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這三天,探花樓外的花詞價格翻了好幾倍,卻是依舊是一詞難求,探花樓的門檻都快要被人踩碎了。
甚至有人女扮男裝地混進來,目的不過是為了看一眼這位情僧究竟是什么模樣。
要說最開心的,那就是探花樓的老板,以及源側(cè)大和尚了。
前者是賺錢賺到了手抽筋,后者是看著佛門大增的運氣,已然是笑得合不攏嘴。
借著酒勁,徐童揮起了袈裟,邁步朝著門外走,一邊喊著:“我愿化身石橋!”
高昂的呼喊聲,讓探花樓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默默看著這位世子微微泛紅的眼眶,朦朧的眼神里閃爍著淚光,聲音溫柔至極地看著面前那位姑娘:“受五百年風(fēng)吹雨打,只求一日她能從橋上走過!
一滴淚珠從眼角滑落。
瞬間,面前的這位姑娘腦子都變成了一片空白,差點都要幸福得昏迷過去。
這動人至深的情話,引得那些姑娘們心間一陣酸楚,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世子和那位姑娘絕唱天下的愛情。
不過此話說完,徐童就已經(jīng)趴在了地上,呼呼大睡起來。
若不是郭毅眼疾手快的扛起徐童就跑,怕是后面那些眼珠子都冒綠光的姑娘們估計都要沖上來,把這位話題焦點給生吞活剝嘍。
只等郭毅把徐童扛上了馬車,一揮馬鞭,揚長而去,這才令那些已經(jīng)追出門來的姑娘們含淚告別。
“駕!駕。
馬車疾馳在街道上,不一會就聽到徐童的聲音從車廂里傳來:“慢點慢點,我都快被晃暈了!
郭毅聞言一拉韁繩,讓馬車放緩下來,手指挑開了車簾一瞧,就見徐童已經(jīng)褪去了身上的袈裟,目光清明,完全沒有方才那般醉酒癡狂的模樣。
見狀郭毅一點都不奇怪,畢竟世子的實力遠在自己之上,又怎么可能是區(qū)區(qū)幾壇黃粱酒就能灌醉的。
“世子,圣人要您作詩,您作詩就是,何苦這般為難自己??”
郭毅道出心中疑惑。
在他這等鋼鐵直男的面前,顯然是無法理解徐童的作為。
“這叫經(jīng)營人設(shè)懂不懂,光靠著抄……作詩,源側(cè)和尚今天有了,明天還會要,但我經(jīng)營好了人設(shè),就是行走的代言人,不作詩,躺著也能起到效果!
徐童白了他一眼,況且這個差事他倒是一點也不覺得辛苦,扮演的樂趣不就在于此嘛。
“不明白?我就覺得挺變扭的!
郭毅是從蜀地跟著徐童一路來到洛陽的。
自然心里清楚,自家世子別說什么情情愛愛,因為王爺生怕這個倒霉兒子做出什么坑爹的事情,一直是嚴(yán)加管教,在洛陽之前就連青樓都沒進去過,又哪里來的什么愛情啊。
看出郭毅心中的困惑,徐童搖頭從道具冊里拿出了水煙筒子,不急不慢地放在嘴邊抽起來。
“我很小的時候,遇到了一個神棍,這個神棍就喜歡編排這些有的沒的東西,可偏偏很多人就信了他。
后來他才告訴我,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喜歡沉迷在自我的感動里。
我說什么不重要,我有沒有故事也不重要,早在他們心里已經(jīng)幫我想好了故事,懂么?”
郭毅還是搖頭。
見他不明白,徐童只能換個說法:“這個世道其實已經(jīng)很苦了,有時候明知道是假的,但也愿意相信,不過是圖點自我的安慰而已!
“哦!!”
郭毅一聽這話,瞬間就有點明白了,轉(zhuǎn)過身自己嘀咕道;“這不是和我做春夢一個道理么?”
第七十七章:變故
馬車沿著洛陽城的街道緩緩而行,天色已經(jīng)微微漸晚,但街頭上依舊很熱鬧。
沿街可以看到家家戶戶給自家的門前掛上了鮮艷的燈籠。
明晚就是玄壇法會,不只是各國的使臣,還有許多異地邦國的寺廟的大師也陸陸續(xù)續(xù)地趕過來。
這兩天洛陽再次取消了宵禁,圣人大赦天下,赦免了大部分地方的稅務(wù)。
只等法會一開,便是舉國同慶,盛世之景,足以載入史冊。
如此重大的盛會,徐童卻是嗅到了一絲不大好的氣味。
手指撩開車窗,街道上行人紛紛,但目光掃去,四周不乏有許多身懷絕技者。
例如面前賣面的老漢,額頭太陽穴高高鼓起,雖不是宗師,卻也是武道高手,至少放眼江湖也是一等一的高手。
還有賣糖葫蘆的中年人,手上舉簽子,看上去和尋常竹棍無異,可徐童一眼就看出來,那簽子重量少說有數(shù)十斤,被對方輕而易舉握在手上,可想而知其實力絕非等閑。
“看來不良人這次是真的動了怒了。”
徐童喃喃低語,不良帥曹化生的死,大大刺激到了洛陽城里的不良人。
玄壇法會越來越近,陸止卻像是銷聲匿跡了一半,無論怎么找都沒有人找得到陸止等摩陀教眾的行蹤。
不僅如此,這幾日洛陽城內(nèi)也是平安得可怕,街道上就連小偷小摸的地痞都沒了蹤跡。
這不免讓徐童感受到一種暴風(fēng)雨將來的壓迫感。
可惜,現(xiàn)在他還沒能正式完成認(rèn)證團隊任務(wù),不然可以借助團隊頻道,和高卓、顧曦白他們聯(lián)系上。
張海生在這個關(guān)頭,被龍虎山的人拉走,失去了這位舍身取義的好隊友,徐童不得不早作謀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