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底下,還有一個不起眼的小東西,圓圓滾滾似是玻璃珠一樣的珠子,那就是給徐童的。
“孩子,當年你師爺要找的東西,他沒找到,后來我找到了,他也用不上了,你繼承了他的衣缽,這東西也該交給你了!
徐童伸手接過來,只覺得這東西一入手,自己道具冊里的竟然生出強烈的躁動感,這種感覺,徐童很熟悉,是【源】
“孩子,前路難行,小卓這孩子,以后就交給你管了!
“放心!”
徐童點點頭,李奶奶也心滿意足地笑起來,看到從祠堂里走出來的三人,就把竹籃子里的面端出來捧在了手上。
隨后示意徐童等她進去后,就把竹籃交給高卓。
“你來做什么!”
高卓見到李奶奶,臉色頓時就顯得很難看。
若是換作往常的時候,李奶奶往往都會笑盈盈地低著頭躲開,但今天李奶奶卻像是沒看到他一樣,端著那碗面條就往前走。
見狀高卓心里的火氣一下就上來了:“現(xiàn)在才想起來獻殷勤,早干嘛去了!
說著高卓伸手就想將她手上那碗面給打翻掉。
只是他的手距離那碗面還有一寸的時候,就被李奶奶輕描淡寫地給躲開,見狀高卓本人愣了一下,還想要繼續(xù)動手時,一旁高天放終于看不下去了,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別鬧了,回家去!
“爹!”
高卓紅著眼回過頭,可看到自己父親的眼神時,內(nèi)心狂躁性子總算壓了下去。
高天放輕輕拍了拍兒子的肩膀:“回去吧,她不欠我們的,咱們家也不是靠著女人養(yǎng)活起來的。”
高卓的脾氣上來,殺人放火什么都能做得出來,唯獨對自己爹的話是言聽計從,聽到這心里那份怒氣也就散了,點點頭拉著自家媳婦往回走。
徐童站在祠堂外看著,見狀并未第一時間把竹籃交出去,現(xiàn)在高卓還在氣頭上,竹籃給他都是白瞎。
于是跟著三人后面慢悠悠地走回高家的宅子。
一進門,眾人一怔,就看到了滿桌子的飯菜。
顯然是李奶奶走之前已經(jīng)做好的。
高卓氣呼呼地坐下來,抱著碗筷就要吃飯。
高天放向徐童投去歉意的眼神。
“這是給你的!
徐童把籃子的那封信拿出來,遞給了高天放。
看到信封,高天放猶豫了一下,還是把信封接過來揣進自己的口袋里去。
至于竹籃里的那面銅牌,徐童暫時沒打算交給高卓。
眾人吃過飯菜,鳳霞就忙活著收拾起來,似乎知道今天家里人興致不高,也就一改平日的熱情,吃完飯就早早回房間休息了。
高天放坐在椅子上,那封信被他捏在手上,猶豫著是不是把信封拆開。
“頭,你打算要走??”
高卓走進了房間,看到徐童已經(jīng)開始收拾東西,不禁上前問道。
“對,今晚十二點,等楊子軒的電話,過了十二點沒來,我就坐最近一班的飛機,直奔東北去!
楊子軒不是東北人,但他的生意以及一家老小都在東北。
如果楊子軒沒有打電話,自己就會按照檔案上的地址找過去,如果順利,就把他姐姐和他外甥接過來,隨后再出發(fā)回l市。
如果楊子軒打來電話,那就更簡單了,直奔l市風來樓算賬。
高卓默默地坐在床邊給自己點上一根煙,遲疑了半響,才抬起頭問道:“頭,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別無情,特別冷酷!
徐童斜眼看向他:“酷???”隨即眼神逐漸戲謔起來:“咋的,你血脈覺醒了??”
“呃……我的意思是……”高卓嘴角抽搐了幾下,正要解釋的時候,徐童卻是伸手打斷了他繼續(xù)說下去。
然后坐在椅子上,拿起一根已經(jīng)很久沒有抽過的香煙,沒有點上,只是把煙夾在指尖。
“從前的時候,我遇到一個女孩,我總愛偷偷剪她的頭發(fā),拔她單車的氣門芯,在她背上貼張紙王八之類的。”
高卓聽到這,不自覺地笑起來:“嘿,這個我熟,我小學就這么干了。”
徐童面帶微笑地點點頭:“我本以為可以用這樣的方式來換取她的關注,直到后來我才知道,我這樣做并不是因為我討厭她,只是我希望有這樣的方式來找到一個被她關注的方法!
高卓在一旁連連點頭:“對對對,都是這樣想的,我后來想想也挺后悔的,早知道就老老實實地和她做朋友,一起開開心心地玩不就好了,當時就是怕同學們笑話,又想和她玩……”
說著說著,高卓說不下去了,豁然抬起頭看向徐童:“頭,你套路我?”
“真新鮮,我還用得著套路你??”
徐童輕蔑地看著他,自從自己來到了高家,雖然從來沒有在李奶奶的事情上多說過一句話,可站在了旁觀者的角度上,他看得比誰都清楚。
高卓這個傻憨憨,內(nèi)心是渴望著去接受李奶奶這樣的親人,卻又出自本能的抗拒,讓他不知道該用什么方式去接納她。
于是就用了最簡單的辦法,眼不見為凈。
可這家伙吃飯的時候,偏偏又吃得比誰都香,每次碗里的飯菜都吃得一點都不落下。
或許也只有在這個時候,他內(nèi)心才能找到一個平衡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