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哭上了?”秦京茹來到江平安身旁,小聲問道。
江平安道:“擔(dān)心棒梗受苦呢!”
“難怪!”秦京茹恍然點頭,又癟嘴說:
“她倒是不擔(dān)心自個兒,這些天盡吃你的,住你的了!”
江平安不以為然道:“我和她到底住在一個院兒。”
“今后低頭不見抬頭見的,收留她十天八天,就當(dāng)做善事了!
“真不要臉,她去了南臺公社那邊,又不是想不到辦法!”秦京茹氣憤道。
“我看她就是覺得你這兒吃的好,也吃的飽,所以就不想走了!”
“你也太仁義善良了,這年頭,糧食多難得啊,她怎么就這么厚臉皮呢?”
江平安笑呵呵拉過秦京茹的小手,勸說道:
“別生氣,反正她也住不了幾天,等廠里關(guān)餉后,她就得回城!
好說歹說,秦京茹的情緒才稍微緩解。
江平安上下打量她幾眼,好奇道:“又換衣服了?”
“秦叔挺疼你的嘛,盡然舍得給你置辦好幾套冬衣!
今兒秦京茹穿的是一套大紅色棉襖,小臉蛋兒紅撲撲的,看著挺喜慶。
“只有那套粉紅色棉襖是我的,現(xiàn)在穿的是嫂嫂出嫁時置辦的。”秦京茹搖頭解釋道。
說著,盈盈秋水的眸子,看了一眼江平安,抿嘴笑道:
“說起來,我能穿上這身衣服,還有你的功勞。”
江平安揚了揚眉,疑惑道:“有我什么功勞?”
秦京茹掩嘴輕笑,回答道:
“嫂嫂見我這段時間,來你這兒走的勤,才借我穿的,你說有沒有你的功勞?”
“這樣啊,就算有我的功勞吧,那你怎么感謝我?”江平安點點頭,壞笑道。
秦京茹臉一紅,小聲問道:“你想要我怎么感謝你?”
“嗯,幾天沒和你親熱了,有些想的緊。”江平安柔聲道。
秦京茹更羞怯了,她咬了咬唇,秋波蕩漾,湊上前輕輕啄了江平安一下。
“先獎勵你一個,等會兒吃了飯,我再來找你。”
秦京茹說了一句,就小跑著出去了。
“別走啊,就在這兒吃飯!”江平安大聲呼喚道。
秦京茹擺了擺手,邊跑邊說:“不了,家里做好了。”
江平安笑了笑,起身走到秦淮茹睡的房間,見她還在發(fā)呆,沒好氣道:
“吃不吃飯?你想餓死我啊!”
秦淮茹回過神來,怔了怔,連忙起身說:
“我這就去做,上午和京茹做了鍋玉米面松餅,再炒幾個菜,很快的!
江平安嗯了聲,面無表情道:
“我跟你說啊,你現(xiàn)在住我的,吃我的,做我的女人。”
“就不準(zhǔn)再想別的男人,哪怕是棒梗也不行!”
“你也太霸道了吧!”秦淮茹目瞪口呆,心急道:
“棒梗是我兒子,我想想他怎么了?”
江平安皺眉道:“你為了想他,差點把我餓死,這就是你不對!”
秦淮茹差點被氣笑了,忍了又忍,只得點頭道:
“行行行!我不再想他們,我去給你做飯吃,以后也不會餓著你,行了吧?”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秦淮茹這會兒清醒過來。
她要是繼續(xù)愁悶下去,擔(dān)憂棒梗,說不定江平安真要攆她走。
雖然她去南臺公社那邊,也能厚著臉皮借到糧食活命。
可她敢肯定,有賈張氏在,她自己根本吃不到一口,到時候還得餓肚子。
“算了,反正沒幾天就要回城,很快就能見到棒梗了!”秦淮茹自我安慰道。
調(diào)整好心情,秦淮茹連忙去廚房忙碌起來。
這是她最開心的時候,家里有糧,有菜,有油,吃用不愁,看著就心情愉悅。
“要是在院兒里,我家有這么多的儲備就好了!鼻鼗慈慊孟氲。
江平安背著手,來到屋檐下,翹著二郎腿,點上一根煙,暗暗發(fā)笑。
這些天來,秦淮茹跟他過日子,比和賈東旭在一起的時間還多。
雖說自己付出了一些吃的,可能擁有賈東旭的老婆,怎么想,都怎么劃算。
中午吃的是玉米面做的松餅,松軟香甜,脆而不硬,咬一口滿嘴生香。
還有兩菜一湯,素炒胡蘿卜絲、干煸菜花和菠菜土豆湯。
“今兒上午,我跟京茹一塊兒做了二十多個面餅!鼻鼗慈沔倘恍Φ馈
江平安吃了一口松餅,笑問道:“你們就沒偷著吃幾個?”
“什么叫偷著吃啊,說的真難聽!我們要吃也是正大光明的吃。”秦淮茹笑著回道。
江平安點頭道:“不管怎么吃,我都不會怪你們,唯有一點,不許帶走。”
“知道了,沒經(jīng)過你的允許,誰敢私自拿你家東西?”秦淮茹嘟了嘟嘴道。
江平安揚眉道:“你這會兒別說硬話,等回院兒里,也一樣!”
“到時候你又別跟我說什么,棒梗缺營養(yǎng),要補補的話。”
“只要你敢說,就別怪我把你蹬床底下去!
秦淮茹幽怨道:“就沒你這樣的,我白白讓你睡,一個人能吃下多少?”
“那你就使勁兒吃,能吃多少就吃多少,就是不準(zhǔn)帶走!”江平安嚴(yán)肅道。
秦淮茹滿臉無奈,只得點頭應(yīng)道:“好好好!都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