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教徒沖上前想要殺了福安寧給教主報仇。
然而……他們顯然沒有這個機會了。
面對襲來的刀影,福安寧手指如電,輕輕一夾將刀刃夾在指尖,也不見他用力,只是抖了下手指,竟將刀刃崩斷開,反手一拋,刀刃仿佛暗器,直接將對方喉嚨貫穿。
如果是在之前,自己重傷垂死的狀態(tài)下,這些人一擁而上足夠把自己亂刀剁成肉醬。
但現在,福安寧輕蔑地環(huán)顧著這些白蓮反賊。
“下輩子,把眼珠子擦亮一點吧!
福安寧沒有動手,只是將目光重新看向了眼前的棺材。
按說自己鬧出這么大的動靜,里面那位也該醒了吧,就算是下床了有點下床氣,自己也能扛一下。
可現在一點動靜都沒有……難道她不在家??
困惑中,福安寧走到棺槨前,遲疑了一下后,抬手一掌將棺槨給推開。
目光順著開啟的棺槨一瞧,只見隨著棺槨被打開的剎那,從里面伸出來并非是那位神功廣大的大公主,而是一柄黑洞洞的槍口。
“砰!砰!砰砰砰!”
火舌從槍口中噴出,福安寧根本來不及閃避胸前頓時崩開了血花,人也跌跌撞撞地向著后面倒下去。
只是仔細看,不難發(fā)現,子彈雖然打在福安寧的身上,但卻沒有正面擊中要害,甚至在福安寧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子彈就已經被他從傷口里給擠了出來。
“是你!”
看到從棺槨里站起來的徐童,福安寧不禁有些意外。
事實上徐童他們進來后發(fā)現棺材就是開著的,至于大公主,他是沒看見,緊隨著就聽到外面的動靜,一想干脆先躲進棺材里看看情況。
此時兩人面對面,可謂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都不為過。
徐童曾在福安寧手底下差點丟了命,而福安寧也差點因為徐童禍水東引,一槍打爆了龍珠,差點被他炸死。
其實兩人本來并沒有什么深仇大恨,可偏偏是不知不覺地走在了彼此對立面,更是不死不休的那種。
“我這輩子有兩件事最后悔!”
福安寧冷冰冰地盯著徐童:“第一件事就是年輕時沒逃出京城,遠渡南洋,第二件事,連山寺我沒能宰了你!”
“你現在可以來試試!”
徐童從棺材里走出來,收起了手上的槍,目光凝視在福安寧的身上。
“這小子……”
徐童的強勢,令所有人感到意外,包括白蓮教一眾人,無不驚訝地看著他。
似乎在他們的印象中,這個馬家的浮夸小子,根本就是一個不學無術的人渣。
然而偏偏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渣,此刻面對一位大宗師,居然絲毫沒有怯場,身上的氣場反而隱隱約約地更勝過福安寧一籌。
福安寧確實慫了,面對白蓮教眾他尚且還有自信,能夠輕松碾壓他們。
可面對徐童的時候,福安寧心里確實沒有了這份底氣。
上一次在這小子手底下重傷的印象實在是太深刻了。
以至于很長一段時間,直到現在為止,自己心里依舊對這小子的手段感到忌憚。
然而就在這時候,福安寧突然抬起頭,目光驚駭地看向徐童身后。
“拜見大公主!”
徐童愣了一下,但很快他眸中泛起冷光,伸手拿出一把長刀,朝著福安寧的腦袋劈上去。
福安寧明顯察覺到了危險,可他并未選擇躲閃,眼睜睜地看著這把刀就要砍在自己的臉上。
“砰!”
刀刃在空氣中發(fā)出刺耳的嘶鳴聲,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籠罩著一樣。
而同時,一只手已經搭在了他的肩膀,好似細白無骨的手指,輕輕順著徐童的喉嚨向上滑動著,冰涼的手指就似是堅冰一樣,散發(fā)刺骨的寒氣,仿佛滑在他喉嚨上的不是指甲,是鋒利無比的尖刀。
白蓮教一眾人目光呆滯的看著面前憑空出現的女人。
按照教主……不……是福安寧的說法,這個女人莫不就是前朝的大公主??
如果真的是這樣,他們這些光復大明的人,按理說難道不該是她的臣子么?
想到這眾人一時間有些恍惚了,不知道現在自己是否也該跪下,給這位大公主請安?
就在他們猶豫之際,福安寧已然從袖子里取出一卷畫軸,畢恭畢敬地舉在了頭頂。
“大公主功參造化,微臣前來只為了錦上添花,也是為大公主雪中送炭!
說著將手中畫卷展開,只見畫卷中是一條巨龍盤旋在云海之中。
巨龍活靈活現,每一支龍須以及一片龍鱗都被賦予了鮮活的神韻。
唯獨那雙眼睛沒有點上。
大公主瞥了一眼:“吳道子的升龍圖?”
“正是!”
這幅升龍圖是當年吳道子所畫,據傳當時畫的是一幅龍鳳升祥圖。
當時唐玄宗見兩幅畫甚是歡喜,可發(fā)現畫中龍鳳都沒有點下眼睛,就詢問吳道子,為何不點眼睛。
吳道子說,如果點了眼睛,龍鳳就要活過來。
這種事情唐玄宗怎么肯信,下令吳道子將龍鳳雙眼點上。
吳道子只點了鳳眼,畫中鳳凰就一躍而起,盤繞皇宮三刻,最終消失不見。
從此這幅畫就被收藏了起來,改名叫做升龍圖。