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看著突然立起來的棺材,幾個人頭皮一麻,心跳都要停下來了。
這三更半夜,滿地的墳頭,一口棺材從土坑里立了起來,你別說這是亂葬崗,就算是換了別的地方,也受不了這樣啊。
“唉!”
張崔心里一咯噔,頓時額頭上汗珠子都滾下來了。
“我出來了,你進來吧!”
棺材里繼續(xù)喊道。
聽到這話,張崔臉嚇得像窗戶紙似的白,渾身顫抖,半張著嘴,喊了半天,一個字都沒喊出來。
“鬼。!”
終于一旁的幾人受不了了,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轉(zhuǎn)身撒腿就往外跑。
幾個人跑得飛快,恨不得爹媽多生出兩條腿來。
直至跑出了樹林子,再回頭一瞧,發(fā)現(xiàn)張崔還站在原地。
“張管家怎么不走啊??”
有人疑惑道。
孰料片刻間就聽到張崔的慘叫聲:“別跑,你們拉我一把!我腿不聽使喚了!”
只見張崔兩腿發(fā)軟,想跑,可腳都不聽使喚了。
一聽到這話,幾個人相視一眼,腦袋一轉(zhuǎn),跑得更快了。
等張管家回頭一瞧,見人都跑得沒影了,氣得雙腿都利索了起來,跳起來就想要問候這幾個兔崽子全家老姨。
結(jié)果還沒開口,身后冷不丁的被人踹了一腳,直接被踹進了土坑里。
張崔在土坑下摔得夠嗆,再睜開眼一瞧,只見一只碩大的老鼠站在自己面前,老鼠身上的毛發(fā)一塊黑一塊白,如人一般立在自己面前。
張崔也算是吃過見過,唯獨沒見過這么大的耗子,愣神中,就見老鼠口吐人言道:“你喜歡,這地方就送你了!”
說完就見老鼠一溜煙地就跳出了土坑,臨走前不忘踩了一腳棺材。
“救命……救命……。!”
一時棺材砸下來,直接將張崔活活砸死在棺材下面。
這時候徐童從一旁走出來,一招手,就見吉祥一溜煙地鉆回了堂口。
徐童走上前,把麻袋解開。
只見麻袋下面卻是一名書生,書生年紀(jì)不大,眉宇間有著幾分秀氣,看到徐童后,先是一驚:“你是人是鬼。
“當(dāng)然是鬼了,還是厲鬼那種!”
徐童半開玩笑地說道。
許天君聞言不禁一怔,但看到徐童臉龐上的笑意,就知道是自己想多了。
趕忙從麻袋里爬出來,朝著徐童深深拱手一拜:“多謝閣下出手相救,不然我今天怕是就要埋骨于此了!
許天君說著,抬頭張望,沒看到張崔的身影。
于是壯著膽子,走到土坑前,低著頭往下面仔細(xì)一瞧,只見張崔這個倒霉蛋,腦袋正撞在石棺角上,腦袋碰石頭,瞬間被砸得細(xì)碎。
“哼,你作惡多端,這也是你的報應(yīng)吧。”
許天君嘆了口氣,臉上一時露出不忍之色。
徐童見許天君書生意氣的模樣,便是開口催促道:“走吧,天色不早了,別待會那些人折返回來,就麻煩了!
“可……他……”
許天君看著被砸死的張催,有些猶豫起來,這可是人命案子,自己就這樣走了也沒個說法啊。
徐童聽到許天君的話后,心里直呼:“活該你考不中!”
拍著他的肩膀道:“這叫見棺大吉,碎碎平安……”
第三十二章:勞神陣
見棺大吉、碎碎平安。
這句話還真不是徐童亂說的,許天君這個人頗有才氣,只是他運氣不好。
三年前恩科大考,結(jié)果考場失火,火情雖然很快被撲滅,但不小心燒毀了十多張的考卷。
當(dāng)中就有他一份。
迫于無奈,許天君才跑到青樓下面,給人家寫花詞。
所謂花詞艷調(diào)是青樓的敲門磚。
這時代的青樓,那不是你有錢就能提著褲子進去,脫了褲子上床的地方。
你若是連詩詞歌賦都不會,門都不讓你進。
但若是才華驚艷的詩人,哪怕口袋里一個大錢沒有,也能被奉為上賓。
甚至青樓里面姑娘們的排名,往往就要看某位大詩人,是否愿意為她寫詩。
詩的名氣越高,姑娘的名氣就越大,身價更是不菲。
所以你看大周詩詞千千萬,一大半都寫的都是千古風(fēng)流。
不過青樓,終究是青樓,說一千道一萬再高級的地方,目的最終還是為了賺錢的。
為了保證自家的品味不被拖累,又要保證能夠有足夠的客人盈利,所以就衍生出一批專門蹲在青樓下面寫花詞的人。
那些腰纏萬貫,卻是毫無才華的土豪,就可以買花詞進去。
不過嘛,這種土豪也只能找找那些不入流的姑娘消遣消遣,聽聽曲,吹吹牛。
想要接觸到那些頂級的姑娘,可是不行。
許天君靠著寫花詞也算是小有名氣了,價格也是水漲船高,有了錢,就繼續(xù)參加恩科。
但去年恩科大考的時候,主考官顯然是青樓?停X得他給青樓寫花詞,名聲有累,就給刷下來了。
不巧,這位主考官就是這位張大人。
這也是為什么許天君不給張大人寫花詞的原因。
這位張大人在守孝期間,竟然跑出去尋歡作樂,自然是要喬裝打扮一番。
結(jié)果許天君,不僅不寫花詞,更是當(dāng)眾喊破了張大人的身份,這才引來了殺身之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