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孫不以為意的說道。
“老孫頭,這些東西真的有用么??”
一旁孔三看著貼在自己身上的紙符,不禁滿臉狐疑。
“哎你介人恁么不聽勸呢,我能害你嘛,水牢那地方,多少人死在下面,三年前被關(guān)在下面的那家伙,到現(xiàn)在還在里面不知道死活呢,你當(dāng)我是騙你的!”
老孫頭滿臉不樂意的神情,向孔三訓(xùn)斥道。
一旁徐童聞言神色一動,湊上前問道:“啥子,水牢里還有人能活三年。
“哼哼!”
老孫頭搖了搖頭,把鐵桶遞給了徐童,一根鋼叉交給一旁的孔三,自己提起籠子里的活雞,一邊嘆氣一邊帶著他們往下走:“我是真的干不了了,不然這水牢的事,是真不能給你們做。”
說著便是走在了前面:“這水牢下面啊,關(guān)著什么東西,我也說不清楚,有人說他是三年前大鬧漁陽城的土匪,也有人說,他是個發(fā)瘋的將軍,還有人說,他是個飲毛茹血的妖怪!
“嗡……”
孫老頭拿出鑰匙,將牢門打開。
三人沿著臺階走下去,撲面而來的腥臭味,就讓孔三有些反胃,不時的干嘔起來。
徐童湊到臨近手邊的牢籠一瞧,牢籠里黑乎乎一片,里面的水已經(jīng)干了,可以看到牢房下面是挖的很深的大坑,里面有一條鐵鏈,一個不大高的木樁立在中間,人站在上面,大概能讓自己維持到水淹沒在胸口的位置。
一旦這個坑里填滿了水,人就只能把身子泡在冰冷的水里面,只有一只腳能站住的木樁,簡直就是非人的折磨。
三人走下樓梯,老孫就示意徐童把手上的鐵桶給他,打開鐵桶的蓋子,里面是厚厚的一層白色粉末。
徐童一瞧,原來是石灰,難怪提在手上分量不輕。
老孫一邊走一邊把石灰灑出來。
石灰能夠消毒,在這種地方,確實不失為一種消殺的手段。
“叮鈴叮鈴……”
牢籠里偶爾傳來一陣鐵索碰撞聲,令一旁孔三的臉色也是一變再變:“這地方也太陰森了吧!
“哼,這才到哪兒,后面還有一間牢籠,我說的那個人就關(guān)在里面,待會過去,還不嚇破你的狗膽!”
老孫見孔三如此膽小,不禁指了指前面便說道。
“哪~哪有的事情!”
孔三嘴硬的挺起腰板,可身上的肌肉都緊繃著,連步子都越來越小。
見狀老孫也不想理會他,知道這小子指望不上了,只能轉(zhuǎn)過頭向徐童道:“周賢別理他,咱們這一行,也算是個官身,只要心思正,就不怕有妖邪。”
“唉!”
徐童故作青澀的點了點頭,兩人說著,就往里面大步的走,至于孔三則是被遠(yuǎn)遠(yuǎn)拉開了距離。
“你們別走那么快,我……我去個茅房!”
見狀孔三受不了,眼看著跟不上兩人的腳步,就只覺得四周黑洞洞的越發(fā)恐怖,高喊了一聲,便是不理會老孫的呼喊,轉(zhuǎn)身就往回跑。
“嘿,我就知道這小子不是看水牢的料,就圖看水牢每月多了三錢銀補,真要他來看水牢,早晚要壞事。”
老孫聽到孔三的喊聲,不禁苦笑搖頭:“走吧,其實沒那么可怕,那被關(guān)在里面的人,琵琶骨都鐵索扣著呢,有嘛好怕的!
說著老孫提著燈籠往前一照:“你看,那不就……是……了……”
最后兩個字還含在老孫的嘴里,沒來及說出口,就見老孫的臉色忽的一下變得蒼白起來,徐童循著老孫所指的方向一瞧,心里咯噔一下。
只見空蕩蕩牢房,牢門敞開,兩只沾染著鮮血的鐵鉤正落在地上……
“跑……快……快跑。
看著丟在地上的鐵鉤,老孫雙瞳跳動著,嘴上喊著跑,可兩條腿就像是定在了原地一樣,一動也動不了。
“快跑……快哦……周賢,拉我、拉我跑……”
老孫歪著嘴喊著。
可眼前的周賢卻像是沒聽到他的話一樣,非但沒有跑,反而走到牢房前,看著地上沾染著鮮血的鐵鉤。
手指沾了沾上面的血液:“新鮮的,人還在!
“咯咯咯……”
這時一旁原本安靜的雞突然開始掙扎起來,拼命的煽動這翅膀,竟然將腳下的繩扣掙脫開,煽動起翅膀,飛起在半空。
就在這只雞飛起的瞬間,一只沾滿鮮血的手,悄然從黑暗中探出,一把抓在雞脖子上,將其拉入黑暗里。
不一會就聽到一陣喀喀喀的咀嚼聲,聲音就像是野獸在撕扯獵物一樣。
這種聲音,老孫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聽到過,不過只有這一次,聽得他頭皮發(fā)麻,手腳冰冷。
“周賢……”
老孫瞪大了眼睛,想要去喚周賢,可周賢還是不理他,反而是站起身,迎著面前漆黑的走廊走上去……
第二十一章:我回來了!
“喀喀喀~”
昏暗無光的角落里,一個男人正蜷縮著身子,披頭散發(fā)猶如野獸一般,大口大口啃食著手中的那只生雞。
他第一次看到有人能把自己變成這般野獸的模樣,甚至當(dāng)他走近時,對方凌亂的長發(fā)里,透出威脅的眸光,讓徐童忍不住地想要仔細(xì)將他看得更清楚一些。
看清楚他的動作,那種眼神的變化,和身體四肢那種扭曲出來的協(xié)調(diào)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