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說,這些生苗,不與外界接觸,誰知道是怎么回事。”
高卓要說也是土生土長的湘西人,但他終究是漢人,對于苗人,特別是生苗的習慣完全不了解。
所以也不得而知,神祭這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徐童所指的卻不是這個意思:“你不覺得太巧了么?”
“我只是覺得……是不是太巧合了,怎么早不神祭,晚不神祭,偏偏就讓咱們趕上了呢?”
“嘶~~是有點巧!
高卓撓了撓頭,徐童不說還好,一說他也覺得有點巧了。
好像所有的事情就擠在了一起一樣。
風來樓發(fā)出通緝令導(dǎo)致大量異人入湘,緊隨著就爆發(fā)了街頭橫尸七人的命案,讓這些異人都沒來及對高家下手,就不得不暫避風頭,應(yīng)邀來參加這個神祭。
偏偏徐童和高卓也是在這個關(guān)頭選擇進山,正好把一切都趕上了。
“你的意思是……”
高卓將目光看向徐童。
“走著看著吧,現(xiàn)在是沒得選了,你看那老頭不急不慌的樣子,擺明是吃定了咱們!
徐童沒有再說下去,指了指坐在椅子上的老漢。
其他苗人族長已經(jīng)開始盡可能地為自己拉人,甚至有的不惜再拿出幾件寶物加大籌碼。
但老漢呢,簡直是穩(wěn)如老狗。
坐在那一邊喝茶一邊和身旁的常無拘聊著這些苗人姑娘們哪個最漂亮,絲毫不在乎有沒有人會來選擇保護他。
悠悠哉哉的模樣,就和學(xué)校門口保安室里的老大爺如出一轍。
徐童這么一提醒,高卓才想起來,自己肚子里的麻煩還沒解決呢,一手拍在自己額頭:“你這么一說,我可真覺得是無巧不成書了!
“滾,明明是你自己嘴饞!”
兩人說這話,就走到老漢身旁,老漢瞇著眼打量徐童,咧著嘴露出滿是蟲洞的黑牙,恨不得把嘴巴都笑到了后腦勺去。
果然幾位苗人族長看到徐童竟然徑直的走到老漢身旁時候,不免臉上流露出了失望的神情,再看向老漢的眼神就不怎么友善了。
老漢對所謂的大宗師是什么很無感,他也不是什么江湖異人。
只知道一點就足夠了,這三個果然不是普通人,打了一圈,我家這三個最叼。
要說有遺憾,那就是沒能把自己的蠱給這小子吃下去。
“這位大祭司是怎么回事??”
徐童身子半靠在棺材上,看向遠處那位大祭司向老漢詢問道。
“我們信奉的是巫教,但凡有法會,自是要請教中人員來主持!
老漢給他們解釋道。
巫教,也叫做巫毒教,是真正意義上華夏古老的本地教派。
論傳承時間上來說,甚至一點不比龍虎山要差,甚至更為久遠。
在道家盛行之前,巫,就是天下的主流。
巫教里的職員分有四個等級,巫覡、法師、祭司、薩滿。
女子為巫,男子為覡,這是巫教里最普通的職員,負責村子里一些小活動,替人祈福,幫人看病之類的。
再往上法師,基本上就是這些生苗之中,真正能掌握蠱蟲、巫術(shù)的人,少之又少。
老漢自己也算不上,因為他是吃老本,蠱母是當年家里留下來的,他知道用法,但要說真正的懂得蠱術(shù),那還差遠了。
至于祭祀,只有六個,很少出面,甚至是教中的法師也不知道這六位祭祀究竟是什么面貌。
六位祭祀當中有一位是大祭司,主導(dǎo)教務(wù),除了權(quán)力最高的薩滿之外,這個大祭司就是教里權(quán)力最大的人。
可見能夠成為大祭司的人,地位在巫教之中何其尊崇。
也難怪老漢雖然對那些生苗族長嗤之以鼻,可面對大祭司依舊會保持著崇敬。
“原來是這樣啊。”
徐童坐在一旁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心里卻不禁想起了,湘西五鬼之前說的那番話。
風來樓的高手全軍覆沒,被不明組織的人全部殲滅,逼著風來樓廣發(fā)通緝令。
徐童腦海中閃爍過這些念頭,還未來得及整理細節(jié)。
一個人就走到了老漢面前。
“做啥子?”
老漢抬起頭一瞧,這不是梅……渡么!
老漢對這個名字的印象還挺深的。
“您老也是參加神祭的吧,算我一個!
“我可沒寶貝給你!
“不缺,我家有的是。”梅渡說著也不等老漢答應(yīng),就朝著徐童和高卓一拱手:“湊個熱鬧玩玩,待會還要兩位提攜!
高卓一怔,目光不自覺地看向了徐童。
高卓則是仔細打量眼前這位梅花莊的傳人,心里對梅花莊也是充滿了好奇。
畢竟那也是自家的本宗了。
好奇之余,又忍不住用命眼奇門觀瞧這位梅渡的命格。
結(jié)果讓他吃驚的是,梅渡的命格居然沒有。
是的,比大祭司還神秘,人家好歹還是用迷霧罩著,這家伙干脆就沒有,頭頂空空如也,什么也看不到。
驚訝之余,徐童向梅渡伸出手說道:“客氣了,本家的兄弟說這些見外,只是……既然不是你既然不是圖寶物,何必灘這趟渾水?”
從梅渡鑒定人參的時候,不經(jīng)意間說出自家泡酒的人參比這個小一點的時候,徐童就知道,梅渡家里不缺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