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秀接話道:“我爸還在猶豫,說我和金枝要是生了孩子姓金,從小培養(yǎng)!
“他怕活不到那歲數(shù)去,怕祖上的醫(yī)術就此斷了傳承。”
金枝點頭道:“他現(xiàn)在十分糾結,這醫(yī)術能傳給自家人,自然比傳給女婿強!
“你等會兒再勸勸他,你說的話,他多少能聽得進去!
江平安微微點頭道:“行吧,我再勸勸!
“不過每次我一說起這事兒,他就跳腳。”
“說你們原本很聽話的,都讓我給帶壞了!
金枝咯咯直笑說:“這話沒說錯啊,我們本來就是你帶壞的!”
金秀在一旁笑而不語,江平安端起茶杯,喝了口熱茶,笑著說:
“金秀我先不說,金枝你可不是乖乖女,你爸說起你的性子,也傷腦筋!”
金枝嘟了嘟嘴道:“少來,人家就活潑了些,沒做什么出格的事兒吧?”
“是啊,經(jīng)常跟你爸唱反調(diào),放在古代就是不孝,嘿嘿……”江平安笑著說。
“你爸又是舊社會過來的人,生了你這么個忤逆不孝、不服管教的女兒,沒氣死算好的。”
金枝白了他一眼說:“你也知道那是舊社會啊,現(xiàn)在是新社會了!
“他那死腦筋有做的不對的地方,還不能讓我說幾句了?”
江平安微笑道:“說是能說,但要講究策略不是?”
“你看你姐,擅長以柔克剛,你爸不照樣沒脾氣?反而還夸贊她懂事!
金枝惱羞成怒,抓住江平安的一只手就咬,支支吾吾道:
“你是站在哪邊兒的?你就不能為了說說話?我咬死你!”
江平安拍了拍她的額頭,哭笑不得說:“你是屬狗的嗎?”
第五百一十五章 江平安的未雨綢繆
正說著話。
金一趟給病人看完病過來了,本來他心情還不錯。
但當他看到兩個女兒左右挽著江平安的胳膊有說有笑時,臉頓時就黑了。
“哼!成何體統(tǒng)!”金一趟揮著衣袖,冷哼一聲,轉(zhuǎn)身就走。
金枝靠在江平安胳膊上嘁嘁一笑,吐了吐舌頭,小聲說:“他生氣了!
“能不生氣么?他剛才沒跑進來跟我拼命就算克制了!”江平安翻了個白眼。
然后從兩人懷里把胳膊拿出來,起身說:“我得去勸勸,免得他想不開!”
“是要去勸,雖然他不會想不開,但你走后我們的日子就難過了!苯鹬B忙道。
江平安笑了笑,拍拍二人的肩膀,寬慰道:“放心吧,準讓他消氣兒!
說著,就轉(zhuǎn)身邁步走出茶室。
來到診室,金一趟冷冷的看著他,沒好氣道:“你小子存心跟我過不去是吧?”
“不敢,我要真和你過不去,早些年就帶著金秀私奔了。”江平安笑著說。
走上前坐下后,江平安掏了根煙遞過去,繼續(xù)道:
“這人的感情啊,最是復雜,金秀還好說!
“金枝這丫頭你越是攔著,她越是要和你對著干!
“老金啊,你摸著良心說,這些年要不是我攔著,金枝會這么安分守己?”
金一趟皺眉道:“你少得了便宜還賣乖!”
“我這一不留神,兩個女兒都差點兒沒了!
“是,我承認她們都聽你的話,可也正是因為這樣,她們就不聽我的安排了。”
江平安冷笑道:“呵呵,現(xiàn)在還想著安排兩個女兒,還是多為自己先考慮吧!”
“我自己?我都快入土的了人了,能有什么好考慮的?”金一趟沒好氣道。
“我現(xiàn)在活著的希望,就是趕緊找個知根知底的上門女婿,把醫(yī)術傳下去。”
江平安道:“少來,我就不信你最近沒聽到什么風聲,明年啊,嘿嘿……”
金一趟頓時不說話了,以他的醫(yī)術和多年的經(jīng)營,結交的貴人不比江平安少。
雖然現(xiàn)在只在小范圍內(nèi)傳出風言風語,而且也不多,卻也足夠讓他寢食難安。
作為從戰(zhàn)亂年代活下來的人,有足夠的警惕性是毋庸置疑的,要不然活不長。
所以今年下半年,尤其是最近一兩月,偶爾聽到幾句話,卻讓人膽戰(zhàn)心驚。
正所謂風起于青萍之末,浪成于微瀾之間。
巨浪的誕生,開始時都是從細小的波瀾積聚,最后才發(fā)展為驚濤巨浪的。
這些年發(fā)生的事情,無不有力的證明了這一點。
兩人默默抽著煙,好一會兒不說話。
直到一根煙抽完,金一趟掐滅煙頭,才忐忑問道:
“你說我一個醫(yī)生,救死扶傷,犯不著誰吧?”
江平安搖頭道:“你跟我說這個有什么用?別人可不一定會這么想!
“你瞧瞧你這大院兒,瞧瞧你的積蓄,嘖嘖,我就不信沒人打你的主意!
金一趟暗嘆一聲,他醫(yī)術高超。
更憑借秘不示人的“再造金丹”醫(yī)好了無數(shù)疑難病癥,因而聲名顯赫。
為此,無時無刻都有人打“再造金丹”的主意。
江平安見他愁眉苦臉,開口道:
“別心懷僥幸,最多五年,不,不用五年,經(jīng)過幾年醞釀,將會是滔天巨浪。”
“我們認識這么多年,你應該相信我不會信口雌黃,說些有的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