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一個人不夠用,那不妨就多來一些人好了,于是拿徐童當(dāng)靶子,發(fā)布消息,宣揚羅天大蘸。
這些人能和徐童作對最好,若是不能他也不會強求,他只需要坐鎮(zhèn)在天門出口靜靜地等著就好。
等這些人元神在此,煙消云散,肉身失去意識后,自己再慢慢地收拾這些爛攤子,什么仙寶,道具卡,都是他的。
所以與其說,張海生是在想辦法殺徐童,不如說,從一開始,他要殺的可不僅僅只是徐童一個,心狠手辣,令人發(fā)指。
“你他媽的也不怕被撐死。
“張海生,你好狠,算是我們瞎了眼,可你這樣做勢必會引起玩家公憤,到時候你就不怕你青城山,從此再無安生的一天么!”
眾人紛紛唾罵,他們也是因為張海生拋出的煙幕彈瞇了眼,誰能想到這家伙竟然這么大膽,但這些咒罵聲對于張海生來說,卻是不疼不癢。
既下得了殺手,又怎么會瞻前顧后。
至于事后,那是事后的事情,大不了自己再放個消息出去,就說他們都是徐童所害,徐童元神已經(jīng)被自己擊斃,至于肉身,就放出去,讓別人去搶吧。
相信徐童手上那張時間系道具卡,足夠把大多數(shù)人的眼球吸引過去。
張海生無視眾人憤怒的目光,目光遠(yuǎn)遠(yuǎn)看向躲在顧曦白和常無拘身后的徐童,本想要說一些什么,但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一擺手:“諸位,告辭!”
說著只見張海生步伐往后一步,身影驟然消失在眾人面前,張海生此刻竟然要離去,因為他根本不需要動手,師父和師叔們已經(jīng)為他鋪好前路。
兩儀微塵陣,任憑他們有翻天的本事也別想離開,只等天門關(guān)閉,到時候他們超時不歸,自是要受到天罰,全部魂飛魄散。
張海生出了大陣,轉(zhuǎn)過身來,看著坐在高臺上的東玄道人等人,眼中生出一股悲色,這一走就是永別,令他鼻梁發(fā)酸。
“師父!”
他輕聲喚道。
東玄道人微微睜開眼皮,朝著張海生搖了搖頭:“快走吧,天門快要關(guān)上了!
東玄道人看了一眼遠(yuǎn)處的太陽,當(dāng)太陽落山,那就是天門關(guān)閉的時間。
只等天門一關(guān),他們也要隨之灰飛煙滅,但能夠在臨死前看看天界的模樣,又能助自己徒兒最后一臂之力,魂飛魄散又如何。
“師父。
張海生鼻梁酸楚,面對至親,他的內(nèi)心還是出現(xiàn)了動搖:“或許……或許還有別的辦法,師父,師叔,你們跟我回去吧,我為你們立下金身,或許……”
“張海生!”
東玄道人突然瞪大眼睛打斷了張海生的話:“要成大業(yè)者,最忌優(yōu)柔寡斷,你在胡言亂語什么,還不快點滾!
另外四位老道紛紛睜開雙眼:“海生,朝聞道夕死可矣,我等能來一次天界,已經(jīng)是知足,你的路才剛剛開始,怪我們這些老家伙沒本事,能幫你的就這么多了!
“快走吧,此役之后,青城山就交托與你了!
“臟活、因果、我等接下,你回去后,此事就此打住,切莫亂了道心,若是有朝一日,你得白日飛升,就在此地,再為我等立碑吧。”另一位老道輕聲說道。
張海生深吸口氣,知曉事情已經(jīng)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跪在地上,重重向面前師父、師叔們扣上三個響頭。
“不孝之徒張海生給師父、師叔磕頭了!
元神無有淚水,卻是能聽得出張海生內(nèi)心嘔血的不舍。
“快滾!快滾!”
東玄道人看著跪在地上的張海生,臉色面無表情地催促起來。
但內(nèi)心也是生出濃濃的不舍,這孩子是他一手帶大,情同父子也不為過。
可惜,自己看不到這孩子未來成為擎天之柱的那一天了。
張海生再次叩頭,終于在東玄道人的催促下緩緩站起身,像是一個被推出家門的孩子,兩步一回頭的看著這東玄道人等人,起身往玉頂之上走去。
眼見張海生離去,一位長老發(fā)出嘆息聲說道:“哎!!師兄,都要走了,何必總是黑著臉皮呢,唱了一輩子紅臉還沒唱夠??”
東玄道人聽聞此話,一時心里有些后悔了。
可嘴上還是強硬道:“這孩子什么都好,最大的毛病就是事到臨頭,下不了狠心,梅莊時,他若是能下得了殺手,哪怕我們當(dāng)場血濺三尺,也該含笑九泉了。”
四位老道聞言倒是沒有否認(rèn)。
他們性命雖然重要,可青城山的基業(yè)勝過他們性命十倍百倍。
若是當(dāng)時張海生能夠不顧他們的性命,放手一搏,早就將那小子擊斃于梅莊。
至于梅家、靈虛道人等人,橫死當(dāng)場最好,就算是僥幸逃過一劫,怕是也不敢與張海生這位成道天人為敵,最后也是閉嘴了事。
可惜當(dāng)時張海生顧忌到了他們的性命,選擇了隱忍,為此東玄道人事后,沒少訓(xùn)斥這孩子,當(dāng)斷不斷必受其亂。
哪怕他有當(dāng)年薛貴十分之一的果斷,也不需要他們這些老家伙們豁出了這張老臉,用這般不光彩的辦法來對付徐童等人。
“師兄,你是刀子嘴豆腐心啊。”
一位老道感嘆,令東玄道人苦笑:“當(dāng)家長的不都是這樣么。”
一聲話落,東玄道人閉上眼睛,眼前閃過自己背著海生一步步登上青城山時的畫面,一陣陣歌聲,回蕩在東玄道人的思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