著自己?”
這意思,是把雷振海當(dāng)成容睿軒的對象了?還以為容睿軒的傷是……雷振海弄的?
雷振海:……
容睿軒:……
陶寫:……
沈承昊:……
趙院長繼續(xù)吩咐,“還有,這段時間不要有親密行為,飲食也要清淡——”
沈承昊輕咳一聲打斷他:“趙叔,開藥吧!
趙院長看了他一眼,停下念叨,皺著眉頭唰唰唰地開單子,完了遞給雷振海,毫不客氣道:“去繳費(fèi),再去一樓藥房取藥。”
雷振海有點(diǎn)僵,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容睿軒頂著暈紅的臉頰,完全不敢看他,扶著沙發(fā)慢慢起身,打算過去接單子。
趙院長收回手,瞪向雷振海:“傻了嗎?”
“不,醫(yī)生您誤會了——”容睿軒探身伸手。
雷振海按住他的手,默默將單子接過來。
“那個——”陶寫想要解釋。
沈承昊捏了捏他的手打斷他的話,朝趙醫(yī)生道:“趙叔,還需要勞煩您看看我家陶寫!
趙院長這才將視線從雷振海身上收回來,打量陶寫:“打架了?”
陶寫摸了摸腫痛的臉頰,干笑一聲。
沈承昊也不解釋,只闡述狀況:“他手腳應(yīng)該沒有大礙,腹部、腰側(cè)都被踹青了,可能要拍片看看!鳖D了頓,“他最近可能有點(diǎn)虛,這個點(diǎn)有沒有中醫(yī)當(dāng)值?順便一起看看!
虛……?陶寫登時尷尬了。他自己知道是因?yàn)閴舻木壒剩蛇@話聽在別人耳朵里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趙院長的視線在沈承昊圈在陶寫腰上的手上滑過,沒好氣:“你才剛回國吧?怎么——”看了眼容睿軒倆人,將話咽了下去,朝旁邊一白大褂道,“你帶他去拍個片子,看看有沒有什么問題!
沈承昊面不改色地提醒:“還有中醫(yī)!
陶寫眼睛都不敢往容睿軒方向飄。
“放心!壁w院長輕哼,“我們波特蘭號稱24小時專家候診可不是說著玩的。”
……
折騰了一番,沈承昊確定陶寫除了皮外傷外并沒什么大礙才終于松口氣,至于虛……咳咳,按照醫(yī)生的話,禁谷欠一段時間就好。
搞定這一切,已經(jīng)快要兩點(diǎn)了。
容睿軒還沒說話,陶寫就觍著臉朝沈承昊道:“昊哥,好人做到底,送我跟睿軒到雍逸園吧?”
被雷振海橫抱在懷的容睿軒咬了咬唇,垂下眸。
沈承昊皺眉:“雍逸園?你不是住在怡景花園嗎?”下意識看了眼容睿軒。
陶寫怔。骸澳阍趺粗牢摇粚,你剛才說你下班了就往我家走,你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