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平安無語,哭笑不得。
將她推開,然后走過去,把許大茂提到臥室小床上放著。
“這個龜孫子,要不是我體恤他,死了不知多少回了!”
江平安輕罵一句,轉(zhuǎn)身就過來找他婆娘算賬。
事情有頭有尾,總有結(jié)束的時候。
婁曉娥一臉甜蜜的躺在江平安懷里,緩了會兒神后,小聲問道:
“許大茂跟你說想去東北玩?”
“嗯,說來我也奇怪,這小子不知道發(fā)什么神經(jīng),突然想跟著去東北。”江平安點(diǎn)頭皺眉道。
到這會兒了,他都還想不通,許大茂要去東北干什么。
他唯一能確實(shí)的是,許大茂肯定不會是去玩。
婁曉娥掩嘴一笑,說:“是為我爸的事!
“你爸的事?什么事?”江平安疑惑道。
婁曉娥道:“我們家在東北有兩家木材廠,公私合營后,利潤逐年下降!
“我爸覺得勞心勞力,賺錢少了,沒什么意思,便想把股份處理了!
“我家里人現(xiàn)在都忙,派不出知己的人去處理此事,就想讓我走一趟。”
“這事兒讓許大茂知道了,就想跟了去,從中得點(diǎn)好處!
江平安恍然道:“我就說嘛,許大茂歷來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主,原是這樣啊!”
“不過我就奇怪了,你爸做了這么多年的生意,應(yīng)該有不少手下的吧?”
婁曉娥點(diǎn)點(diǎn)頭,回道:“以前手下是有不少,后來都翻身做了主人!
“我爸的全部生意,現(xiàn)在都只占股份,不參與經(jīng)營!
“也正因?yàn)檫@樣,可用的人少,許多事必須親力親為,所以異常忙碌。”
“要不然他怎么可能舍得讓我勞累,跑東北去?”
“不過話說回來,處理股份這種極重要的事,還真得自家人去,外人不放心!
江平安頷首道:“也是,那許大茂直接跟你去不就得了?”
“大不了請假去嘛!怎么他偏要跟我們這邊一塊兒去?”
“嘻嘻,我不答應(yīng)帶他一塊兒,不給他路費(fèi),他想要去不得另想辦法?”婁曉娥笑嘻嘻道。
江平安哈哈大笑,拈了一下她的鼻子,說道:
“合著事情還出在你身上?”
“嘻嘻,我按照你說的啊,家里有多少錢,不讓許大茂知道!眾鋾远鹦Φ。
江平安點(diǎn)頭道:“嗯,看來我跟你說的話,你都聽進(jìn)去了!
“因?yàn)槟闶菫榱宋液,我?dāng)然要聽進(jìn)去!眾鋾远鹪谒麘牙锊洳,小聲道。
兩人說了會兒話后,起來穿好衣服。
婁曉娥去洗碗,江平安打了個招呼,就告辭離開了。
來到院兒里,點(diǎn)上一根煙,四周格外安靜,連小孩兒都不出來玩鬧了。
江平安輕嘆一聲,往回走,在中院兒碰到從賈家出來的三個大爺。
走上前去,江平安問道:“一大爺,事兒辦妥了?”
“嗯,辦妥了!币字泻|c(diǎn)頭回道。
劉海中癟嘴道:“賈張氏巴不得掌家。”
“以前怕院兒里人說她有封建遺風(fēng),獨(dú)斷專行,所以才把錢交給賈東旭管!
“現(xiàn)在有我們?nèi)齻大爺出面,還借她一個月糧食應(yīng)急,她怎么可能不答應(yīng)?”
閻埠貴附和道:“現(xiàn)在有了賈張氏盯著,賈東旭應(yīng)該會本分一些了!
“狗改不了吃屎,不過應(yīng)該能管一段時間!苯桨舶T嘴道。
“只是借給賈家的糧食,一時半會兒他們怕是還不上哦!
易中海沉吟道:“跟賈張氏說好了,直接還錢,借她三十斤糧,還六塊錢。”
“她會答應(yīng)?”江平安驚訝道。
現(xiàn)在棒子面的市價一毛左右一斤,白面三毛一斤。
一市斤京城糧票黑市價三元。
一市斤全國通用糧票黑市價四元。
一市斤京城面粉票黑市價五元。
貴得離譜,關(guān)鍵還買不到。(《京城檔案史料》記載)
物資匱乏的年代,糧票成了貴重的禮物。
到醫(yī)院看望病人,留下十斤面票,人家要感謝你大半天。
到別人家做客,也都要帶著糧票,否則會讓主人很為難。
所以,真要按照黑市價格還賬,賈家借三十斤糧,就有得還了。
易中海他們卻只讓賈張氏借一還二,按說賈張氏這是賺了。
可那人從來就不講道理,別人白送,她都還罵罵咧咧的,怎么這就答應(yīng)了?
劉海中插話道:“她能不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就等著被餓死吧!”
閻埠貴笑呵呵拿出借條,遞給江平安看,并道:
“這是賈東旭剛才寫的,向我們?nèi)齻大爺,每人借兩塊錢應(yīng)急,關(guān)餉就還!
“本來這不符合規(guī)矩,可今兒這事本就不合規(guī)矩,只能先讓他把借條寫了。”
“不然我們也不答應(yīng)幫他們家,最后還是賈張氏咬牙督促賈東旭寫了。”
江平安點(diǎn)頭笑道:“那你們可要盯緊了,防止賈張氏賴賬!
“這容易,一手交糧,一手交錢,我們就防備她呢,嘿嘿!遍惒嘿F壞笑道。
江平安向三位大爺豎了豎拇指,贊道:
“這事兒辦得漂亮,要不說三位大爺都是人精呢?”
“你小子,這是夸我們嗎?”易中海瞪眼笑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