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道人攔下梅渡,笑盈盈地拉著他的手,慈眉善目的神情與面對徐童的時候完全就像是換了一張臉一樣。
見狀,徐童心里也不惱火,只是笑道;“如此,我也不客氣了!”
說了聲不客氣,徐童一只腳往前一踩。
頓時幾位老道的臉都變了,大宗師的氣場彌漫開來,自然不是這幾位老道能承受得住的。
偏偏徐童走得很慢,每一步都晃晃悠悠的,幾位老道的臉色也是跟著他的步伐一陣忽明忽暗,雖然不至于讓他們受傷,但也讓他們只覺得氣血翻騰,連氣都快要喘不上來。
“咚!咚咚!”
終于溶洞深處傳出一陣小鐘聲,鐘聲回蕩在溶洞內,一時竟然亂了徐童的身上的氣場,讓幾個老道瞬間得到了喘息之機。
“徐道友,貧道身有殘缺不便相迎,還請徐道友莫要心生芥蒂,快些請進來說話吧。”
溶洞深處有人傳音說道。
徐童聞言便是收斂了氣息,仰起頭往洞里走。
只待徐童離去后,幾個老道才露出苦澀,方才為首的那位老道人才無奈道:
“難怪掌教師兄說,青城運氣三千,不及福報一世,只恨那八門的人皆是寸目鼠光,參與禍亂不知悔改,還把七門給排斥了出去,合該這福報七門一家獨享!
“命中注定的事情,咱們瞎操個什么心,難道海生獨占青城八百年運氣,能比他差到那里去。”
“這倒是!可惜啊,又是一輪新時代,沒咱們這些老東西的船嘍!
“師弟此言差矣,咱們現(xiàn)在不正處在最好的時代么。”
老者聞言,頓時相視一笑:“大善!”
一旁梅渡聽得是莫名其妙,什么八百年運氣,什么福報,愣是聽得稀里糊涂。
不過心里大概還是明白了,合著張師兄和徐大哥八字不合啊。
另一邊,徐童沿著溶洞往里面走。
只見溶洞里面居然是一個特別大的天坑。
陽光透過上面茂密的樹林照射下來,里面嘩啦啦的流水聲,一條溪流從山壁上灑落,雨點揮灑飄飄墜落,在陽光照射下猶如一道白色綢緞,在空氣中飄舞著。
這樣陰冷的地方,卻又有一處高聳的石臺,陽光不偏不倚剛好照射在石臺上。
一座草蘆就在石臺上靠著山壁而建。
徐童以命眼奇門觀瞧,這地方陰陽交泰,簡直是天然的洞天寶地,比梅家祖宅還更勝一籌。
只可惜,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末法時代,不然這樣的風水寶地,必然是要孕育奇珍。
這時候徐童注意到,草蘆前,有一個很奇特的花盤,花盆碧青如翠,不知道是什么料子的玉石雕琢出來的。
里面有一根枯干的樹苗,看上去就和路邊的野草一樣沒什么區(qū)別,只是當他用命眼奇門觀看時,才發(fā)現(xiàn)這棵樹苗,竟然珠光寶氣,通體散發(fā)著一股奇特的神輝。
這地方不是凡地,連這棵草也不是普通的凡草。
“道友請進吧。”
草蘆里傳出輕喚聲,徐童沿著臺階上前,推開草蘆后,就見草蘆里,一個香爐,繚繞青煙,一個銅鐘,小巧古樸,一位白發(fā)道人,盤膝端坐在草席上,面帶笑容地看著他。
這位顯然就是梅渡口中所說的東玄道人,青城山的掌教真人。
草蘆里的陳設簡單到了極致,反而給人一種心平氣和的自然韻律。
讓徐童心里方才那點不快,也頓時消散了許多。
“道長客氣了!
徐童收斂了情緒,坐在草坪上,這時候他才注意到,一旁放著一副拐杖,而老道的左腿似乎有殘疾。
東玄道人旋即笑道:“今日一早聽聞,是道友消滅了陰魔,實著讓我開心得很,本想是去拜訪道友,不想道友卻是先來了,讓貧道也是措手不及,無法相迎還請道友別怪!
伸手不打笑臉人,東玄道人這么說,徐童心里不快,但也不好發(fā)作,不過自己這一上山,先是被張海生來了個下馬威,又是被幾個道人給了冷臉子,就這樣完了?
打一巴掌給我一糖吃?
惡心誰呢?
“是晚輩來得唐突了,要不……”
徐童皺了下眉頭,神情有些為難,片刻才抬起頭說道:“要不……我給道長唱首曲子助助興?”
“呃……”
東玄道人一怔。
徐童已經(jīng)開始敞開嗓門開始唱起來。
“山丹丹的那個,開花喲紅艷艷……”
溶洞外,幾位老道滿臉疑惑地看向身后的洞口,梅渡嘴角止不住地抽搐了幾下,察覺到幾位道爺?shù)纳袂楣殴,只能硬著頭皮道:“呵呵,徐大哥的嗓門還真是……是……獨特呀。
你管這破嗓子叫獨特??
幾位老道士一翻白眼,捂著耳朵,立即就走。
眼見幾位道爺都走了,梅渡本想堅持一下,等徐童出來后一起下山去,可溶洞里的聲音一轉,簡直就像是一個超大的破喇叭,聽得人頭皮發(fā)麻,渾身直冒雞皮疙瘩,當即梅渡大呼一聲:“我也受不了了!!”說罷,就撒丫子跑下山去。
第三十八章:梅花仙
一曲唱完,徐童清了清嗓門,感覺心里頭那點悶氣瞬間就舒暢多了。
“咳咳,好久沒唱了,有點拉嗓子,不過唱得還行吧!
徐童看向東玄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