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會如此激動,對徐童給出如此高的評價。
如果不是徐童的任務里,包含了要代天參加玄壇法會的話,怕是僅憑源側這句稱贊,便是足以達到了任務完成的條件了。
“哈哈哈,我只是隨便念念經(jīng),睡了一覺,修成了,大師不用這樣驚訝,指不定過幾天我還能再修一門出來!
徐童此話一出,可把源側以及身后兩名僧人給膩歪壞了。
好家伙,你念念經(jīng)睡一覺,就修成了一門佛門神通,合著我們青燈古佛,日夜誦經(jīng),都是念到了狗身上么???
“話說回來,大護法這是……”
徐童指了指源側的手臂。
源側作為當世絕頂,能夠傷他的人,也必然是在絕頂之列。
“是陸止!”
果然是印證了徐童的猜想,源側開口說出傷人者后,向徐童解釋了一下六藝館的事情。
當天陛下心有所感,召見他入宮,他察覺到了不對勁,便是委托了長平公主幫忙傳訊。
只是他沒想到陸止竟然狂妄到了這種程度。
等他出宮時,天色已經(jīng)晚了,才從佛門弟子的口中得知了陸止的事情,于是這位大護法便是追上了陸止,與陸止大打出手。
這手臂上的傷,便是陸止留下來的。
這幾天,源側一直都在養(yǎng)傷,直至今日才上門來,也算是給徐童一個解釋。
“那陸止呢??”
徐童不關心源側的手臂傷情,卻是對陸止的傷勢格外關注。
源側搖頭:“阿彌陀佛,貧僧與他一戰(zhàn),并未占得便宜,陸止雖然受傷,但傷勢不重!
得,徐童聽出來了,合著你追上去打了一架,結果還沒打贏?反而挨了一頓打?
虧是當初見你的時候,古裴元把你吹得天花亂墜,合著你是個繡花枕頭樣子貨??
當然這些話徐童還是沒說出來,不過嫌棄的眼神,大大刺激了源側,源側只能解釋道:“陸止所修,與我佛法相克,不過若是我佛門運氣再增長一些……”
說到這里時,徐童已經(jīng)明白源側的來意了,原來是催著他作詩來著。
大周對詩詞文人有著狂熱的崇拜。
詩詞就是這個世道傳播途徑最快的手段。
佛門現(xiàn)在是仗著圣人恩寵,硬生生給抬舉起來的,但人們一提到佛門,眼神里無不是那般輕佻。
哪怕是有陳玄奘,西行歸來,帶來了諸多經(jīng)書也一樣難以改變人們對僧人的看法。
所以源側現(xiàn)在很需要徐童去作詩。
只是源側怕是不知道,徐童肚子里的那點墨水,別說作詩了,就算是做文抄公都難。
不過這件事倒是簡單。
畢竟學習不好的孩子,往往都會認識一個學習很棒的學霸。
例如……張海生。
于是徐童故作沉思片刻,還是點頭答應下來,可不等源側等人高興,徐童話音一轉;“可作詩是一件很費腦子的事情,我最近癡迷于佛法,這么費心的事情,大護法您看……”
源側嘴角一抽,連身后兩位僧人也不禁暗暗搖頭。
好在源側知道徐童就是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所以也沒空著手,將一個盒子放在桌上,便是帶著人匆匆而去,臨走前還不忘提醒徐童,作詩的事情一定要快一些,玄壇大會馬上就要開始了。
隔天一大早,渾天監(jiān)大門外,徐童跳下了馬車,仰起頭一瞧,看著渾天監(jiān)的門匾,不禁深吸口氣,便是邁步往里面走。
結果還沒走到門前,就被人給攔了下來。
“這里是渾天監(jiān),外人不得擅入!
徐童拿出名帖送上去,示意要見張海生后,然而卻是意外地得知,張海生竟然已經(jīng)走了。
“他走了???”
徐童瞪大眼睛。
“是的,龍虎山趙璇真趙天師,說是要帶他前往龍虎山,昨天就已經(jīng)出發(fā)了!
聽到這個消息,徐童整個人都不好了。
罵罵咧咧地轉身走回來:“好嘛,難怪師爺說,姓張的都不是好東西,吃干抹凈腳底抹油,竟然跑了!呸,渣男。
“啊……阿秋!”
官道上,乘騎在快馬上的張海生突然止不住地打起了個噴嚏,手指搓了搓鼻子。
“這山路上涼爽,偶是有寒風而來,可是要加一件衣服?”
一旁趙璇真乘坐在一頭大青牛上,手持拂塵,笑瞇瞇地看著張海生。
“趙真人說笑了,不過咱們這條路走下去,我怕是走上兩年也別想走到龍虎山吧!
張海生看著面前幽林小道,斜眼看向趙璇真。
“哈哈哈!
趙璇真輕撫這胡須,揚聲大笑道:“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龍虎山與洛陽千里迢迢,與其去奔著一座空山,不如雖貧道游山玩水,豈不快哉呼!
張海生皺起眉頭,卻是敏銳的察覺到了趙璇真此話之中的意思:“空山,難道老天師不在龍虎山!”
這下輪到趙璇真愣住了,片刻才點頭道:“果然是孺子可教也,不瞞你說,老天師早就下山了,正所謂小隱隱于山林,大隱隱于市井,這出世入世皆是修行!
“那老天師在哪!”
張海生心情頓時激動起來。
龍虎山的老天師,傳聞中神仙一般的人物,更重要的是,自己師父曾說過,自己與龍虎山張家有著莫大的關系,或許這份關系,可以從這位老天師的口中獲悉一些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